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离开了行政楼后,一老一少两人走在校园里宽阔的林荫道上,苏泽忍不住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口询问道。
林夕一边摇头晃脑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回答道:“还能去哪。当然是老头子我喂……办公的地方了。”
苏泽疑惑道:“办公?老师的办公室不都是在行政楼吗?”
老头将自己缺失的门牙缝漏了出来,咧着嘴笑道:“那个小办公室,连腿都伸不开,怎么能和我的地盘比。”
苏泽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这老头虽然穿着是一身脏兮兮的环卫装,但是就连校长都对他很尊敬的样子,加上刚刚说的话,难不成真的是个大佬,着学校里还有着专门的办公区域?
这样的好奇一直到他领着苏泽来到了校园偏远角落的大棚里为止。
还没进大棚区域内,动物排泄物的臭气就在不断钻进苏泽鼻腔里令他不停的皱眉。
“老师,这就是你平时……办公的地方?”
“没错,怎么样,时不时要比行政楼的那些办公室都要大的多?”
对方的确没有说错,且不说这个大棚,就算是旁边的休息室都要比校长办公室还要大,算上大棚直逼整栋行政楼的占地面积。
但问题是这么大的空间根本就没有几个地方是给人落脚的啊。
大棚下就像是养猪一样分割了开来了十多个区域,养殖着不同的低级妖兽。
他们大都是黑铁级妖兽,实际上也就是混杂了部分妖兽血脉的动物,比普通动物强不了多少,据说口感和味道倒是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但苏泽对吃它们并不感兴趣,他想起之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询问道:“林夕老师,您认识我父母吗?”
林夕没有回答,而是从一旁递过一桶已经搅拌好的饲料交到苏泽的手里道:“唉,刚刚校长突然喊我过去,让我的喂食工作都还没完成……,这再过一会饲料结块了可就不好喂了啊。”
为了得到答案的苏泽立刻接过了他手里的饲料桶道:“没关系,都交给我吧。”
说着他就提起桶,忍着大棚内的气味往食槽里倾倒。
但是那长的像是带鳞片黑猪的妖兽只尝了一口就摇着尾巴,晃动着肥硕的身体离开了。
林夕立刻在一旁喊道:“哎呀,你在干嘛呢?这鳞猪我已经喂过了,你没看见它肚子上的鳞片都被撑开了吗?再喂是想要撑死他吗?”
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急,但是却始终都没有动作,反而拖过了一把躺椅出来看着苏泽,眼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苏泽马上停止了动作,思考了一会儿,将剩下的半桶饲料倒进了一旁另一种形似山羊但是长着三根角的妖兽面前。
结果这妖兽更过分,只是闻了闻就发疯了一样撞击着围栏。
苏泽见状道:“什么毛病?看到吃的还撞墙,这养殖的妖兽嘴都养叼了吗?”
林夕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酒壶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说道:“这饲料里面加了三角羊的骨粉,你拿这个喂它,它不害怕到撞墙才怪呢。你喂给旁边的紫犬吧,它们爱吃骨头。”
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苏泽也的确理解了三角羊的行为。
苏泽用一旁的瓢舀起来食槽里的饲料,全部放到了紫犬的食槽里。
见长着一身紫色长毛的大狗吃的起劲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只是喂个食,居然也这么麻烦,妖兽果然要比普通动物难伺候的多。
要知道,家养的肥猪就算你把敲碎的石头放在它嘴里,它也能像是嚼锅巴一样咬得又脆又香,根本不挑食。
苏泽离开大棚,将饲料桶放在了休息室前,擦了擦脸上的汗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一些饲料到了脸上,急忙擦了擦。
林夕见状心情似乎十分不错的说道:“哈哈,像啊,真是像!”
苏泽立刻警觉的问道:“像什么?”
林夕回道:“还能像谁,当然是像你爹。”
苏泽立刻激动了起来:“老师,您真的认识我爹?”
“这有什么不认识的,我都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你爹刚来任职的时候还被安排到我这里养了一段时间妖兽呢。”
“和你一样,笨手笨脚的。”
苏泽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边的父母在工作时候的样子,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转正,成了研究员,认识了你妈,结婚生子呗。”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道:“唉,就是可惜,年纪轻轻就因为实验出现了意外……”
“您知道是什么意外吗?发生了什么?”
林夕摇了摇头:“研究员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管理这一片区域的养殖和卫生,又不是发生在我脚下的实验,怎么会清楚发生了什么。”
苏泽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那您……有没有听别人说起过什么?”
林夕闭着眼睛摇起摇椅道:“没有,我就是个糟老头子,谁会和我说这些……”
“好了小子,今天只是报到,你先回去吧,明天开始就是正式上课了。”
苏泽还想问些什么,但林夕已经开始闭目假鼾,只好作罢。
他觉得对方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毕竟之前肖旭就暗示过。
而且林夕一直自称自己是个没人关注的糟老头子所以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肖旭对他的态度来看明显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拥有校长也要平等对待的地位话,那当年的事不可能毫不知情。
于是苏泽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从这里套出点消息来,哪怕是要一直帮忙喂猪。
入校第一天,苏泽就发现了线索。
但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地方……,他和胥瑶汇合一起回家的时候就少有的被对方给嫌弃了,一直和他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苏泽哥哥,我们分开以后你这是去哪了?为什么……身上会这么臭啊……”
胥瑶甚至一度怀疑他掉进了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