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被温念掐着脖子腾空而起,任凭着她怎么挣扎,那双冰冷的手却雷打不动,像是在她的脖子上扎根一般。
她拼命的握住温念的手腕,窒息感一下子侵占着她的意识。
就在她离死亡只差一秒时,她被狠狠的甩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声。
温芊得到解放,剧烈的咳嗽着,一张脸变得煞白。
一道雷电声重重的锤下,电光闪的那一刹那瞬间照亮了温念的半边脸。
温念被雨水浸湿的发丝垂落在脸庞,眼里的煞气波涛汹涌,不含半点温度,一双锐利的眼眸在她的身上流转,冷得她直哆嗦。
她尖着嗓子喊人,可当她看到守着的婢女早已被几只狼给咬死时眼里瞬间变得恐惧。那几只狼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叼着一颗头颅走过,血迹沿着地面划过最后一甩,那颗头颅精准无误的落在她的怀里。
她当时害怕极了,全身都在哆嗦,完全没有平日里嚣张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只小丑。
温芊捧着死不瞑目婢女的头颅,她看清了婢女眼底的惊恐,仿佛是还未出声便被一把咬下头颅。
已经变得寒冷的血流在她的手中,她打了一个激灵将头颅给扔了出去,目光惊恐的看着温念不停的往后退。
耳边全都是门外赶来营救的下人被狼一个个扑倒咬死的声音。
她脸色惨白不停的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
温念步步紧逼,阴冷的嗓音响起:“不是你又是谁?我的好姐姐。”
温念,仿佛重获了新生,变了一个人,她的手段狠厉,不像以前的跋扈,折磨人的方式从不单一。
温念和先帝下葬的事情弄得满国皆知,可当众大臣和百姓们看见了如同鬼魅出现的温念却是大吃一惊。
短时间内,在百姓的口中便传出来了这么一段说法。
燕赤国的公主,先帝的二皇女破土而出如焕新生,手段残暴狠厉,面对不忠不义之人从不心软。
除了不接近美色之外,这行事比当今女帝还要凶残,杀伐果断,对于一条贱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就连女帝温芊都要让七分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帝王之家的争霸至此开始。
当时一个犯了错误的罪臣想要给温念塞一群美男以此消了她的罪行。
可免罪的消息没等来,却等到了好几根手指头送在了门口,罪臣之侍当时看到还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进宫的美男却也销声匿迹,传闻已经入了狼口,也传闻被抛尸荒野。
一段事迹下来虽然看着温念是在替温芊清理朝堂之事,除掉罪臣,可心细的人却发现她并不是帮着温芊,而是想借着清理不忠的臣子的幌子宣告天下,她温念以这种方式回来了。
不效忠于她的人、和温芊有染的人,都只有一个死字。
事迹瞬间遍布整个燕赤国,弄得人心惶惶。可就在大家以为温念会对她们这些百姓下手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迁怒于其他人,她仿佛只是在清理垃圾。
现在朝堂并没有帝王,温芊被她压制着,温念只觉得时机未到。
温芊正咬牙切齿的想着这短短的几个月以来温念的所作所为。
这时,原本紧闭的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女子缓缓走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帝王之气,她眼神清冷淡漠,看着温芊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死物。
温芊看着眼前散发着狠厉的人,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温念,我劝你别高兴太早!”
虽然她损失了镇东和镇南将军,可还有镇西镇北将军。
她们现在还在城外潜伏着。
温念听着她的话,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讽刺,她笑得肆意而张扬。
“温芊啊温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镇西镇北将军早已死在城外,那几十万士兵也早已归到她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
温芊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温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衣袖滑落,纤纤玉指里拿着是被温芊藏起来的兵符。
温芊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白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狼狈不堪。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
“你…!”
已经被她藏在密格里的兵符居然出现在温念的手上,这本来就是她最后一张底牌。
没了…全都没了…
温芊心狠手辣,只要她不高兴不开心,一切的事物都会成为她发泄的工具,当然,包括人。
说温芊有头脑有手段,可温念觉得温芊四肢发达,说她没有,可她又能将燕赤国的女帝和原主温念给解决了,最终坐上了这个皇位。
这种残暴的行为,温念可以说她是暴君,张口闭口就是一条人命,不分好坏,草芥人命,把百姓的生命视为蝼蚁,这样的人配不上做女帝。
是以,也有许多的大臣们纷纷作出选择,为了阻止温芊再这么下去,也为了不让燕赤国毁在她的手里,温念就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以前温念的种种事迹她们不追究,她们只知道现在的温念是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她赏罚分明,不会任由那些不忠不义的人继续为非作歹,在铲除乱党时也会关照着百姓。
不过,选择温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的局势是温念占了上风,温芊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一只过街老鼠。
利与弊,她们也看的清清楚楚,燕赤国不需要一个暴君一个昏君,需要的是能够统治燕赤国,不让百姓们流离失所的一代明君。
几个月前攻打大周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野心勃勃,还未坐稳皇位却想着统治其他国,痴心妄想。
而温芊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曾经欺压的大臣们都站在了温念那边,她如今只剩下她自己了,她是死是活都是温念的一句话。
“噗——”
温芊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她喘着粗气,不甘心的看着温念。
“温念!”
她咬牙切齿,似乎要将这两个字嚼碎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