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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等主持人对完名单，发现这几个发言奇怪的人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
难怪觉得他们看着陌生。
主持人巡视一遍在场所有人，抬手拨打电话。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不是小事。
邀请函都是给各公司发下去的，这些人是被哪个公司带来的要查清楚，并且要查清他们的目的。
主持人面色铁青。难怪今年会议多了不少新面孔，他还以为是各个公司把领导层都带了过来。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把大家都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带出去问话。
一时间，在座人心惶惶。
主持人本打算向周博衍询问计算机的进度，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庆幸自己还没问。
万一他们是洋人派来的奸细，岂不是提前暴露了华州的计算机技术？指不准外国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谋划第二次绑架。
想到周博衍刚刚操作手提电脑，那几个人就躲在后面看着，必须得严肃处理他们，不能放他们接触内鬼。
这次会议后半程几乎都是加了倍速进行，汇报的人心不在焉，在场坐着的人同样如坐针毡。
月颜和周博衍悠哉地转着手上的钢笔，听他们如同过家家般的发言。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由工作人员给定的盒饭。
吃饭期间还有人想过来搭话，看到月颜和周博衍互相夹着对方碗里的菜，识趣地离开了。
月颜坐在车上伸懒腰，公司的员工们公费打车回去。
她无情向周博衍吐槽：“还好一年只开三次大会，不然总是跟这些人开会别人会不会以为我脑子也有问题。”
她还以为能在会议上学到多少东西呢，结果都是些玩剩下的。
比如自动化机器，那不早就实现了吗？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项目，以目前的技术来说为时尚早。
难怪那些人这么有底气针对，原来他们所针对洪荒科技的正是他们心中最恐惧的。
他们被批评过项目天方夜谭，不切实际。所以用自己犯过的错来批评教育月颜。
说他们好心吧，他们肯定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搞集体针对；但是竟然用自己的前车之鉴教育晚辈，四舍五入等于在变相提醒她。
这不代表月颜不记仇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们抱团针对是真的，排挤也是真的，想让她原谅根本不可能。
月颜看向身边的人：“接下来没什么大事，要不你还是回学校把学分修够先毕业吧，我这里不忙。”
周博衍最近一直在她身边。
本来新学期两个月就能修够学分提前毕业，一直耽误到现在，学分还差最后十来分，周博衍得在实验室多待一个月才行。
周博衍眉头舒缓：“我跟老师说过了，下个月月初回去。”
这才月中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了。
月颜靠在他手臂：“要不提前回去吧，我最近也要回学校上课，轮到韩知礼过来管公司的事务了。”
她和韩知礼轮流过来看顾公司，副总裁也得亲自干活。
这学期的课程依旧是理论课，并且课表排得很满，除了不上晚自习和高中没什么差别，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那行，我回去和老师重新商量一下。”
月颜依偎在周博衍怀里，今天可真是累坏了，不过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会议上的大多数人都会成为未来科技行业的领头人。
月颜撇了撇嘴，其实未来的领头人现在也不怎么样，他们提出来的设想就像是问小学生他们的梦想，遥不可及又跟未来毫不相关。
虽然知道他们受时代限制，而自己是从科技发达的世界穿越过来，可她就是不爽那些人的态度。
晚上回家，月颜跟家里人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爸爸愁眉苦脸。
月颜放下筷子。
“爸爸，你有心事啊？”
月怀德发愁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何叔叔？”
月颜回想几秒，好像记忆中有这个人。是火锅店第二任店长，去年辞职想回老家单干，爸爸也允许了。
“嗯，我记得他。”
月怀德叹气：“你何叔叔的店倒闭了，他还欠下了不少钱，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想来首都打拼。”
月颜诧异不已：“倒闭了？开业都没半年吧？”
