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喜欢陈文理的事在大院里算不上什么秘密,方靖这个人的脾气比较火爆,知道有人和陈文理走得近,肯定要闹上一闹。
谁让张瑶瑶今天让她丢脸,这回该轮到她倒霉了。
吴瑜看见方靖脸色难看,故意说道:“小靖,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或许因为时间太晚了,陈三哥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这才送她回去。”
另一个姑娘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角,“那女的不是有对象吗,怎么还跟陈三哥到家里来?”
方靖很不高兴地说道:“后座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虽然天黑她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她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车上应该还有别人。
吴瑜略带着犹豫说道:“应该是陈三哥的朋友吧,不过陈三哥好像很少带朋友回来,看来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方靖更加黑了,陈文理工作很忙,自己上陈家都难见到他的人影,现在他居然特意送人回去,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她强忍住脾气,看着吴瑜一脸的欲言又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吴瑜显得有些为难,“我认识张瑶瑶,我下乡的地方正好就是她在的那个村子,她在在村里名声不好,听说她跟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
传闻她还有一个在县城当大官的对象,这次来京市就是她那对象出钱出力,要不只凭她家的家底,怎么可能有能力送人到京市治病。
而且她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走了关系才能到镇上的小学去教书,手段可厉害着呢,你可得小心她。”
方靖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
这个乡下丫头这么有心眼,现在到京市来,有这么一个机会接触陈文理,说不准会怎么勾引他呢。
吴瑜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故意说道:“这些事我也只是听别人说,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陈三哥不是那种人,肯定不会轻易被糖衣炮弹俘获。”
她当然相信陈文理的为人,可这么一个狐狸精在身边围着他打转,也是够讨人厌的。
方靖恨得直咬牙,今天逛街买到一件漂亮衣服,她本来很高兴的,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这会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陈文理把他们送到招待所门口,陆寒居还在沉睡,张瑶瑶推了他两把,“陆寒居,我们到了,快起来。”
陆寒居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点回不过神,“这是哪儿?”
“我们还在车里呢,到招待所了,我们该下去了。”
陆寒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陪陈老爷子喝了不少酒,他得有六分醉了,不过休息这么一会,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推门下了车,却不急着离开,朝张瑶瑶说道:“瑶瑶,你先进去,我跟陈三哥说点事儿。”
张瑶瑶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正事要说,非常麻溜走到门口。
陆寒居看向陈文理,“我能不能跟你谈一谈?”
陈文理看了他神情严肃,打开车门走下来,“你要跟我谈什么?”
“谈一谈这次立功的事。”
“你们在火车站帮忙抓特务的事我已经上报了,组织决定给予你们嘉奖,再过些天嘉奖就应该下来了。”
“我不需要你们的嘉奖,我想要别的报偿。”
陈文理眉梢一挑,他经常会遇上别人跟他谈条件。
在审讯罪犯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提供情报来交换条件,他很想知道让陆寒居交换嘉奖的报偿是什么。
张瑶瑶站在招待所门口,看见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最终陈文理拍了拍陆寒居的肩,转身上了车。
而陆寒居,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走远,这才走过来。
张瑶瑶好奇道:“你跟陈三哥说什么事?”
“给我们家摘帽子的事,我愿意用这次的功劳换一次平反的机会。”
张瑶瑶没想到他居然和陈文理说这个,不过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怎么说?”
陆寒居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哑,“他答应会好好调查清楚。”
他的爷爷虽然是地主,却不是坏人。
他虽没有经历过那些年代,不过经常听奶奶讲起,爷爷把田地租给佃户种,收租并不高,灾荒年还经常免租,接济灾民。
后来战争爆发,他们变卖家产,支持抗战,在镇上开的工厂,生产的物资也有一部分运往前线。
只要一个机会,他就可以证明他家里没有欺压百姓,没有给敌方提供物资阻挠抗战。
张瑶瑶看见他的眼睛明亮得吓人,握住他的手,“恭喜你。”
陆寒居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激荡的心情,“现在说恭喜还为时尚早。”
张瑶瑶笑着看向他,“看来回去你得收集材料才行,时间太久,他们调查起来恐怕会有难度,要是你家里有什么证据,不如寄过来给他们。”
陆寒居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陆寒居点头,乖乖走进招待所,不过他走路摇摇晃晃,张瑶瑶实在不放心,扶着他上楼,“你小心点。”
上到房间门口,陆寒居拿出钥匙开门,眼睛发花,怎么都开不了锁。
张瑶瑶咕哝,“不是说没喝醉,都醉成这样,连门都开不了。”
她接过陆寒居手上的钥匙,一下就把人开了。
打开灯,她想要把钥匙还回去,听见“咔哒”一声。
张瑶瑶身子一僵,睁大眼睛看着他,“干……干嘛……”
陆寒居往前一步,张瑶瑶瞬间被他身上的阳刚之气包围起来,他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
张瑶瑶觉得他今晚喝的酒有点烈,要不她怎会被这酒气一熏就晕晕乎乎的。
陆寒居伸手一揽,就这样把人搂进怀里。
张瑶瑶的心跳强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实在太热了。
滚滚热量隔着衣服传到她身上,连同她的肌肤也跟着烧灼起来。
他的手臂收紧,张瑶瑶觉得自己被勒得有点痛,脚尖离了地,整个人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
“陆寒居,你喝醉了。”
陆寒居垂眼看她,“我是醉了。”
他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张瑶瑶的头脑异常晕乎滚烫,忽然后颈一紧,他带着酒香探入,从青涩慌张到慢慢熟稔……
原来喝醉以后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张瑶瑶在晕晕乎乎之际,想到他们的初吻。
陆寒居酒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次,他该不会又不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