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看向老崔笑道:“我看你这不是赔的够勉强的啊,别为难自己,啊。”
老崔一听赶紧给自己顺顺气,
然后道:“东家,我错了。”
何严道:“东家说话,就让东家这么站着跟你们说啊?”
老崔一听赶紧对身后的人道:“赶紧搬凳子。”
一个长工听了就赶紧去搬了。
很快他就拿过来一个凳子,何严没坐下,看向老崔。
老崔看何严也不坐,看着他,弄的他一阵懵。
何严看他不明白就一台左胳膊。
这下老崔有点明白了,心里的气又往下压压,走到何严身边就扶着何严坐下。
何严坐下后他拿出烟,然后也不点火。
老崔这回学聪明了,从扶坐下明白了,这是让他给点火呢。
赶紧就拿出火柴给何严点上。
何严抽了一口烟道:“怎么就一个人赔不是啊。”
六个长工一听赶紧道:“我们给东家陪不是了。”
何严道:“老崔。”
老崔道:“东家。”
何严道:“这长工犯错了,是不是工头没带好啊?”
老崔一听又懵了,他陪了不是了啊。
不过何严这话说的也很明白了,这就是让他也陪不是呢,他就赶紧又陪不是道:“东家,是我没带好他们,我错了。”
何严问道:“你们今天为啥突然这样啊?”
老崔道:“东家……我们真就是累了而已,没别的。”
其他长工也跟着道:“是,就是这样。”
何严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你们就是不说,我也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我对你们太宽仁了吗。”
“从我接手以来,我没说过一句,大差不错的,能过去的,我就都睁只眼,闭只眼,但你们呢,是给脸不要脸啊,我对你们宽仁不是让你们得寸进尺,给脸上鼻梁的。”
“今天我就在这把话说明白了,愿意在我这干的,今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干,要不就给我滚蛋。”
“从今天开始,我依然不说你们,活干差了,被我发现了,发现一回就扣一天工钱。”
“你们不是愿意睡吗,今后我也不叫你们起床了,但我只要说了,该去干活了,谁要没站在我面前的话,扣三天工钱。”
“至于说吃没吃早饭就去干活,那是你们的事,想吃饭的就早点起,不想吃的就晚点起,都由着你们,我这东家够意思吧?”
长工们一听就不愿意了,纷纷道:“东家,你这也太狠了,我们干一天活也不容易啊,要是按你这么扣,我们但凡出点错,那一天不就白干了吗。”
“是啊,不能这样啊东家。”
“我们大伙去找老东家吧。”
“老东家。”
何严笑道:“这是不服啊。”
“行,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忙了,这时候活好找,给的工钱也多,我就不留爷了,自便吧。”
说完何严就站起来要走。
老崔过来一把抓住何严的胳膊道:“东家等等,你这确实是为难我们了。”
“你这扣钱也没说干成什么样算犯错,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随便找点什么错的话,我们一天不就白干了吗,你说说怎么算错行不行?”
