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看了,先是啼笑皆非。
然后不由得一愣,不对啊,自己明明有发短信给家里报平安的啊。
“陈总工不知道吗?”王思礼也看到了陈远的短信,忍不住笑了。
“这里是绝密基地,电话和短信,都是只能收,不能发啊。”
“如果陈总工需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要去赵署长哪里,申请一个临时特权才行。”
陈远恍然大悟,难怪这半个月,自己不管是微信还是某音,都统统登录不上呢。
至于游戏服务器,更加连接不上。
他还以为是基地的网络坏了,没想到是涉及到保密问题。
二话不说,陈远立刻到赵署长哪里,申请给家里打个电话。
片刻后,陈远打通了老妈的电话。
老妈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地道:“你死到哪里去啦,连小雪都找不到你。”
“我在做实验啊。”陈远讶异地说,“小雪知道的啊,她没告诉你们吗?”
“没有。”老妈的声音听起来瓮瓮的很不高兴,“她说不知道你哪里去了。”
赵署长朝陈远眨眨眼睛,陈远这下想起来了。
小雪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应该是保密协议的缘故,导致小雪不能说出自己的去向。
“你再不打电话,我们就要去报警,说你被骗到缅甸去啦。”老妈恶狠狠地说。
“妈,我没事,我在和一些专家做科学实验嗯。”陈远哭笑不得。
“多读点书,争取考验多考几分,做什么实验。”老妈听起来很不高兴,“就你那水平,还能研究出诺贝尔,让北大破格录取不成。”
“妈是和人家打过招呼了,人家也愿意破格招收你,可是你成绩也得达标啊。”
“如果连基本线都到不了,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陈远非常无奈,老妈又教训了陈远一顿后,把电话挂了。
陈远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老妈钟淑娴,正郁闷无比的坐在办公室里。
纵然是北大教授,平时聊天,也是聊些家长里短的东西。
同事的儿女,基本都是重点大学毕业,985打底,最次的也是211,陈远只考上个边缘一本,这几年来,已经很让钟淑娴抬不起头来了。
如今正是考研的季节,同事的儿女,很多都已经保研,少数没有保研的,也在努力备考。
她们此刻聊的,正是这个话题。
“我家那小子,报送南大的研究生了。”
“咦,为啥不让他报咱们北大的研究生,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嗨,北大的研究生,是这么好考的么。”
“我那闺女倒是可以保研浙大,被她给拒了,正在专心考研北大呢,也不知道考的上不。”
“钟教授,你家小子今年刚好毕业吧,有啥打算。”
钟淑娴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顿时脸黑,心想你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她正在想如何搪塞过去,打了个哈哈,突然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位老师走了进来。
这位老师叫鲁至深,正是负责今年保送研究生的。
“行啊,钟教授。”鲁至深对钟淑娴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
钟淑娴一愣:“什么保密工作?”
“呵呵,你还在我们面前装啊!”鲁至深笑了起来,“你家陈远,已经保送我们北大研究生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周边无数羡慕的眼光,朝着钟淑娴投来。
“钟妈妈,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啊。”
“我们刚才讨论考研的事情,难怪你一个字都不说,原来你家小子已经保研北大了啊。”
“哎,可怜我家闺女还在备考呢。”
“不亏是父母双教授,这基因就是好啊。”
“鲁老师!”钟淑娴苦笑不得,“你不要消遣我好吗,我家那小子哪有保研北大的本事。”
“怎么是消遣。”鲁至深这可不乐意了,把保送名单朝着钟淑娴面前一放,“你看,陈远,是不是你家那小子。”
“这……”钟淑娴当然不敢相信,“天底下叫陈远的人少说也有千八百,同名同姓的吧。”
“嘿嘿,同名同姓,总不可能长相也一样吧。”鲁至深神秘地将一张资料放在钟淑娴面前,“就算同名同姓相貌一样,总不可能父母的职业名字也一样吧。”
钟淑娴定睛一看,照片上的,不是自己家陈远还是谁。
她连忙往家庭成员一栏目看去,没错,父陈涛,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
母钟淑娴,大学考古系教授。
这就是自己家那边缘一本毕业的小兔崽子啊。
“真的是我家那小子。”钟淑娴喃喃自语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鲁老师,你掐我一下。”
鲁至深真的毫不客气拧了钟淑娴一下,钟淑娴哎哟一声,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祝贺声。
“钟教授,你这不摆个几桌庆祝一下,可说不过去啊。”鲁至深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钟淑娴喜出望外,这小子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
别说叫她摆个几桌,你让她摆到北五环,她都愿意。
“钟教授。”鲁至深神秘地说,“你家小子,可不仅仅是保送北大这么简单。”
说完,鲁至深指向备注一栏,示意大家一起过来看。
所有人都聚了过来,备注上赫然写着:此学生被借调国家特级保密实验。
“实验……”钟淑娴楞了一下,“这小子的确跟我说是在做实验。”
刚下她还狠狠训斥了陈远不务正业呢,难道陈远说的,就是这个国家特级保密实验。
“我在北大负责招生这么多年了。”鲁至深感叹,“还是第一次见到刚毕业就被借调去搞绝密实验的保研生呢。”
“真是太优秀了。”
“全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搞不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国家绝密实验,我都没机会参与呢。”
同事们纷纷投来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眼光。
钟淑娴也被这突发事件惊得呆住了,许久,才手忙脚乱地拨通了陈远父亲的电话,第一句话就语无伦次:“那口子,我们家儿子找到了,找到了,在我学校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