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打从北城门出来的源常政,这看起来是一招臭棋。
因为就算把北城门的源常政的兵马被打败了,但战线却被压缩到了城门口,藤原赖长的大军三面合围而来,宋军有被包饺子的危险。
尤其是日军有长弓重箭,能破甲,被包抄后,宋军将非常被动,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是,偏偏宋军就打了源常政的兵马。
而且既没有用八牛弩,也没有用弩箭。
源常政: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赵谌:谁让本王对你的兵马熟悉!
鉴于短时间内,宋军搞不清楚大野城到底来了多少日军,以及日军中到底配置了多少长弓手,宋军打了一场比较刁钻的局。
直接打源常政。
源常政也吸取了上一次被八牛弩冲击的教训,他将军阵横向展开,这样上一次那种长枪冲击的杀伤范围就更有限了。
可是他不知道,宋军还有另外一种武器:火炮!
宋军先是以二十座火炮,填充碎铁片和铁珠,直接朝着出城后的日军轰。
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响起,不仅仅源常政的人马受到了惊吓,连远在数里之外的藤原赖长胯下的战马都哀鸣了起来。
西、北和东面的藤原氏的人马,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
不知情的以为是地震导致山体崩塌了。
毕竟日本是个多地震的国家。
有人甚至当场吓得趴在了地上。
而源常政的人马就不仅仅是趴在地上这么简单,密集的碎铁快朝前面喷去,瞬间横向的钢铁暴雨,掀飞了一大片日军。
许多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就被冲击成了筛子,在空中飘舞,摔在后面的人身上,碎肉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更可怕的是,这种巨响,对于从未见过火炮的日本人来说,是非常恐怕的,当场就被吓懵了。
宋军军阵前,青烟飘起来,空气中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发生了什么!”藤原清明颤声喊道。
“地龙翻身了!”
“大地裂开了!”
离得有数里之地尚且惊慌,那派到前线的日军,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最惨的还是源常政的人马,刚列阵就被喷碎了一地,慌乱中,又被第二波火炮再喷碎了一地。
等看差不多了,赵谌亲自带着十座火炮冲上前,以实心炮朝城门轰。
十炮先后迸发,先后两次,城门应声轰塌。
站在城门前的日军就惨了,有人崩碎的半边脑袋的浆液,涂了破碎的城门一大滩。
这才几下,源常政的人马,长弓依然没用上,又崩溃了。
不仅崩溃了,连城门都被轰开了。
城下乱做一团,丢盔卸甲,四处奔逃。
城头的人也彻底傻眼了。
源常政更是惊弓之鸟,抱头乱窜。
早已准备好的前锋快速上去,开始收割生命。
得知源常政已经溃败,连城门都被打开了,在东面的藤原清明立刻不淡定了。
按照藤原赖长的战术,北面和西面是疑兵,吸引宋军,等宋军过去后,东面的藤原清明趁机后方突击。八壹中文網
可是现在宋军短时间内直接把城门口的源常政打崩了,这意味着宋军随时可以进城。
藤原清明犹豫片刻,立刻下令进攻。
东面的日军开始快速朝水城北城门处推进。
消息传到藤原赖长那里,藤原赖长愤怒地吼叫道:“是谁让他现在动手的,宋军主力尚未动!”
“大辅,北城源国守溃败了,藤原阁下是担心宋军攻入城内!”
“那也不能乱动!”
藤原赖长愤怒地吼叫道,他眺望过去,藤原清明的主力已经向城北赶去,现在叫停已经来不及了。
天知道叫停了,会不会有一支宋军趁着军阵不稳杀过来?
战场上,一支军队一旦行动起来,就不是随心所欲地想停就停了。
藤原赖长叹了口气,虽然还在为藤原清明擅自行动生气,但一想藤原清明毕竟带的是主力,要打赢应该没有问题。
他哪里知道,宋军就是以短时间内击溃源常政来逼迫日军主力动手。
这无疑皆为宋军解决了无法摸清日军主力在哪一方的难题。
藤原清明的数千主力进入主战场之前,行踪很快就暴露在宋军的斥候眼皮子下。
等他的部队进入的时候,八牛弩的箭矢朝着那个方位开始疯狂地冲击箭矢,密集的箭雨无差别地覆盖下去。
有的落空,但也有许多冲击到了日军。
日军主力当场被射死了两百多人,阵型马上出现局部混乱。
“火炮营!火炮营!”赵谌朝不远处的主力火炮营吼道。
他一边吼,一边疯狂地朝那边跑去。
“殿下!小心!”
赵谌却用尽全力跑过去,开始亲自指挥。
“敌人现在在东方八点钟的方向!就在一里之外!立刻将火炮朝那个方向推移三百米!快!”
他一边指挥着,一边下令让附近的步兵来协助火炮营的行动。
步兵分列在两边,火炮营的士兵快速往前面推移。
他们的时间不多,如果敌人遭受箭雨的冲击不乱,反而勇猛地冲击过来,那么火炮营将失去最佳的打击时间。
再加上日本人如果大量配置长弓,宋军将会由主动陷入被动。
这个时候,就非常考验战场上指挥官们的魄力了。
在辽东待了八年的赵谌,与金人打了八年的赵谌,在这场战争中快速展现出他临危不乱的指挥。
火炮营的士兵们见辽王殿下亲自在一线跟他们一起,也都士气大振,炮轰完源常政后,他们快速移动到赵谌定下的地点。
果然,日本主力在经过箭雨覆盖后,并未后退,而是开始疯狂地朝这边冲击。
足足有三千兵马,大多数都披了竹甲,而且携带破甲长弓的不少。
宋军放下火炮,便手脚飞快开始填充弹药。
轰轰轰……
碎铁片喷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日本人原本已经准备开始使用弓箭,却在瞬间被冲击得倒飞回去。
无数碎铁片撕裂他身上的竹甲,进入身体里,切开内脏。
其余在他的脸上划过,鲜血在空中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