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阿强那里,盛春成还是选择晚上,白天他有其他的客户,还要带春妮和春明出去玩,到阿强那里,路上来回要一两个小时,到了之后,还不能马上给他按摩,碰到阿强创作欲望正酣的时候,盛春成就必须在边上等,还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人家付了两倍的钱。
这样,来回一趟,要是白天去的话,一个下午就没有了,盛春成这天就等于只接了这一个客户,按摩的客户,没有上午需要提供服务的,也很少像陈姐和雪儿那样,晚上或半夜里会要求服务,一般都是下午。
反正阿强也说过,三天一次,时间他可以自由安排,盛春成干脆就选择了晚上。
想到要去阿强那里,盛春成心里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亢奋,刚开始的时候,他自己还竭力否认,到最后,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很想看到珊珊。
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不喜欢看美女,不喜欢看到美女的胴体,哪怕是对盛春成这种阅女人体无数的人来说,他还必须承认,珊珊对他是有强大的吸引力的,何止是阿强带着欲望在创作,盛春成觉得自己,不也是带着欲望在工作。
差别只是,阿强可以把他的这种欲望发泄出来,画在画布上,盛春成没有办法发泄,只能让这种欲望在体内闷烧,用自己的训练有素和想办法分散注意力,来使自己平静下来。
和雪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一样。
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祸水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女人是绝对可以把男人淹没的,让他呼吸急促,让他窒息。
站到了那扇厚重的木门前,盛春成定了定神,伸手按下了门禁上的按钮,那一扇屏幕亮了起来,阿强看到是他,叫了起来:
“兄弟,你来了,我过来接你。”
盛春成笑着说:“不用了,你开门就可以,走过两次,我就记得路了。”
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在月光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闪一闪的,如果是珊珊,那就另当别论。
“这么屌?好吧。”
阿强说了一声,屏幕黑了,盛春成随即听到里面门闩咔嚓嚓响,盛春成伸手推了一下,厚重的门悄然开启。
盛春成走了进去,门在他的身后自动合拢。
盛春成打开盲人手杖,笃笃笃笃地朝前走,朝前走的时候,他还真的是闭上了眼睛,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盲人,盛春成觉得,就是一个盲人,哪怕真的第一次走在这条小道上,也不会走错路,你想走错,边上的花草和树木会纠正你。
盛春成走到画室门前,门已经打开,他看到阿强和珊珊两个人,光着身子,一左一右地倚着门框站在那里,他们大概是很好奇,想看看一个盲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身后的灯光把珊珊的妙曼身影剪裁了出来,还在她的四周,镶上了一道毛茸茸的光,而前面泄下的月光,又让她的面目变得有些透明,又有些暧昧和神秘。
透过墨镜,盛春成的眼里只有她,几乎自动就忽略掉了边上的阿强。
“兄弟,你真厉害,这么黑都可以走进来了。”阿强说。
盛春成笑笑:“什么时候对我来说,都是黑的。”
阿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妙啊。”
“春成,你是怎么记得路的。”
盛春成浑身一震,这是珊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春成”这两个字,听上去脆脆的,很像是还沾着露水的碧绿的黄瓜,盛春成感觉自己是被她咬了一口。
盛春成说:“这是我们的基本生存技能,你们是用眼睛在记周围的一切,我们是用感官在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其实是一样的,就像你们在黑夜中,也不会感觉到世界不存在一样,只是,我们的这种感受能力被放大了。”
珊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盛春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之间,会抖出这么多的机灵,推理学就是这样说,大概自己是和太多像郑教授、陈姐和雪儿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自己也变得聪明了。
盛春成觉得,东哥的这个推理学,还真的是可以包罗万象,他禁不住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兄弟,你是不一样的瞎子。”阿强赞叹道。
三个人进了画室,盛春成问阿强这两天怎么样,阿强说,还是会痛,不过痛的时间好像没有原来那么频繁了,强度也没有那么强了。
盛春成点了点头,他说,这个毛病是长时间形成的,你也要给它一个时间,让它慢慢地远离你。
“对对,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阿强说。
盛春成略为惊讶,反问:“你不需要先画一会?”
盛春成很喜欢看珊珊站在台子上的样子,他觉得她站在那里,和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好像是两个人。
“我们刚刚停下来,休息一会。”阿强说。
盛春成说好,那我们开始,按摩也是休息。
“对对,兄弟,你真是句句是真理。”阿强大笑。
珊珊听说他们要开始按摩,就走开去,盛春成还以为她又要走到桌子边上,戴上耳机,在折叠椅上坐下来开始抽烟听音乐,她把腿架到桌子上,睡袍滑落下来,露出整条大腿和半个屁股,脚尖在空中转着圈子的样子确实很性感,阿强说的没错。
盛春成很想就这样一边看着她,一边给阿强按摩。
没想到珊珊走到桌子边上,并没有停下,继续朝房子的深处走去,身影在画架和家具之间穿行,她从远处的一个架子上,拿过一条浴巾,甩在肩膀上,接着远远地扔过来一句话:
“我去游泳了。”
盛春成看着她的身影,一直走到房间的尽头,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珊珊推门出去,门外是一片的黑暗,珊珊走出去之后,门关上了,接着,就听到“扑通”的一声响,接着是“哗哗”的水声,这四周太安静了,声音可以传得很远。
盛春成站在那里,心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他在这个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是那水,可以继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