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宿没睡的曹路。
躺在车上睡着了，可随着太阳出来，车内温度直线上升，一个多小时都没睡到的曹路，只能从车里爬了出来。
结果发现，何玉柱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空心菜还堆得满满的，压根就没卖几把出去。
“卖得怎么样了。”
曹路打趣道。
何玉柱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老板，真的卖不动，要不我们拉去批发市场卖吧，说不定还能赶个晚集。”
曹路摇头笑了笑，也不再逗他，而拿了个小喇叭出来，递给了何玉柱：“等会我给你发几段话，你按上面喊。”
“好嘞，这个吆喝我在行。”
何玉柱松了口气，老板终于要认真了，可当他收到那几段话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可以开始喊了，不然早市就要结束了。”曹路催道。
何玉柱苦着一张脸，就跟老婆被人抢了一样，可还是拿起喇叭喊道：“来自大竹村的有机蔬菜，免费送啦，先到先得。”
“来呦，来呦。”
“大竹村的纯天然有机蔬菜，免费送啦。”
喇叭一响！
周围的大爷大妈就像发现食物的蚂蚁一样，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前头跑的最快的大妈问道：
“老板，空心菜是不是真免费送啊。”
曹路满脸笑容：“阿姨，真免费送，可每人只能拿一把。”
“那给我一把吧。”
曹路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拿了把空心菜递给了这位大妈。
随后又说道：“阿姨，是这样的，我们大竹村正在做有机蔬菜的品牌推广，您只要扫了这个二维码，进群帮我转发一条朋友圈，我还能再送您一把蔬菜。”
大妈听到要扫码，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难看：“扫你这个二维码，我手机不会中毒吧。”
听到这话后。
曹路有点尴尬，看来城里的大妈跟村里的不同，已经变得很有警戒心了。
“阿姨您放心，我是本地人，就住在兴云小区，老曹是我爸。”
“你是老曹儿子，难怪看着有点面熟。”
曹路咧嘴笑了笑，关键时候，还是搬出老曹比较管用，谁让他这个水电工在这一带比较有名气。
“行，那我扫了啊，就这条帮忙转发到朋友圈是吗？”
“谢谢阿姨。”
见有人领走了两把空心菜，排在后面的大爷大妈，忍不住催道：“老板好了没有，轮到我了没。”
“不着急啊，每个人都有。”
“大家可以先扫码，发到朋友圈的，每人可以领两把菜。”
“老板，我已经发了，给我两把菜。”
“我也发了。”
没一会。
曹路的菜摊就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而他建的那个微信群，很快就加了一百多号人。
何玉柱看着空心菜越来越少，就越是心痛，嘴里默默念着一串数字。
“九百七十五。”
......
“一千零三十。”
这些是空心菜好好卖出去的价格，依旧满脑浆糊的他，也扫了老板事先准备好的二维码进了群。
紧接着，点开了老板让人转发的那条公众号文章，让何玉柱没想到的是，那偏文章做的非常精美好看。
在他眼里大竹村是个红火蚁泛滥，河道发臭，全是荒地的烂村庄，可在这篇文章里，大竹村变得非常好看。
竹林、溪水，专业种植的大棚，就像世外桃源一样，而老板为了突出有机蔬菜，还在文章后面用大字总结道。
好山出好水，好水种好菜。
大竹村有机蔬菜！
看到这里，何玉柱脸色满是震惊，虽然不知道老板要怎么挣钱，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只花了半小时。
曹路就把整车空心菜送了出去，看着还在排队的那些人，曹路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已经没了。”
“老板，我排了这么久，就给我一把吧。”
“大姐，你第二次来排了。”
“我有两个微信号啊。”
曹路：“......”
他建的那个微信群足足有三百多号人，大爷大妈进群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发各种相亲相爱的链接和图片。
还有不少人在群里艾特他，并问道：“什么时候，还有送菜的活动啊。”
“有的话，记得在群里先通知下啊。”
曹路本想再做一期送菜活动的，可他发现附近一些摊贩，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曹路觉得这要不是法治社会，他真有可能被打个半死。
毕竟像他这种送菜的活动，严重影响了别人的生意，盘子就这么大，大爷大妈手里都有菜了，自然就不会再去别家买了。
他这么一搞。
不少买菜的摊贩今天可能得倒贴钱。
在核善的眼神下，曹路和何玉柱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文星街。
在回大竹村的路上。
始终都想不明白的何玉柱，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曹路：“老板，你菜为什么不降点价格卖给他们，而是要送他们啊。”
面对何玉柱的问题。
曹路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的空心菜好不好。”
何玉柱点头道：“非常好，我没吃过这么好的空心菜。”
曹路接着说道：“好东西呢，是可以免费送人，但绝不能贱卖，一个是掉价，另一个呢，是这些人一旦低价买过后，就不愿高价购买了。
只要低价买过一次，大爷大妈的心理价位就在那了，你很难再把它抬上来。”
何玉柱若有所思地想着，突然醒悟道：“这个我懂，我以前也喜欢买特价产品，后来我就一直等做特价，才会想着再去买，是不是这个道理。”
曹路点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理。”
可曹路才不会告诉他，这才是生意的本质，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掉，也不会便宜卖给大家。
当然曹路会这么做，也是存了赚系统积分的念头，随着大爷大妈把那篇文章给转发出去后。
那个【种植有机蔬菜】的任务发生了改变，第二个任务点，出现了一个新的参数，且这个参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着。
推广指数：380/1000
......
推广指数：550/1000
不到一小时，这个推广指数就跑了一半，估计只要等这个推广指数满了，他就能获得系统给的额外积分了。
大爷大妈的传播能力有多强，村口那三个情报员，已经让他深有体会，几乎他做什么事情，不用半天，全村的人都知道。
当然曹路也没告诉何玉柱，自己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些有机菜卖给大妈大爷，他更看重的是大妈大爷背后的那些家人。
别看文星街这些大爷大妈抠的要死，买个菜都要讨价还价，可实际上，这些大妈的身家，都是好几百万，上千万的那种。
文星街附近是荔城出了名的学区房，房子虽然很旧，可单价一点也不低，不管是早期就住在这里的，还是后面买到这里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到哪去。
只要大爷大妈，把这个空心菜拿回家炒了，他可以保证，根本就不用他再去做推广，生意就会自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