月怀德慢慢叙述：“他那个人有个小毛病，就是爱贪便宜。其实这也不算大问题，他知道轻重。但是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贪小便宜，所以他那生意做不长久…我早就猜到了”
之前姓何的在他店里当店长的时候就总是撺掇他降低成本，不然赚不到大钱。
他心里一直记着月月的告诫，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和口碑，口碑做好才能养出回头客，所以从没考虑过收便宜的食材。
月颜大概猜到了原因：“他是不是价格没变，食材质量不好？”这话已经问得很含蓄了。
文红玉气笑摇头。
“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还好他没打着分店的招牌胡来，没败坏你们店名声是好事。”
月怀德悄悄捏了把汗。
老何之所以没打分店的招牌是因为舍不得交加盟费，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老何回老家开店。老何不是安城本地人，只要不在安城开店随便他回老家怎么弄。
这事是他擅自决定，没敢跟媳妇和月月商量。分店和家门店那么多，偏偏就老何关门了。
老何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话里话外带着埋怨。月怀德自己也心虚，总觉得是自己害得人赔钱了。
月颜哪里猜不到父亲在想什么，她干脆一针见血。
“何叔叔的店是加盟店吗？”
月怀德支支吾吾：“不是，是他回老家开的火锅店，和咱们家的招牌没有关系。”
月颜继续问道：“那爸爸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让何叔叔来首都跟你一起发展吗？”
月怀德更加不安，总觉得闺女变得凶巴巴：“他…他想先问我借两万块钱还债，我觉得这是比大数目，所以想问问你们的意思，你妈已经拒绝了。”
月颜又确定了一遍：“两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月怀德点头：“我知道，老何在电话那边哭得声泪俱下，我心里觉得怪过不去的。”要是老何没有回家开店，说不定就不会欠这么多钱。
月颜无奈：“那他有说两万块钱什么时候能还上呢？他有确切表示自己想来首都赚钱吗？”
月怀德老实摇头：“他就说因为开店的事让他现在欠下了一屁股债，先问我借钱把债还上，等把老家的事情处理完就来首都打拼。”
月颜好奇问了一句：“何叔叔老家是哪里的？”
月怀德回想：“渝州。”
好家伙，在火锅发源地开火锅店还敢偷工减料，咋不上天呢？
“爸，这件事我劝你别管，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万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是想体验一次有借无还大可以试试。渝州本身就是火锅发源地，他自己不提前调查市场，倒闭后还想赖在你头上吗？”
不是月颜心肠冷漠，而是她见过太多借钱时是孙子，借钱后就变成老子的事例了。她以前兼职的火锅店老板就被好兄弟借走了20万，后来那位好兄弟直接人间蒸发，关键是因为关系好还没有写欠条，报警都不给立案。
她对何叔叔有印象，尤其是爸爸特地提到一句喜欢贪小便宜，那肯定就不是偶尔贪便宜了。
能被人记在心里的缺点，那一定是经常发生。她敢肯定这位何叔叔一定是开店的时候偷奸耍滑斗不过本地同行然后倒闭了。
为了能让爸爸提高警惕，月颜又重复问了一遍：“爸，你再想想，这个何叔叔有多贪小便宜。”
月怀德连忙把自己印象中老何贪便宜的事情全都讲了。
听到何叔叔让爸爸好坏混卖，月颜眉头拧在一起。
她对何叔叔的印象更差了。
“爸爸，我认为还是不要借了，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开除的。”
如果爸爸真听信了他的鬼话，那么自家店的口碑早晚要被败坏。
爸爸不懂回头客在不发达的内陆城市有多重要。不是每个人都有每天下馆子的经济能力，而经常下馆子、逢年过节聚会的顾客就是重点对象。
比如开业到现在形成的回头客。他们会在开分店当天去捧场，出门吃饭的第一选择是麻辣烫，聚会的第一选择是火锅和大排档，偶尔想回家吃饭就会去大排档买点卤菜，这就是回头客的消费能力。
这就是用户画像，也就是未来的大数据识别。筛选掉普通消费者，留下能定时来消费的老顾客，也可以称他们为死忠粉。店里要做的就是给老顾客最满意的体验。不仅是食物口味上，还有食材以及服务方便都要照顾到。
他们习惯了月记的味道，尝过各个分店新鲜食材是什么味道。何叔叔让爸爸降低食材标准等同于引火自焚。
不是月颜把人想坏，而是这位何叔叔似乎真的没安好心。
月怀德磕磕巴巴道：“为…为啥？他以前没问我借过钱。”
月颜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借钱的问题，他当时撺掇降低食材标准已经属于违背咱们开店原则了。”
本来主打的就是食材新鲜，谁知道他之后有没有背着爸爸偷偷降低食材标准中饱私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