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她的意识，她是值得信任的盟友。”
虽然嘴上这样说。
但实际上，真正不能抹去这家伙意识的原因，是因为某些特别的机制，让瑞普斯不会承认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能直接干脆利落地动手，那轩笙早就做了。
但是...这其中的某些东西确实让轩笙不能随意行事。
瑞普斯上层确实不是傻瓜。
“咳咳...”
全身被压制...惊恐的奥顿西娅挣扎着挥舞四肢，看向轩笙背后那面色阴沉的女子。
刚才那女仆长背后漆黑的双翼...是堕天使！
这座宅邸里...所有的女仆都是堕天使？！
也就是说，被她们称为陛下的人是魔族的王？
而这房间内的两个...
氧气逐渐缺乏，奥顿西娅的脸色愈发苍白，仅能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似乎是在不断争吵...
眼球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死亡已经开始靠近奥顿西娅的身体...
美好的躯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但耳边响起的一句话语，却宛若天籁一般！
“那好吧。”
松开力量，贝尔芬格闭上了眼睛。
从空中重重地摔落，奥顿西娅面色痛苦，宛若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这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即便是曾经威利斯用大剑斩开她的肩膀，那份死亡也未曾有如此之近！
“好了，喝杯水。”
同时递出一杯水和一纸契约，轩笙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无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眼中闪动着倔强和憋屈，奥顿西娅盯着轩笙的脸庞。
“我只能向你保证。”
‘我不是恶魔。’
后半句只是嘴唇微动，轩笙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同时，也递出了手中的契约：
“...”
神色复杂，奥顿西娅脑中一团乱麻。
现在的她连看一眼男人背后女子的勇气都丧失了。
那个人绝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花瓶...而是一只可怕的恶魔！
就连那位贵气十足的制服少女，也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怪物！
至于她...
看着身前承诺加入魔族的契约，奥顿西娅张了张嘴。
“如果不签，那我也没办法了。”
语气万分无奈，轩笙的眼神此刻反倒像是在乞求眼前的奥顿西娅能够同意这一纸契约。
“好吧...”
最终选择相信眼前的男人，奥顿西娅咬开手指，按在契约之上：
“但是...你到底叫什么？”
“李轩笙，来自铁血。”
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轩笙挥了挥手，几乎是催促着奥顿西娅离开：
“你先回去，之后的合作，我会用信件和你联系。”
“好。”
毫不迟疑地起身扭头，奥顿西娅一眼便看到了张开双翼的堕天使...
“请吧。”
颇不情愿地让开身体，女仆长收起双翼，微微低头。
“...”
不再迟疑，奥顿西娅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而直到她离开这座被封锁的宅邸。
她才如梦初醒一般...仿佛从噩梦之中脱离。
但是。
腹部的灼热却清楚地告诉她。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
“天真的小姑娘。”
不知何时起身的路西法靠在窗边，一直目送着那位城主的离去。
“你们两个，戏演的不错。”
“没办法，奥顿西娅的脑袋里有东西，不能随便出事。”
丝毫看不到之前那副‘懦弱无能’‘被恶魔所逼’的模样，轩笙表情冷漠，将桌上的契约收起。
具体的消息轩笙也不甚了解，但应该和瑞普斯的‘代言者’有关。
这些城主们的精神状态与身体安全应该一直都在掌控之中...但是，这种监视也只是有限度的。
走上城主之位的瑞普斯人或许会因为担心身体或精神被悄无声息地泯灭，而同意那位代言者做出一些反制...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愿意将自己生活的一切都放在那一位的掌控之中。
这种监视，是有限度的。
抹灭精神换上一个思想毫无疑问地会触发那个东西，被瑞普斯的上层所意识到。
但是。
如果只是一个‘违背契约则会死’的契约，则不会踩到那设下的限制。
拥有神之眼，这点东西轩笙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是，不能硬来，他只能半哄骗着奥顿西娅签下这个契约。
所幸曾经那副亲和的样子让奥顿西娅放下了戒心，他才能够让这位城主选择相信，签订了这样一则契约。
不然，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这种小伎俩，怕是瞒不过奥顿西娅这位城主。
“要是那家伙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宁愿死亡也要透露出消息怎么办？”
“契约会在她泄露之前杀掉她，如果真的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应该是确实动了手的华尔家族吧。”
虽然...他们这边未必能甩干净，但也比奥顿西娅直接死在了这房里要好。
毕竟是一个城主，这可不是能随便压下来的小事。
他们的力量和华尔家族这种地头蛇比不了。
要是奥顿西娅直接选择在这里鱼死网破，别的问题倒是不大，只是他们就要处理完城主的尸体后，换个地方重新安排据点了。
“见到您没有那么仁慈，我就放心了。”
重新将怀中的人搂紧，贝尔芬格继续闭目休息。
而路西法。
则是主动离开了房间，顺便带上了忐忑不安的堕天使。
......
“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凝视着不敢看向自己的女仆长，路西法秀气的眉毛不满地拧着。
她的孩子背叛了她...
“抱歉，路西法大人，但是陛下的命令更加重要...”
主动低头认错，但女仆长的话却只让傲慢的魔君愈发不满、
“所以，那个男人将你们带来天寂...给了你们想要的一切，还给你们带回来了被封印着的魔君...你就已经将他的身份看得比我还超然了？”
早在贝尔芬格动手的瞬间，路西法就知道事态失控了。
如果那个怠惰的家伙真起了杀心，她是不可能给任何缓和的余地的。
而在贝尔芬格出手之后，其他人，就再也没有插手的空间。
她的意思本来是直接把那个城主杀死，让魔神彻底和人类阵营分离。
但是...她的堕天使并没有听从她的命令，而是让那个城主活着来到了陛下的房间。
“王，我...”
忐忑的堕天使低着头，身躯微微颤抖。
但是...
她在心中隐隐觉得陛下的做法更加正确...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无法遵从于路西法的命令。
“够了，就这样吧。”
本以为来到了孩子们的簇拥之中...结果却发现孩子们早就背叛自己倒向那个男人了。
哼...
路西法孤傲地离去，仅留下女仆长一人呆滞地伫立。
但...
在等候片刻后，女仆长反而是惊喜地抬起了头。
路西法大人...竟然没有进一步惩罚她？
而且...
如果曾经相处的经验没有错。
路西法大人还...
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