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秦筝拉住了晓白。
“好了。”
晓白还是咋咋乎乎的,不可思议道,“他那个太子爷居然也会低头?”
秦筝失笑,其实从一开始贺耀宇也不过是稍微恶劣了些,到底本性不坏。
“不要胡说。”秦筝低声劝阻道。
晓白难得看到秦筝正色,立马改了口,“下次不会了。”
就在晓白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贺云洲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只是他半身残疾,多少还是稍显不便,秦筝立马上前走到轮椅后扶住。
晓白还没反应过来呢,秦筝就闪身到了贺云洲的身边。
看到这一幕,晓白心底不免替贺云洲感到落寞,要是能站起来多好。
虽然贺云洲哪儿都好,可是不能站起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令人忽视的弱点。
“少夫人,你们要去哪儿啊?”晓白将不好的想法晃出脑袋,追上前道。
贺老夫人可是要晓白看好秦筝的,晓白可不敢怠慢。
秦筝没有隐瞒,她也不想晓白为难,“去选戒指,要不要一起?”
“啊这……”晓白张了张嘴。
晓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贺云洲,贺云洲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但晓白还是凭空在贺云洲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告,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在贺老夫人那儿晓白卖卖乖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贺云洲可不是将情面的人。
“我、我就不去了。”
“您跟少爷去吧,我在家等您回来,少爷吃的我收拾一下带回去。”
晓白立马乖巧了不少,秦筝意外于晓白的转变。
她又问了一遍,“真的不一起去?”
“不了,少爷跟您在一起,您不会受委屈的。”
自然而然,这也不需要晓白看着了。
而且依照秦筝那性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连贺耀宇那太子爷都对秦筝心服口服。
她哪儿能受委屈,就是贺老夫人轻看了秦筝!
秦筝也没有强求,她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晓白侧过身,让他们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晓白还是不免可惜,要是少爷能站起来该多好。
哪怕秦筝不在意,她这个外人都觉得遗憾。
……
秦筝跟贺云洲离开之后,本意是去商场,但秦筝突发奇想,想起了什么。
她让凌远转了个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如此,贺云洲便没有再追究,低头翻看手头上的材料。
他看着手头的材料,秦筝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贺云洲认真的端详着文件上的材料,窗外的光束正好打进来落在他半边的脸上。
昔时那火烧的疤痕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美无瑕如美玉般光滑令人惊艳的脸庞。
无论秦筝看多少次,她还是暗暗惊叹贺云洲的脸。
要不是这张脸呢……
她可没耐心应对一开始贺云洲那怪脾气!
秦筝看的入神,贺云洲也习惯了她这般,一时间车内安静而祥和。
到了目的地,秦筝还看的出神,还是凌远声音将秦筝唤回心神。
“夫人,到了。”
秦筝率先下了车,凌远怕麻烦到秦筝也率先接过了推贺云洲的任务。
秦筝看着眼前的地方怔怔出神,“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贺云洲的声音也紧随响起。
秦筝微微一怔,又问,“我不该知道这里?”
“这是霍氏拿货的地方,玉石市场。”
“你怎么会知道?”
除了霍氏,或是与霍氏亲近之人,这几乎没有人知道郊区内不为人知的玉石市场。
市面上那些华美昂贵的饰品,多是由霍氏从此取材加以精雕细琢而成。
霍氏向来以材质光泽纯度闻名,可能世人都想不到霍氏居然会在这样偏僻荒芜的地方取材。
而秦筝,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筝意外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这里。”
“那你……”
“因为从一开始,我母亲还经营天竺珠宝时她是在这里取材的。”
但是母亲死后,天竺珠宝由秦鹤接受,秦鹤就没有再从这里取材了。
因为似乎是自从母亲死后,这里便不欢迎也不再供货。
这次来,秦筝是想……
“我是想来这里看能不能取材,然后由我亲手制作戒指。”秦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筝很想念自己的母亲,有母亲在的那段时间,是她唯一感受过幸福的时间。
从母亲死后,蒋玉梅嫁入秦家,一切就变了。
而现在秦筝有这个能力,她想跟母亲一样,来这里,走母亲走过的路,也算是一种纪念意义。
只是……
秦筝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进去,毕竟这个市场总是莫名排外。
秦鹤便是屡遭闭门羹的情况下才不得已换供应商,也间接导致了天竺珠宝的声誉下滑。
闻言,贺云洲牵过秦筝的手。
“好,那就进去看看。”
秦筝迟疑道,“可是未必能进去,我爸他之前就被拒绝了很多次,甚至还被泼了东西。”
说到后面,秦筝越说越小声。
她只是想来试试,说不定……
“不会的,来吧。”贺云洲的声音似是永远能安抚她的心。
秦筝将信将疑,凌远则微微一笑又安抚。
“少夫人,您的确不用担心,这儿三爷熟悉的很。”
凌远推着贺云洲往前,秦筝跟了上去。
来到门前,甚至可以说还未来到门前,远远地有人看到贺云洲来了。
他们便如同看到了什么恭敬的上神般,顿时就一个个停下手头的工作,作出微微颔首的姿态。
恭谨,又仰慕。
这是秦筝从这些人眼里读懂的情绪,但她可是亲眼见过这些人怎么拒绝秦鹤的!
这、这难道就是金钱的魅力?
“少夫人,这下你该相信了?”凌远又问秦筝。
秦筝讷讷的点头,又道,“那、那我可以自己看这些……”
“当然可以。”
“喜欢哪个随便拿就是,这些人都不会有异议的。”
贺云洲接过秦筝的话,也看到了秦筝因意外也微微张大了几分的小嘴。
“真的?”
“真的。”
看着平日里算得上沉着稳重的小家伙一脸又惊又喜,完全像是买到了自己喜欢玩具的孩童般。
贺云洲不由得失笑,他从前半分都不觉得权势能换到半点欢愉。
可现在贺云洲觉得不一样了,权势换不来半点欢愉,但可以让她开心一点……
哪怕是买到秦筝一点快乐,贺云没有如此一刻觉得那么值得。
就在秦筝身影走远了些许,凌远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俯下身。
“三爷,许小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