苏眷遗落在沙发角落的手机不知道来了多少个未接来电。
有老妈苏盈盈打来的,有老爸周康适打来的,难得的还有老弟周淅陆打来的。
等苏眷拿起电话一看,心想不妙啊。难得这一家人齐刷刷的给她打电话,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刚和席新霁大战了几个回合,苏眷的双腿都在打着哆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席新霁这是要把这一周都没有的恩爱补回来的意思。
“不是说饿了?”席新霁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苏眷身后,他正低头戴着腕表,是苏眷之前送的那款情侣表。
苏眷回头看他一眼,顿时把家人抛在脑后,高兴地说:“我们去打边炉,食豆捞,吃火锅吧!”
广东人称吃火锅为“打边炉”。“豆捞”为都捞的谐音,又称香港火锅。
总之,苏眷是想吃火锅了。
已经晚上八点多,苏眷饿得仿佛能够吞得下一头牛。
对于吃的东西,苏眷一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大排档能吃,高级餐厅也完全没有问题。随心所欲。
席新霁当然是依着她,她想吃什么他都乐意奉陪。虽然他忌口的多,为了她也都愿意迁就。
来的是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粤菜馆,老字号,苏眷也是这里的常客。不仅是苏眷,周康适也非常喜欢这家餐厅。
事实上,要真的点了一桌子的菜,苏眷那个蚂蚁胃也不见得能吃多少。
最后那些点的东西多半都进了席新霁的胃里。
生活在有海的城市,但苏眷却不怎么喜欢吃海鲜,偶尔心血来潮说要吃,好比现在。传统港澳式清鲜火锅都是以海鲜作为主打,可真的让苏眷放开肚子吃,她吃了两口似乎又失去了兴致。
苏眷吃了两口鲨鱼肚、石斑鱼之后,放下筷子。
席新霁见状问她:“怎么?”
苏眷摇摇头又点点头:“突然不想吃。”
席新霁跟着放下筷子,“要换一家么?”
“不不不,太麻烦了。”
于是苏眷又点了澳洲进口雪花牛肉片来丰富口味,不仅如此,还点了一份煲仔饭。
可是点的雪花牛肉吃了个精光,煲仔饭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
苏眷手里拿着勺子,眼巴巴看了眼席新霁,说:“我真的吃饱了。”
席新霁靠过来,伸手接过苏眷手中的勺子,接着她没吃几口的煲仔饭继续吃。
苏眷怔了一下,说:“我吃过的……”
“吃过怎么?”席新霁微微扬眉。
苏眷有些尴尬:“你不嫌赃啊?”
这话说的。
席新霁低笑一声,“我又不嫌弃。再说了,你身上我哪里没吃过?”
苏眷害羞地一把捂住席新霁的嘴巴,红了脸:“你不要乱说啦!”
席新霁拉下苏眷的手,想提醒她,这是一个包间,说私密的情话根本不会让人听到。
他拿着她的手捏了捏,宠溺地问:“怎么总是那么害羞?嗯?”
