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这玩意有什么用啊？”小敏生气地说道，就算开出了什么冰糯种，高冰种，这种体积的原石，想要冠绝全场，不是有难度，是绝对不可能。
他难道没有听清楚张风雨刚才说的事情吗？
谁知张风雨笑道：“你确定？”
“十有八九。”林然肯定地点点头。
“我也应该告诉过我的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标王吧？”张风雨再次询问道，“你觉得这块石头和001相比，胜出的概率大吗？”
林然笑道：“张兄，相信我，这块原石并不需要花太多钱，我觉得和一号有的一拼。”
“至于1号，你也可以竞价，把价格抬高来，让刚才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难受。”
“好。”张风雨一拍手掌，林然的性格真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就算这块石头里面出的是普通翡翠又怎样，花不了几个钱。
张风雨点头道：“小敏，把编号记下来。”
“呃，是。”小敏有些木讷，张风雨平时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和别人谈生意，如果别人没有周全的计划，他是根本不会答应任何要求的，现在竟然被林然看似随性的一番说辞就给说动了。
小敏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但碍于老板的面子，她也只能照做。
在挑选好了目标之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张风雨又听取了一些林然的建议。
按照他的想法，最保守的做法就是把001和198两块石头全部买下来。
结果，林然直接劝他放弃001号的翡翠原石，让张风雨大为不解。
近几年来，001号原石都是张风雨的囊中之物，虽然只做了一届标王，但却让风雨集团在珠宝界名声大震。
这次竟然要他主动放弃标王候选，张风雨心里有些不解。
张风雨看到周围没有人，态度也是的严肃了起来。
“林然，你要买198可以，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对。”
“但是你要我放弃001，你得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张风雨着急的原因是赵赢他们最近加快了对内地市场的进军速度，要是被他们拿到了标王，以他们两家公司争锋相对的个性，进入到了内地市场，他们肯定要对风雨集团进行大规模的抹黑，在加上他们集团本身也很强势，怕是会对自己集团的生存造成巨大的影响。
小敏在后面默默的听着，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林然说道，“001号是一块开窗料，窗口都能看得出，里面的翡翠体积和品质都不差，但这也注定了会有很多人去竞争这块石头。”
“张兄，前几年你买下001号石头的时候，是不是花了很高价格？”
张风雨叹了口气，理解林然的意思。
只不过那样一块接近完美的开窗料，还真不舍得放手，又不是没有财力去争取。
普通的小公司可能会因为到后面竞价过高选择放弃，但他们玉石集团可是国内一流的玉石公司，要是主动放弃，那岂不是向竞争对手示弱，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换做任何一个有实力的公司都不会放弃表现自己的机会，况且像张风雨还是每年的标王候选者购买者，今年如果不买，肯定会有人心生疑惑，觉得他们公司是不是运营出了问题。
如果没有拿下001，又没有拿下标王，那他们风雨集团的名誉就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这是张风雨所不能接受的。
林然这个时候只好拿出底牌了，环顾一圈四周，并没有人在听他们说话。
他对张风雨说道：“张兄，经过我鉴定，001号里面的应该只是一块冰糯种黄杨绿，体积虽然挺大，但是收益绝对不成正比，你是玉石商人，你自己估算一下拍卖价和实际收益，会不会性价比特别低。”
林然知道张风雨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对于翡翠的估价比自己要准多了。
想要说服他，就只能直接上数据。
如果里面是冰种翡翠，那种体量，就算拍卖价高达两百万都有的赚，也有机会问你标王宝座。
但除了体积大以外，一无是处。
如果花了大价钱冰糯种，不但不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反而会被嘲笑，质疑他们公司的眼光。
“你确定吗？”张风雨听了有些惊讶，林然竟然跟他说了实情，还以为他会继续跟自己做谜语人，只是不解的盯着林然问道：“有什么证据吗？”
“我刚才在鉴定的时候就发现他的折光率不太对，只有冰糯种出现这种情况，表面的绿色看起来很鲜艳，实际上只是因为在这个环境当中缺少自然光，反射的效果比较一般。”林然尝试用物理学知识说服张风雨。
实际上并非如此，要是强光手电筒真的可以这样看穿一块石头，以后公盘的交易者只要拿到超高功率的灯泡，就可以判断内部的翡翠情况了，赌石也将不复存在。
张风雨表情还有一些犹豫，但是看到林然坚定的神色，答应下来。
林然说道：“张兄，我只是让你最后不要把它买下来避免做冤大头，但是让对手多出些钱还是没问题的。”
张风雨随即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林然点点头，趁着现在拍卖会还没有进入下一个回合，他想再多看一些石头，避免有看漏的部分。
林然加快了脚步，自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小敏刚才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现在心里非常着急，趁着林然在检查石头的时候，拉住了张风雨，小声的说道：“张总，我们真的不竞争001了吗？”
“当然。”张风雨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他说的太玄乎了，怎么可能通过强光手电筒就判断原石内部的翡翠种类，那其他人都是瞎子吗？”小敏据理力争，她还是有些信不过林然。
张风雨笑了笑，他知道小敏只是对工作认真而已，并不是刻意排挤林然，说道：“小敏，没事，林兄弟是个人才，他看到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他更容易看到本质。”
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相信他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