老崔这时候也是无奈了,本来就是看这少东家,每天就乐呵呵的,接手之后也不怎么管他们,昨晚大家伙玩了一会牌,睡的有点晚,今天早上就多躺了一会。
没想到这从来不怎么管他们的,今天发起火来,就直接让他们走了。
本来他心里也不怕,以为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是来真的。
这在老朱家当长工,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好活了,给的工钱多,伙食也挺不错。
虽然刚少东家刚说的没错,现在夏忙容易找活,给的工钱也多少能多挣点,但夏忙一结束后,各家基本都有自己的长工。
别说想要再找一个老朱家这样的活了,就是能不能再找到个长工的活,那都不好说,所以轻易的不能走,只要低头。
何严道:“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干这活了,怎么算干好,怎么算出错,没干好,你们清楚,我也清楚。”
“现在就一句话,干,那得守我的规矩,留下好好干,不干,那就可以走了。”
长工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老崔点头道:“我们干。”
其他人也点头道:“我们干。”
何严道:“那好,除了平时的用的东西,再带上一个炕桌,一张凉席,一个水壶,还有我的茶壶,都带上,出发。”
长工们看何严要带炕桌什么的有点疑惑,平时也不带这些啊。
何严看他们有点懵的还没动,老崔刚要说话,何严道:“看来我说话还是不好使啊,你们今天中午菜没了。”
长工们:“别……”
何严:“再废话,晚上的也没了。”
长工们一听赶紧就都动起来了。
何严对看热闹的文他娘道:“娘,中午不用给他们做菜了,给我做碗红烧肉,一个凉菜,带头蒜,再加壶酒,让鲜儿给我送去就行了。”
文他娘点头道:“好。”
然后何严喊道:“干活去了。”
说完何严就往外走,长工们跑着赶忙各自马上东西,然后就都跑到了何严身后跟着走。
文他娘看着长工们都变乖了笑道:“老大行啊,一下都给收拾服了。”
鲜儿走到文他娘身边笑道:“娘,传文哥这段就是没想管他们,说的过去就行了。”
“今天真是过分了,那传文哥肯定就得收拾他们了。”
文他娘道:“这就行。”
“不过你也别让老大管的太狠了,长工干活也不容易。”
也走到文他娘身边的惠儿道:“放心吧娘,当家的一向有数的。”
文他娘一听也不在说啥了。
过来一会后,何严走到自己家的田边了,冲着一颗大树就一指道:“去把凉席铺好了,炕桌什么的都放好了。”
长工们一听就都动起来,去铺凉席,放炕桌去了。
何严对老崔道:“从今往后,只要我不安排,地里的活就都由你来安排,你领着干。”
“你要是安排的不好,我就收拾你。”
“谁要是干不好,我不仅收拾他,同时也收拾你,明白了吗?”
谷</span>老崔立刻道:“明白。”
接着何严看树下按弄好了,就走过去往凉席上一坐道:“去吧,都干过去。”
长工们一看赶紧就去地里了,然后老崔就赶紧给他们分活,然后就干起来。
何严看着他们这样,喝着茶道:“一帮贱种,不挨收拾就不舒服。”
接着何严就又开始了悠闲的生活,从戒指里拿出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喝着茶。
而东北的夏天就这样,只要有阴凉的地方就凉快,特别是大树下,也许是在没阴凉的地方太热了,感觉不出来,但待在大树的阴凉下,就总有微微的凉风,这一吹很是舒服。
何严就这样,一边舒服的悠闲着,偶尔看一眼长工们,今后就这样了。
过来一会后,传武过来了,走到何严身边笑道:“行啊哥,你这够舒服的啊。”
何严抬头看向他道:“咋滴,就兴你没事去跑马,我就不能舒服了?”
传武笑道:“没有,你尽情的舒服着,我去干活去了。”
“一会累了,就过来跟你一起舒服来。”
说完他就跑了。
何严看他去干活了,就继续看书。
过来一会后秀儿又跑过来了,再跟何严打个招呼后,就跑地里去找传武了。
没过一会,朱开山和韩老海就也溜达着过来了,何严心道:“今天真不消停啊。”
朱开山看着何严这样,和韩蓝海走到何严身边问道:“老大,你这是弄啥景呢?”
何严道:“没事,就是长工们不老实,今天把他们收拾了一下,这干活多卖力气了。”
“今后我就在这看着了。”
朱开山一听就看了看长工干活,点头道:“嗯,是勤快了。”
然后对韩蓝海道:“老海兄,我们也坐下吧。”
韩老海点点头,一边坐下一边笑道:“还是开山兄弟你行啊,三个孩子都有出息,今后你就剩下享福了。”
朱开山坐下笑道:“你家秀儿也不错啊。”
韩老海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对着地里一扬头道:“你看咱俩秀,跟你家传武多好啊,你说我们两家,就把亲事定下来怎么样啊?”
