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下来,尉迟晴得到三点和六点,玉临风还是二点和三点,童贯摇得五点和四点,宋岩圭是四点和一点,波斯女郎又是一通神摇,打开来看,又是两个六。童贯丧气道:“我不玩了,你们继续。”
玉临风对沈易安低声道:“就算下一轮咱们摇了两个六也不够啊?”
“诶,你算数挺好的啊。”
沈易安白了他一眼。第三轮,尉迟晴由于太过紧张,只摇了一点和三点;玉临风放下竹筒,打开后还是二点和三点,似乎连位置都与前两局一模一样;童贯当真弃权,宋岩圭谨慎行事,也学者波斯女郎一通上下摇晃,最后开出四点和六点;波斯女郎摇竹筒前对天祈祷一番,随后自信满满地拿起竹筒,上下左右一通摇,最后将竹筒放在桌子上。小心地打开后,与沈易安所料一样,又是两个六。沈易安靠在椅子上叹口气,望着波斯女郎道:“你可是真六啊。”
“过奖过奖。”
童贯瞪大眼睛感叹道:“莫不是何种妖术?”
波斯女郎嗔怪地用纱巾拂了下童贯胡子拉碴的脸庞,艳笑道:“何来妖术?这是我自小练就的唯一本事。”
沈易安意味深长地望着波斯女郎:“莫不是这俩色子跟你自己的儿子一样听话?”
波斯女郎冷笑:“我可还没生孩子呢,不过你说的也对,就是比儿子还听话,儿子有时候还质疑当娘的呢。”
宋岩圭戚戚地笑了两声,沈易安淡然道:“有道理啊,只不过我想看看你这俩儿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沈易安说着,佯装要去拿那两枚色子,波斯女郎急忙先沈易安一步伸手,这时候玉临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竹筒扣住色子。宋家大掌柜忙开口道:“夜风渐凉,几位也该休息了,既然赌局已经有结果,不如赶快兑现,再寻几个扬州瘦马哄爷们入睡。”
“好啊,我早困了。”
沈易安起身,打着呵欠准备离开。宋岩圭跨步过来拦住沈易安:“兑现呐!”
“兑现?”
沈易安嗤笑道:“我是要兑现给这波斯女郎,宋老板急什么?”
这时候宋家大掌柜再次客客气气地开口:“沈老板有所不知,这位波斯女郎已经是宋氏的人了,是我们家主的妾室,所以……呵呵,她赢了跟我家老板赢是一样的。”
“哦?”
沈易安冷笑:“这真是又应了我那两句,又来个梨花压海棠的。”
说罢,沈易安望向诧异地尉迟晴道:“看到没,你以后就是那糟老头子的了,对了,还有你最心疼的婢女,看上去比你年龄小,估计也会被那糟老头子糟蹋了。”
宋岩圭咬着牙道:“说谁是糟老头子呢?赶紧兑现!”
尉迟晴咬着唇,用尽全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然而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落下,弄得气氛极为压抑。她望向沈易安,漫延惆怅。若是沈易安赢了这场赌局,她倒是完全可以接受,即便卖身与沈家,她也有信心将来有立足之地;但如果跟了这个明州来的老头子,就算坐拥千万资产又有何意义?要么逃,要么死。尉迟晴慢吞吞朝宋岩圭走过去,就在宋岩圭笑嘻嘻地要拉尉迟晴的手时,沈易安忽然喊道:“慢着!”
宋岩圭不满:“沈老板,愿赌服输,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三轮下来,究竟是这波斯女郎赢了,你们红口白牙地就说波斯女郎是宋家人,怕是不妥吧?我总不能白白地把望远镜给了不相干的人……这万一是个西域探子……谁知道你们之间究竟什么勾当?!”
“少拿这话吓唬我,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送给你倒是合适。”
宋岩圭说着,那边的大掌柜已经拿出纳妾文书,展示给沈易安和童贯等人。这文书不得不说写的相当用心,不仅包括时间地点人物这些重要因素,甚至连原配妻子的亲笔都有,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合法的。沈易安拿给童贯检查,童贯蹙眉看过好一阵,最后点头肯定道:“虽然只是近两个月内纳来做填房,的确是真实的。”
“既然这样,那还麻烦把这一条加在咱们下注锲约上,否则我若是把望远镜给了宋老板,回头再坑我,说应该给这波斯女郎我就亏大发了。”
“就这?哈哈哈……有何不可?”
宋岩圭说着,提笔就把自己和波斯女郎的关系写的清清楚楚,两人分别按下手印,童贯作为见证人也按了手印。沈易安望着这份赌注锲约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