“是你太不害臊了!”苏眷娇羞地说。
想到傍晚发生的事情,苏眷的心又开始酥麻起来。那张被席新霁柔软包围的触感,她整个人都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似的。
最后事实证明,她似乎也真的是水。
席新霁看着苏眷这副娇滴滴的模样,伸手将她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轻拂到耳后,倾身贴在她的耳畔道:“那我说小声一点,嗯?”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
苏眷推开席新霁,红着脸让他赶紧吃东西。
东西吃完,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在街头走着。很惬意,也很凉爽。
这种悠闲的纯甜时光,简直就是恋爱过程中最美好的片段。不用在意目的地,也不用去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只要知道有彼此,一切就已经足够。
苏眷似乎很喜欢和席新霁这样慢悠悠地走路,紧挨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小手。她喜欢他身上的气息,喜欢他霸道的温柔,更喜欢他这个人。
“席新霁,你想去赌场玩嘛?”苏眷怕他无聊。
席新霁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比起去赌场,他倒是也很喜欢和她这样慢悠悠的散步。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目前手头都有一堆繁忙的事务,明天一大早他就得飞回南州市去。
异地恋或许就是这样的,在一起的时候分分秒秒珍惜,要分开的时候万分不舍。
时间好像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再过几个小时,席新霁又要离开澳门。两个人又只能远距离恋爱,每天对着视频思念对方。
这么一想,恨不得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抛下,干脆来一场什么都不管的爱情。
席新霁有些无奈地想,他竟然也有那么恋爱脑的时刻。
苏眷拉着席新霁走到一处洋房前,那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葡萄牙建筑。横街窄巷中,还有一些充满南欧风情的建筑,美不胜收。
“我们一起拍照片吧!”苏眷突然兴奋提议。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似乎从来没有拍过合照。
席新霁欣然接受,只要苏眷开心。
昏黄的路灯下,他们一起自拍。
席新霁伸手揽着苏眷的肩膀,姿势老套,被苏眷嫌弃。
“现在还有谁这样拍照的呀,你照我说得做。”于是她成为指导老师,比划着告诉席新霁该怎么动作。
而席新霁也聪明,除了肢体动作稍微有一些僵硬以外,其他都很符合苏眷的要求。
两个人拍完照,甚至连p图都省了。俊男美女,怎么照都好看。
“再拍一张。”席新霁趁苏眷低头看相册的时候提议。
苏眷说:“好啊。”
她说完再次举起手机,刚准备按下拍摄键,席新霁就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于是就有了今晚苏眷最满意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苏眷毫无防备被席新霁吻了脸颊,意外又高兴地扬着眉,咧着嘴。而席新霁却是满脸的宠溺。
照片拍完,席新霁指明要这张,竟然还破天荒开口说:“我要拿这张当手机屏保。”
苏眷简直被席新霁这番操作给惊呆。
总之,席新霁那番高冷的形象在苏眷这里是一点一点地开始削减,渐渐的,席新霁身上多了一些生活的烟火气。
席新霁身上的这种烟火气让苏眷觉得更加真实,也仿佛更有一种所
谓的安全感。
设置好屏保之后,席新霁抬头见苏眷看着自己,问:“我脸上有东西?”
苏眷摇摇头:“我觉得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好像变得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席新霁闻言朝苏眷做了个歪头杀,一脸的傲娇。偏偏,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居然又透露出几分可爱的意味。
“你好乖哦。”苏眷踮起脚间勾了勾席新霁的下巴,“是不是我现在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席新霁顺势勾着苏眷的小蛮腰,笑着说:“老婆说的最大。”
“我想亲亲。”苏眷嘟着嘴巴。
席新霁笑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样可以么?”
苏眷摇摇头:“不要这种,要深吻。”
席新霁没有扭捏,给她一个深吻。唇齿交缠,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拖出她的丁香一起纠缠。
不多时,两个人又是一阵气喘吁吁。
爬山虎占满了整面墙,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一盏路灯下。四周无人,这场景像是偶像剧里的情节。
到底是席新霁放开了苏眷,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不要亲了,怕你吃不消。”
苏眷红了红脸,控诉席新霁:“都怪你。”
“怪我什么?”席新霁顶着苏眷的额轻轻蹭着。
“你还好意思反过来问我啊。”既然控诉,索性就控诉到底,“每次让你轻点你都好重!”
“重点你才喜欢。”席新霁笃定,“我能感觉到你喜欢。”
“你怎么感觉到的?”
“看你的表情。”
“打住!”苏眷投降,“不说了@”
席新霁也见好就收,问苏眷:“走路会不舒服么?”
苏眷摇头,红着脸埋在席新霁的胸膛:“那倒是不会……”
下午席新霁是有些要得狠了,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把苏眷弄伤了。但是这种事情还真的情难自禁,很难控制。
“我们走吧。”苏眷说。
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既然都已经说起一些带颜色的话题,苏眷一直好奇一件事情,忍不住问席新霁:“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是第一次吗?”