朱开山回头看看,点头道:“我看行。”
接着俩人就研究着传武和秀儿的事,何严就继续看书。
转眼到了中午,朱开山和韩老海走了,传武和秀儿又去骑马去了,就剩何严跟长工们了。
这时候鲜儿送来了饭,长工们早饭就没吃,又卖力气的干了一上午活,盛了饭就开吃,就是没有菜,再加上看着何严那。
在鲜儿给何严桌上摆好了红烧肉和酒后,何严就开始一口肉,一口酒,这给长工们看的,那是越看越馋啊,使劲的往嘴里扒拉饭,但馋的那哈喇子,就是止不住。
过了一会后,有一个长工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对何严哀求道:“东家,你就给我们吃一口吧,我们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何严看看他们,又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边吃边道:“不行。”
说完何严把肉吃下去后,就又来一口酒,喝完后道:“喳,吃块红烧肉,再来上一口酒,香啊。”
长工们听完实在是受不了了,全都端着碗,找了个闻不着味,也看不到的地方,去一边吃去了。
一个长工满嘴饭的道:“这东家可太狠了,他是要馋死我们啊。”
另一个道:“没想到这东家以前挺和善的,生起气来这么狠,不好对付啊。”
又一个年龄小点的道:“还对付啥,好好干活吧,要不工钱就都得没了。”
“而且这少东家,比老东家还很啊,他不说咱们,但他折磨我们阿,这还不如骂一顿咱们呢。”
说完这小的就又往嘴里来口饭。
老崔道:“大家今后还是都小心着点吧,就从今天看,咱们要是再让他挑出什么毛病的话,他还不一定又干出什么事来呢。”
众人一听就都点点头,然后就都低头吃饭。
到了下午后,何严就继续监工,偶尔看他们一眼。
这帮长工又歇口气的,一看何严看过来了,就又赶紧干活。
从此以后,这七个人就都老老实实的,在何严这乖乖听话,让他们干啥立刻就干啥,一点都不敢当误,成为了这一片最勤劳的长工。
……
转眼一段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自从那天朱开山和韩老海定下了婚事后,这段时间大家就都在忙着传武和秀儿的婚事。
这天终于到了正日子,传武和秀儿就结婚了,大红花轿,传武骑着马,带着大红花,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就把秀儿接近了家,然后就拜了天地,开宴吃席。
到了晚上后,宾客都散了,也都收拾完了,传武在他屋里入洞房,何严和鲜儿还有惠儿也回到屋里。
鲜儿坐在炕上羡慕道:“传武和秀儿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哈哈。”何严哈哈一笑:“你至于吗,不就是结个婚吗。”
鲜儿道:“这多好啊,这么多人来参加,我等那么久都没等到。”
何严道:“行了,拜了堂就行了,人多人少的不重要,我们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这就够了。”
鲜儿道:“可我就是羡慕。”
何严道:“那你再办一次?”
鲜儿噘嘴道:“要是真能办就好了。”
惠儿笑道:“行了姐,都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再想也没用啊。”
“白闹心,不值当的。”
何严笑道:“没错。”
“要不这样吧,传武那边不是入洞房吗,今晚咱们也入洞房,不就完事了吗。”
鲜儿叹口气道:“哎,孩子还没睡呢。”
何严道:“那就等孩子睡了的。”
接着等俩孩子都睡了后,三个人……
……
……
“这里省略很多字。”
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因为传武正常的结婚,干旱的问题解决了。
没有韩老海捣乱,雇短工抗霜,收割都很顺利,又是个顺顺利利,丰收的一年。
转眼这一年过去,到了1913年。
这一年里,传杰的未来岳父夏元章,续了弦,抽上了大烟,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就掉到了他竞争对手给他挖得坑里,赔了个倾家荡产,怒火攻心之下,一下就病倒了。
这天他就被传杰和玉书抬到了朱开山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