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允然如此“识眼色”的举动，两个啤酒肚男人显得很高兴。
“小顾啊！来来来坐我边上！”
郑珏云默默地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给她空出一个座位。
顾昭华脚步迟疑了一瞬，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周灿和陶媛刚想跟上，坐在导演旁边的一个男人朝他们挥了挥手：“跟你们在隔壁包房开了一桌，助理什么的都在那边。我们今天是制片方谈事情呢，你们工作人员就不要听了啊！”
周灿和陶媛对视一眼，不敢离开。顾昭华看了看包厢内，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便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过去吧。”
“可是……”
陶媛想说什么，可顾昭华摇了摇头。她无奈，只能先和周灿一起出去了。
包厢门被重新关上，顾昭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好意思各位，路上有点堵车，耽误了。”
“顾小姐光说不做，我们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啊！”
其中一个啤酒肚喊来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亲自给她倒了一整杯：“先喝了，我们再谈事情！”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导演吴季白想解围：“林总，要不先上菜，我们再喝！”
“红酒而已。”林总把杯子递给顾昭华：“女士喝了美容养颜，我们这部剧，这么漂亮的女主角，喝了我倒的酒，颜值不是更上一层楼！”
这番话可以称得上是毫无逻辑。可看吴季白都对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又是坐的主位，一看就是所有人都得罪不起的投资方。
想到费思明之前告诫自己的话，顾昭华只犹豫了一秒，拿起杯子。
“本就是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我先喝了这一杯，算是给大家赔个礼。”
其实她根本没有晚，哪怕是现在，离约定的时间也还有20多分钟。但多说无益，万一惹恼了这些家伙，现在只给她倒红的，等会变成白的，岂不是更难受？
只不过就是喝酒罢了，更糟糕的也不是没经历过。顾昭华仰头，把一杯红酒喝下。
“好好好！”
酒桌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两个啤酒肚率先笑了，其他人的表情也变得放松起来。
服务员开始上菜，吴季白站起来，给两边介绍互相介绍着。
两个啤酒肚就是投资方，刚刚给顾昭华倒酒的姓林，另一个姓胡。吴季白旁边坐的是制片人，叫做吕航，是个左右逢源的男人。
演员这边，除了郑珏云和周允然，还坐着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小男生，叫孟弗，是本片的男二。
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自己喝着白酒，喝得高兴了，也就忘了桌上的两个女孩子。吕航很会说话，一套一套的敬酒词逗得两位老总哈哈大笑。
没人在意自己，顾昭华乐得轻松。除了随大流拿起酒杯敬个酒，其他时间都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饭局到了后期，两位老总喝得醉醺醺，面色赤红。其他人也有些醉，正咧着嘴瘫在椅子上笑。
就在顾昭华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周允然突然站起来，端起酒杯敬向两位老总。
“林总，胡总，为了提前庆祝这部剧大爆，我先敬您二位一杯！”
说完，她仰起头，直接干了。
“说得好！”林总刘总很高兴，尤其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总，因为喝了酒，他看起来有些亢奋。
“你叫……？”
“周允然。”
周允然没有坐下，仍是笑吟吟看着两位。
刘总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顾昭华心里一紧，盯着周允然，看着她乖顺地走到刘总身侧。
刘总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一只手直接从后面环了上去，手掌搭在她的肩头：“小周！不错，帮我盛碗汤！”
看着这一幕，顾昭华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还没等她想明白，放在桌上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林总直接把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手指还不老实地摩蹭着她的皮肤。
“咱们两个女演员，小周小顾，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那大爆是自然的！”
顾昭华不悦，她抽出手，转而拿起红酒杯，跟着敬了一杯酒。
“两位老总说的是，我也敬一杯，提前庆祝《玲玲昼夜》大火。”
她正要喝下，突然杯子被对方用一根手指按住。
林总眯着眼睛，上下扫了一遍顾昭华，因为酒精而变得不甚清明的眼睛里带着几丝欲望的光。
“小顾啊，你知道一部仙侠剧，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又被点名！烦死了！
顾昭华表面笑眯眯，心里mmp：“当然是剧情……”
“错！”
林总摇了摇手指，故弄玄虚：“是钱！”
提到钱，本来全身放松的吴季白和吕航瞬间清醒，突然坐直。
“特效、造型、宣传……哪一个不是烧钱的！”林总叫来服务员，重新拿来一个小玻璃杯，将白酒倒满，递给顾昭华。
“一杯酒，我再追100万！”
100万，听起来很多，但丢在仙侠特效这个大熔炉里，不过就是纸而已。
但……
吕航腾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小顾！”
但如果是十个100万、甚至二十个！吕航恨不得代替顾昭华，直接端起酒瓶子吹！
全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顾昭华骑虎难下。
她酒量实在算不上好……不，应该说，她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是哪个等级。
小时候在营地里，士兵们最爱喝烈酒，她有一次偷偷尝了一口，烧得喉咙痛但并未醉倒。
后来入了宫，饮的多是女子们常喝的果酒，度数低，更像饮料而已。
直到来到这里，她也从未喝过白酒，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几杯下肚，自己是躺着还是站着。
但是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顾昭华没办法，想着先喝了再讲道理。
她拿起酒杯，咬了咬牙，一饮为尽，强撑着笑意说道：“林总，您放心，这部剧，我肯定会……”
林总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她闭嘴，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了一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连着喝了三杯，顾昭华喉咙里似火烧，费思明那句“硬着头皮也给我把酒灌下去”环绕在她脑子里。
算了，保留着意识就够了，就当为了钱！
她狠狠心，再次将酒杯端在嘴边。
“林总。”
周允然的一声打断了顾昭华的动作，她站起来，直接拿起酒瓶。
“林总，她这样小口小口地喝真没意思，这得喝到何年何月了？这里还有小半瓶，我直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