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出来,陆寒居骑着自行车带张瑶瑶回家,
因为还有事情要办,两个人早早洗澡上床睡觉。
第二天,两个人早早起床,没想到贺奶奶比他们起得更早,天还没亮就在厨房忙活。
张瑶瑶哈欠连天,见到在厨房做饭的贺奶奶,说道:“阿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知道你们今天有事要忙,我起来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多麻烦呀,我们去镇上吃点就行了。”
“不麻烦,人老了少觉,我醒着也是醒着,还不如起来给你们做早餐。”
贺奶奶真是太勤快了。
张瑶瑶拿着木盆去到外面,陆寒居给她打了水,冰凉的井水泼到脸上,她这才清醒了一些。
他们吃过早饭,村里的广播才响起来,睡眼朦胧的陆寒放也起了床,“大哥,你们要去哪儿?”
“我和你嫂子要去县城办点事,你跟毛头自己走路去学校。”
“知道了,我们跑着去上学,很快就能到学校。”
“吃早饭吧,早点上学,别迟到了。”
陆寒居骑着自行车,带着张瑶瑶先去林援朝的家,林援朝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们拿了就往村头走去。
苏秋果已经在村口等着了,张文文载着她到镇上去,张苗苗坐在自行车前边,几个人一块儿到镇上。
张瑶瑶把请假条给张苗苗,让她帮忙交给杨冬心,便和陆寒居一块儿去往汽车站。
他们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几个人兵分两路,陆寒居带着意见信去找从标,张瑶瑶和苏秋果则是去报社找许记者。
下午二点钟,陆寒居终于回来了,说事情办妥,让他们到派出所去。
张瑶瑶去报社叫了许记者,不过她没让徐小斌一块儿进去。
他帮他们已经够多了,这种遭人记恨的事他们自己来就行,他没必要再继续牵扯其中,省得到时候难做。
“瑶瑶,你这是用完了就扔呀,我就不能进去看看?”
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他就是觉得窝囊,他是那种怕事的人吗。
张瑶瑶义正词严地拒绝,“不能,你就在外面等着消息,放心吧,我一定带着胜利的消息归来。”
“你不用这么小心吧,我都已经忙活到这份上了,你再把我赶出去,该知道的人也知道我插手了,你觉得我还能置身事外吗?”
张瑶瑶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的表情看他,徐小斌无奈,“成,我听你指挥还不行嘛。”
张瑶瑶这才满意了,“你先回去吧,有了结果我第一个通知你,一定会让你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
“我在这里等着也不行?”
张瑶瑶想了下,最终让步了,“你在这里也行。”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看见他们来探视张有江,不耐烦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的案子还在调查,不能探视。”
“我们找到了证据,可以证明我爸爸是清白的。”
听到她的话,一位公安朝这边走了过来,“什么证据?就算有证据,你们也得按程序来,在派出所吵吵嚷嚷算怎么回事。”
张瑶瑶反驳他,“我没有吵嚷。”
“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提交证据需要这么多人过来吗。”
“我们都是亲属,这么多天没见到我爸爸,想要知道他怎么样,所以过来看看。”
张瑶瑶推出许记者,“至于这位,是县城报社的记者,是特意过来报道这件事的。”
看见许记者,那人的脸色变了,“胡闹,派出所办案,你让记者过来瞎掺和什么。”
“记者同志可不是过来瞎掺和,之前许记者就报道过红日编织厂的事迹,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想要追踪报道,弄清事情的真相,是吧,许记者?”
许记者的确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几个月之前,他才对红日编织厂进行报道,大力赞扬编织厂对改善农民生活的作用,谁知道没过几个月,编织厂的厂长就被抓了。
这事他得好好报道报道,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这都是一件大事。
“樊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如实报道。”
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现在这案子还处在立案调查阶段,一切线索保密,你们把记者叫过来算怎么回事,要是线索泄露出去,算谁的?”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赶人,张瑶瑶也来了脾气,“人许记者是有名的大记者,采访过的大案要案多了去了,肯定知道保密。”
被冠上“有名的大记者”的许记者听她这么说,挺了挺腰杆。
他在他们报社只是个小记者,不过张瑶瑶都这么说了,他就不能不拿出气势来。
“樊队长,我就过来听一听,到时候做个报道,你们不用管我,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樊立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他们带记者来,还不是想给派出所施压,他还能怎么审这个案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派出所的所长走出来,看见他们站在大厅里争执不下,蹙着眉头走过来。
“怎么了这是,你们吵什么?”
樊立国见到他,本来严肃的脸上堆起了笑,“所长,有疑犯家属闹事,我正在劝解呢。”
张瑶瑶对他的说法极其不满,什么叫做他们闹事?
“我们不是过来闹事的,刚进到派出所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们是过来提供证据,证明我爸爸是无辜的。”
张瑶瑶朝所长鞠了一个躬,“所长您好,我叫张瑶瑶,是张有江的女儿。
六天以前,贵所以剥削劳动人民的名义逮捕了我爸,我是过来提供证据,证明我爸爸并没有做出这种事。”
所长听见她说这个案子,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不就是县长交代下来的,让他好好调查的案子吗?
陆寒居把带来的账本和资料给放在桌上,“这是红日手工编织厂的账本,厂里的每一笔进账和支出都有记录,您只要看过就能知道真相了。”
樊立国看见他们拿出账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是说已经把账本烧了吗,他们怎么还会有账本。
张瑶瑶注意到樊立国的脸色,不禁有点奇怪,这人刚刚非要把他们撵走,这会儿看见他们拿出证据,又是这样的表情,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我爸被带回派出所的那天晚上,编织厂突然走水,主要烧的就是会计办公室和厂长办公室,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樊立国的心跳到嗓子眼。
稳住,千万要稳住。
都是些没见识的乡下人,恐怕这辈子都没进城几回,能有什么见识,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