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王根生接到了小天的电报。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这是小天和耗子在石门市刚刚租下的房屋地址,王根接到电报后,便和唐宁告别。
他没有告诉唐宁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公司那边有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他本人签字,不得已只能赶回去。因为他不想唐宁太过担心,而且,这件事来的蹊跷,他怕唐宁会跟他一起前往。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危险,那后悔也来不及啊。
王根生没有选择坐火车,而是坐着中巴车,经过三次换乘,在快到石门市客运中心的时候,提前下了车。虽然不能确定监察小组是否遇害,但王根生习惯性的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担心如果监察小组是被人有预谋的加害了,那么像火车站、客运中心这些地方,很可能会有人在监视,目的就是确定公司总部的人是不是过来暗访。
所以他才让小天和耗子他俩,易容以后再出站。而他自己也选择在快到客运中心的地方下车。下了车以后,王根生没有停留,迅速朝另一条街道走去。
左拐右拐的换了好几条街道,终于确认身后没人跟踪。这才找了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瓶汽水解渴。然后打听了一下小天他们给自己的地址在哪,就这样,一路打听,一路向地址赶去。
可能有些人觉得王根生此举太过小心,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但两世为人的王根生,深知人心险恶,所以凡事要小心谨慎才可,否则难免落于深坑。
一个多小时后,王根生按照地址,站在了眼前这个巷子深处的小院门前。一扇木门紧闭,走上前去敲了起来。
咚~咚~咚!
没过一会儿,听到里面一阵脚步声,随后小天的声音响起:
“谁啊!”
“我,开门。”
“你谁啊!”
……王根生一阵无语,北方空气不好,灰尘太多。这两天鼻子有些堵塞,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浑厚。
“我是王根生,赶紧开门!”
报出名字后,小天这才把门打开。只是看到门里的景象,王根生有些哭笑不得。只见小天左手保持开门的动作,右手里却拿着一把菜刀。而耗子那个家伙,更是一手一块板砖,看样子,是准备随时拍过来。
“你俩这是……?”
“嘿嘿,根生哥,这不是以防万一嘛。主要是监察小组这事太过诡异,而且你又让我俩偷偷的来到这里,所以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啊。”
耗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是他很想知道,手里拿着板砖也就算了,可腰带上别着两只臭袜子是什么意思?咋的,这是打算板砖拍完人家之后,还要用臭袜子熏一熏啊。
“好吧,不过你先把那两只臭袜子扔一边去再进屋。”
说完,王根生捂着鼻子向屋里走去,跟在后面的小天忍不住偷笑了几声。进到屋里后,王根生坐在一把靠墙的椅子上。拿出一包香烟,给小天和耗子每人发了一根之后,自己也抽出一根吸了起来。顿时不大的屋子里烟雾缭绕,仿如仙境一般。
“目前情况不明,监察小组的那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得而知。所以,接下来我打算先搞清楚,这件事和冀省这边的回收公司有没有关系。毕竟,监察小组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王根生思路没有问题,他是打算用排除法,来确定监察小组那两人的失踪原因。是因为发现了冀省回收公司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被龚家父子,或者公司里其他人给灭口了。
还是这俩人在石门市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被人家给处理了。再或者,这俩人只是突然不想做这份工作了,不好意思提出离职,就这样不告而别了等等原因。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因此只能一条一条的排查。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呢?”
小天一直对王根生非常崇拜和敬佩,所以对于王根生的话,他从来都不会提出疑问,只知道听从指挥就好。
“这样,小天,你明天去给李爱国发一封电报。让他以总部的名义给龚家父子发一封电报,告诉他们,就说我和你刚刚启程,前往石门市调查此事。同时还要告诉他们,不用派人接应,咱俩会自行前往公司。
按照时间推算,咱俩后天下午化妆去火车站,然后在厕所里卸下妆容,恢复本来面貌。大大方方的走出火车站,先去找一家旅馆住下。
而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得交给耗子了。耗子,后天我们家从火车站出来以后,你就躲在暗处,观察有没有人跟踪我们,如果有的话,你就负责把跟踪我们的人给跟好了,把他们跟谁接触,向谁汇报等等情况给我全部摸清楚了。”
王根生的安排,让小天和耗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先把自己和小天要来石门市的消息告诉龚家父子,并且还不让他们来接站。
这时候等王根生和小天假装刚下火车,走出火车站以后。如果有人跟踪,那就说明龚家父子,或者公司里知道此消息的其他人,一定心里有鬼!
接下来耗子只要摸清楚,这些跟踪王根生他们的人,最后和谁去汇报了,是不是龚家父子或者公司里的其他人,那么就能百分之九十的确认,失踪的监察小组就是他们搞的鬼。
至于王根生为什么一直强调的是龚家父子和公司里的人,而不是把矛头直指龚家父子。因为他觉得龚家父子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普通的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一般情况不会用这么激进的手法。
所以,在王根生的心里,那些原来成天欺行霸市,打打杀杀的马家人嫌疑最大。但是,由于之前跟马大胆接触过,王根生觉得马大胆虽然江湖气息浓厚,但并非那种心狠手辣之徒。
如果这事真的跟马家人有关,那马大胆很有可能也不知情。但是话又说回来,龚家父子虽然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可一旦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难免他们不会走极端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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