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
戚沛凝看着面前还是低声不语的毛校尉,面若冰霜。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而苏离正严加看守着洞口。八壹中文網
由于寒冷,毛校尉的嘴唇此时已经发紫,身子还在颤抖着。
戚沛凝眸光闪过一抹厉色,冷漠的嗓音响起:“毛校尉,你的夫郎和儿子其实是别人假扮的吧,你的夫儿是不是已经不在京中了,至于你为何不回府,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而你的夫儿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只要你肯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操控你的,本少将军定然会饶了你并救出你的夫儿,怎样?”
毛校尉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但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带着痛色,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戚沛凝也不恼,她呵呵笑了笑,目光带着玩味,“要不,本少将军把你放出去?”
话音刚落,还不等毛校尉出声,她骤然开口:“来人。”
苏离带着人进来。
“把毛校尉放出去,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是!”
毛校尉眼里满是恐惧,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放出去还被伺候着,她们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而戚沛凝想来也是猜到了这一点。
“毛校尉,请吧。”
苏离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胡乱扔到一边,继而冷声开口。
毛校尉只觉得手脚更加的冰冷。
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一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但她不得不妥协。
如果她现在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残酷。
戚沛凝想必是查到了什么,是以才会用这种方法逼她。
她在挣扎着,最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猛地朝着戚沛凝磕头。
“小将军,我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只求你能够帮帮我。”
毛校尉说完顿时失声痛哭,她这辈子最憋屈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了。
苏离目光淡漠的看着毛校尉,仿佛她的这番举动早已经在她们所意料之内。
因为戚沛凝一直在给她机会。
戚沛凝则是不慌不忙的看着毛校尉,并不阻止她的动作,语气生冷:
“你说…要我帮什么?”
毛校尉闻言顿时心下一喜,戚沛凝这句话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但一想到自己的混账行为心生一股无力感。
她把自己这期间被威胁,所做的事,以及对方那些手段都娓娓道来。她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想哭,最后只能无力的捶着地面,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三个字:“对不起。”
她对不起她的家人,她对不起戚沛凝,更对不起大周朝的子民。
戚沛凝听完后心里也有些微微吃惊,她是猜到了毛校尉被人威胁,用家里人威胁,但并不知道对方会如此狠心。
如若毛校尉不照做,那么她的夫郎和儿子在对方手里一点也不好过。
就比如…毛校尉上次没能劝说她即刻攻打边疆,后来便被人送了一根手指头,她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戚沛凝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卑鄙小人。
不过现在事情的大致被她掌控在了手里,这场战应当不难。
戚沛凝吩咐苏离继续关着毛校尉严加防卫,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进来的人。
并对外称毛校尉到了如今还是为敌方效力不知悔改。
毛校尉现今觉得,只要戚沛凝能把她的家里人救出来,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戚沛凝低声吩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而毛校尉则是积极配合着她,按照她说的做。
戚沛凝把军师唤了过来。
方铭一进到戚沛凝的帐篷里便看见了站如松的背影。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宽厚的后背仿佛能撑起一片天。
方铭眸光里流转着不明的情绪,她上前:“不知小将军将臣唤来是布局有何异象?”
戚沛凝闻言转过身,目光犹如凛冽刺骨的寒风刮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方铭心神一震,垂眸掩盖着眼底的那一丝不安。
戚沛凝语气轻松,哈哈大笑一声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赞赏:“不愧是军师,还是你了解我。”
方铭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也不能小看了戚沛凝,毕竟她是真的捉摸不透。
方铭笑着说道:“既然布局有问题我们还是早早改过来比较好,毕竟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戚沛凝看了她一眼:“军师说的有理。”
戚沛凝和方铭又商量了一下对策,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她才离去。
戚沛凝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直至不见。
她看着面前的布局,讥讽似的笑了笑。
“越是着急就越露出破绽。”
方铭从戚沛凝的帐篷里出来后便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飞快的拿起纸笔继而放出一只白色信鸽。
看着信鸽安全的飞出驻扎地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在离驻扎地外的一片树林里,信鸽被人给打了下来。
苏离看着手里娇小一只的信鸽,毫不犹豫的把它腿上的字条给拿了下来。
戚沛凝踩着沉稳的步伐走来。苏离把字条递给她。
戚沛凝看着里面的字眼冷笑一声。
“让它送去。”
苏离道:“是!”
戚沛凝与众人策划出来的是将会带人在东南方向进军,而此仗将会在一个月后进行。
这时间点还是方铭提出来的。
戚沛凝当然知道她此举是为何,为的就是等燕赤国带兵赶到。
她吩咐苏离带人去做好准备,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几日后,燕赤国的新帝正倚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面前摆放着各种水果,身边还围绕着许多的莺莺燕燕,个个披着单薄的衣衫,姿势妖娆的博取那女人的青睐。
这时,一位老者匆匆走过来,继而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女人抬手,身边的几位妖艳的男子识趣的退了下去。
谁不知道新帝贪恋美色,手段也是极其残忍,凡是做错一件事或者说错一句话有可能都会被痛下杀手。
不过,能在这个位置上的帝王能有多少人性?
“如何?”
老者福了福身子,将手里的字条递给她。
女人伸出手接过,表情懒散,待看清字迹之后忽然大笑一声。
“命人立刻启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