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事跟着秦山进生活区,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直到在一处拐弯点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总管事脸都吓绿了。
他速度走在秦山的前面出拐角,喊道。“你们在说什么?”
喝着酒吃烧烤的员工们,一个个听到这个吼声,正面的,直接看过来,嘴里的东西都忘记吞咽了。
背面的则直接回过头来,看到是光头管事,吓了一跳。
这个可是平日里,港口里最可怕的人之一啊。
那些个地痞啥的,哪个在他面前不跟个弟弟一样。
彪哥回过头来,发现是光头欧阳进,连忙吓得将啤酒瓶放下,站了起来。
“进哥!”彪哥刚才还牛气得很,转眼间怂得跟一只乌龟一样。
欧阳进黑着脸,上前两步,直接一巴掌抽在彪哥的脸上:“你刚刚说什么要打老板?”
彪哥被扇了一巴掌,一个屁都不敢放,低着头。“进哥我吹牛的。”
这个时候,秦山走出转角。
众人看去。
这不就是刚才照片里的人吗?
欧阳进特地发到工作群里,让大家好好认认,谁惹老板不高兴了,没人能保得住他们。
秦山微笑着走出来,看了看那个被欧阳进扇了一巴掌,站在他面前的人。
大冬天的,这个人赤着上身,身上纹着一条青龙,从后背延伸到前胸,特别唬人。
脸上还有一条刀疤,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狠人。
欧阳进发完狠,转头立马对着秦山赔笑:“秦总,都怪我管教不严,让手下的人出言不逊,他们喝了酒就爱吹牛皮,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刀疤彪哥抬头看了秦山一眼,欧阳进一脚踢过来:“还不快给秦总道歉?”
刀疤彪哥立马小跑上来:“秦总,对不起,我刚才喝了酒,胡说八道。”
凶狠的欧阳进,在秦山面前一副乖巧的表情:“秦总,啊彪他以前混社会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不要介意,他现在有了老婆孩子,改了很多,人干活勤快,就是改不了嘴臭的毛病。”
秦山看了看彪哥。
“秦总,对不起。”刀疤脸的彪哥,不断的低头鞠躬。
秦山觉得有点意思:“哟,混道上的?”
“不敢不敢。”彪哥尴尬的笑了笑。
“以前负责干嘛的?”秦山问。
“秦总见笑了,都是年少不懂事,让父母挂心的混账,现在改了。”
欧阳进喝道:“秦总让你说你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是!”彪哥低头尴尬的笑道:“以前主要是在铜锣湾那一片,跟着大哥去跟人要债,这些纹身都是为了唬老实人的,我啥犯罪的事情都没干,这道疤还是要债的时候,不相信给债主发疯打了,我都没怎么打过架。”
秦山拍了拍彪哥的纹身:“那确实挺唬人的。”
彪哥一副怂样:“秦总您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把这纹身给洗咯。”
有了老婆孩子的人,都是懂得了取舍的大人。
被生活压低了头,和社会进行了妥协的交易。
秦山拍了拍彪哥的肩膀:“没这个必要,你们继续吃吧,我别处逛逛。”
秦山说完就走了,于画的欧阳进等人急忙跟上。
倒也没有因为一句吹牛的话,就跟欧阳进和彪哥两个人过不去,得饶人处且饶人。
反倒是欧阳进吓了一把汗,心里想找个由头,把啊彪给开了,得罪了秦山,他总得表示什么。
彪哥那一桌子人,全部冷汗之流,等秦山离开之后,大家表面上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其实心里一个个怂得很。
全部摆手不敢吃了,收拾收拾回宿舍吧。
大家都觉得,阿彪要衰了。
就连阿彪,心里头也这么想的,迟早死在这一张嘴上面。
好面子,喜欢吹牛,却不知,言多必失。
秦山巡视了一圈生活区:“光头?”
“哎,秦总,我在。”光头进连忙小两步上来。
秦山不记得欧阳进的名字,就记得光头,很好记。“你对这个啊彪,了解多少?”
欧阳进顿时一五一十的跟秦山汇报他所知道的。
“也是个人才啊,要债能力那么强。”秦山说道。
“秦总,您要是有哪个欠你钱不还,耍赖皮的,我可以让阿彪过去,给你露两手。”欧阳进说道:“有时候啊,白的不大管用,遇到一些赖,还无耻,白的就没啥办法,所以啊彪这个人,就很适合处理这种事情,赖皮与赖皮,一定搞到对面一点脾气都没有。”
秦山说道:“刚才拍卖会那姓常的一家子,你不就知道吗?你觉得他们会乖乖认罚款?”
欧阳进终于理解为什么秦山会反复问阿彪的事情了:“我懂了,秦总您放心,阿彪虽然会吹大炮,但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他现在有了老婆孩子,可以放心的拿捏他,绝对不会对您有二心。”
“十个亿我是没打算全要到的,法律也不会这么判,判罚的钱,一定是在常家的承受范围之内,且伤筋动骨的。”秦山说道:“你就让阿彪,把这钱要回来吧。”
“秦总您放心,阿彪一定完成任务。”
秦山看着欧阳进:“要遵纪守法。”
“放心,阿彪就是无赖和恶心了点,手段绝对在律法容忍之内,但道德允不允许,就不知道了,嘿嘿。”
“嗯。”秦山说道。
事情就放心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处理了。
接下来,主要是于画跟港口的交接,港口正式划到于画的名下。
……
三天后,琼州当地判了。
处罚常维新有期徒刑7年,且罚款5000万rmb。
效率相当惊人。
“不可能,我不服。”常维新当庭喊道。
常维新一家人也在法庭上大闹,结果,常维新因为刑法规定,扰乱法庭秩序罪,多判了有期徒刑三年。
常维新哭了。
这一闹,又是多了十年。
常维新的家人顿时哑巴了,灰溜溜的从法庭里出来。
常维新的老婆喊道:“老常去坐牢不要紧,5000万罚款,我是不可能赔的,什么玩意。”
常维新的大儿子喊道:“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二儿子喊道:“我就不信了,我不给钱,他能拿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