这个问题一直让苏眷很好奇,但苏眷又不好意思问他。一来之前两个人的关系暧昧不清的,二来她怕自己问了反而让彼此之间生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苏眷在席新霁面前开始翻身农奴把歌唱。
席新霁闻言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侧目看了眼苏眷:“你觉得我是不是第一次?”
“我怎么知道哦。”苏眷白了一眼席新霁,“不要把话踢回来给我,席同学,请正面回答!”
见苏眷问得那么认真,席新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他说:“第一次。”
“第一次?”苏眷反而有些不敢置信,“席新霁,你说你和我在一起那次是第一次?”
其实苏眷对于席新霁是不是第一次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席新霁的岁数摆在这里了,见一些风花雪月也正常,男人嘛,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
但这种事情不能细想,一旦细想就容易钻牛角尖,容易开始多想一些东西。比如他在她身上的温柔是不是对别的女人也有过?他给她知道的欢愉是不是也曾经和别的女人有过?
这么一想,对于感情有洁癖的人来说,难免有些失落。
“怎么?”席新霁的脸颊上仿佛冒出些微红晕,看着苏眷,“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苏眷嘿嘿笑着:“如果我就不是第一次呢?”
席新霁哼笑一声,“你是不是第一次我还不知道么?看你都抖成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来爬我的床。”
“喂!”苏眷恼羞成怒地用力掐了一把席新霁手臂上的软肉,“我什么时候抖了?我表现的可自然了好不好!”
“自然吗?”席新霁一脸坏笑,“我明明记得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在抖,我进去的时候你在抖,我出来的时候你也在抖。”
“阿阿阿阿阿阿!”
苏眷彻底恼羞成怒,追着席新霁打打闹闹。
席新霁打不还手,让苏眷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捶打,最后又干脆抓着她抱到自己怀里。
他低声问:“那你呢?对于我的第一次是什么印象?”
苏眷轻哼一声,抬头在席新霁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说:“你当时只会一个动作,前前后后的,好无聊哦。”
“无聊?”席新霁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苏眷努力想了想,表示:“技术太差,我想不起来了。”
“苏!眷!”
很好。
今天晚上席新霁会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
*
第二天一大早席新霁就要乘坐航班回南州市,而当天凌晨三点还在和苏眷在床上进行有爱的运动。
运动结束,席新霁抱着苏眷躺在豪华大床上。旁边那块地方早就湿透了,两个人将就地躺在一边。
席新霁叮嘱苏眷:“我回南州市之后你要乖乖的,知道么?”
苏眷困得眼睛也睁不开,胡乱点头。
席新霁又说:“多主动联系我,不要总是让我联系你。”
难得席新霁也有开口求联系的时候,苏眷闭着眼睛笑着点头:“嗯,一定。”
席新霁还说:“别太让自己累着了,没见过哪个大小姐跟你似的事业心那么重。”
苏眷反驳:“我那是爱好,不是事业心。”
“好好好,随你。”
后来苏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她真的超级无敌困。
但席新霁没有睡,天边已经泛白,总共也睡不了多久,索性看着苏眷睡觉。
上一次来澳门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也曾这样守护过她。而想到那一次,席新霁的心口仿佛还有一丝隐隐的疼痛。
睡梦中的苏眷不知道被什么惊醒,微微睁开眼看到席新霁,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你还不睡吗?”苏眷的声音懒懒的,根本还没有睡醒,却还会关心他。
席新霁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怕惊醒她似的,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席新霁,我梦到你凶我了。”苏眷还不忘控诉。
席新霁低声问:“我凶你
什么?”
但苏眷没有给回应,已经进入睡眠。
席新霁靠近在苏眷的额上轻轻吻了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乖乖,我怎么敢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