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之后的事情,让秦鹤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离开病房之后,秦筝一出门就碰到了贺云洲。
“先回家吧,免得奶奶在家也担心?”贺云洲已经知道了情况。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哪怕再善良,秦筝也要替自己,替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秦筝顺从的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秦鹤。
谁知道被逼到绝路的蒋玉梅,最近几天会做到什么程度?
贺云洲看穿了秦筝所想,拉过秦筝微凉的手,“我会保护好他的。”
“嗯。”秦筝点了点头。
她永远无条件相信贺云洲。
……
“回来了,老夫人,少爷他们回来了!”
这边,秦筝他们刚回到贺家。
刘妈远远的看见便转身回来大厅内叫嚷,好让贺老夫人放心。
贺老夫人一看他们回来了,连忙站起来。
秦筝还以为贺老夫人是担心贺云洲,下意识地想让开,给贺老夫人留个位置。
没成想,秦筝想错开的刹那,贺老夫人一把抓住了秦筝。
“筝儿,你没事没事吧?啊?”贺老夫人担心的问道。
贺云洲轻笑了一下,似乎觉得秦筝想多了。
秦筝闹了个大红脸,她还真的以为贺老夫人是担心贺云洲啊!
“没事的奶奶,我……”
“可要吓死我了,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蒋玉梅押送过程中跑了。”
“贺老夫人也从贺云洲这里知道了一丝,心疼之余更是担心。
谁知道这偏激的母女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贺老夫人这次说了重话,“真俄国人,这几天说什么都不能出去了。”
“知道了,奶奶。”秦筝乖乖的应了下来。
贺老夫人又不忘安慰,“你父亲那边我会让云洲多盯着点,别担心。”
为了不让贺老夫人那么担心,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秦筝也不会乱跑。
她是逞强,但绝不会冒险。
仿佛是怕秦筝担心,贺老夫人还当着秦筝的面叫了不少贺家的人去看护秦鹤。
“你啊就负责在家休息,也别去上班了,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
全程,贺老夫人只拉着秦筝说话,平日里那么疼贺云洲的贺老夫人一下不见了。
她简直围着秦筝打转,这边说完就催促秦筝赶紧去休息。
经过了这些事,一惊一吓的秦筝也累了便上楼休息。
但是,贺云洲被留了下来。
秦筝担心的看了一眼,贺云洲则微微点头,示意他很快会上去。
等到秦筝的身影消失,贺老夫人这才微微一叹。
“要是你能站起来……”
在外人面前,贺老夫人是不提的,怕贺云洲伤心,也怕别人笑话。
虽然贺云洲坐在轮椅上,他的威亚依然不改从前,但终究是个瘸子,是个残废。
看看,现在这样关键危险的时候,贺老夫人都担心极了。
“你要是能站起来保护筝儿,这才有多好。”
刘妈见状,轻声道,“老夫人,别说啦。”
“奶奶,我会保护好秦筝的。”贺云洲承诺。
贺老夫人也不是责怪,也不是说嫌弃,只是有些失落。
她点了点头,“这是当然。”
“奶奶,您也要多加保重,为了避免事端,这段时间您先离开庄园吧。”
“嗯?我这怕什么……”
“万一您成为人质也会让我们为难的。”
关于这一点,贺老夫人的确是没想到。
贺云洲想的远比他们周全,贺老夫人这也就没推辞。
她一把年纪是不怕的,但就不想成为贺云洲他们的负担。
贺云洲还是个残疾的,坐轮椅,看护一个秦筝就已经不易。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呀我去霍家坐坐。”贺老夫人点了点头。
贺云洲微微颔首,又道,“耀宇……”
“哦,他呀,别担心他了,他估计还在跟他玄之鬼混呢。”
“一个个是不省心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人也不见给个电话!”
说起来,贺老夫人就是来气。
生气的同时,贺老夫人又可惜。
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当初多好现在就多不好。
“哎,云洲,耀宇毕竟是你弟弟,他现在这么不省心再怎么样你也得教导一下。”
“就、就当是奶奶求你了。”
贺老夫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和好,以为他们还跟以前一样水火不容。
说话间,贺老夫人的这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上了恳求。
毕竟是贺耀宇不懂事在先,处处针对贺云洲,又在当初故意勾引许清陵引其退婚。
“奶奶,我会的。”贺云洲应了。
贺老夫人没想到这么轻易,“你原谅他了?”
“他一直都是我弟弟。”
“永远都是。”
贺云洲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现在还不到时候,贺云洲不能告诉贺老夫人他们已经和好,只能委婉点说。
但这已经足以让贺老夫人的心宽慰,她连连点头。
“好好好。”
有这句话,贺老夫人就放心了。
“你去陪秦筝吧,不留你了。”
“是,奶奶。”
贺云洲走远,贺老夫人想到刚才的话心下稍宽。
不多时,贺老夫人就赶紧打发刘妈给自己收拾包袱去小姐妹家‘度假’了。
这边,贺云洲回到房内。
秦筝已经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勾勒什么,涂涂画画,不时又揉成团丢在垃圾桶里。
过了一会,秦筝像是有些静不下心,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呢?”
贺云洲想看,秦筝却突然唰地一下将图上的东西盖住。
秦筝摇摇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猜猜?”
“没——”
“戒指?”
贺云洲还是那个贺云洲,永远的能够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因为被发现,秦筝索性渐渐的松开手。
她其实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明明是她说不要办订婚仪式了,可真的办了……
最兴奋,最激动,忍不住的人也是她。
这样子,岂不是显得秦筝心口不一?
她也不想这样子,可、可没有女生会不期待参与到自己的订婚或是结婚仪式。
“嗯。”秦筝极轻的应声。
贺云洲失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有,谁不好意思了!”秦筝嘴硬,不愿意认。
贺云洲上前,轻轻的靠上她,绕过她想拉开她挡住的手。
“让我看看。”
“不……”
“听话。”贺云洲只好像是哄孩子似地说着。
但秦筝还是死死的护住,直到男人耐心的揉了揉又摸了摸,她的手才被拉开。
戒指的雏形也出现在了贺云洲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