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碰到温暖的掌心,霍晴雯想起了什么,再也没忍住一下扑过去。
秦筝被撞得往后一退,手悄悄的扶住了床位的支架。
贺云洲冷着脸看着一幕,眸中不悦之色又多了几分。
“等等……”
“你的手怎么了?”
霍晴雯这才注意到秦筝的手,秦筝的手竟无端的被包扎起来。
霍晴雯听杜衡说,杜衡之所以能够追到顾欢全靠秦筝帮的忙,要谢也该谢她。
联想到这里,霍晴雯不难猜出秦筝的手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你、你……对不起。”霍晴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筝摇摇头,又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可是你看看你。”霍晴雯又气又急,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大。
看到霍晴雯生龙活虎的样子,秦筝总算确认了还好顾欢的绑架没导致病情反弹。
看来,霍晴雯的确恢复的很好,比秦筝想象中的要好。
秦筝不难注意到,霍晴雯强颜欢笑下的一抹失落,但贺云洲在,她不好多问。
秦筝柔柔一笑,“我休养几天就好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
“是我不好,我跟你添麻烦了。”
从霍晴雯生病开始,她身边没有亲人,没有太多的知心朋友。
只有秦筝,从始至终的陪在她身边,为她担心为她不安。
霍晴雯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秦筝的恩情,如果不是秦筝,霍晴雯甚至不敢想。
秦筝抬起手挡住她还要说的话,“好了,客套什么。”
“谢谢。”千言万语,霍晴雯只能说这句话。
作为一个普通人,霍晴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报答秦筝的。
纵然霍晴雯想对秦筝千恩万谢,她也只能说。
“谢谢。”
卑微,却只有秦筝知道这话是那么轻又是那么重。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霍晴雯看见了她身后的贺云洲。
秦筝微微点头,“你也是。”
告别了霍晴雯之后,秦筝最后一个走出病房,临走前透过门缝看到了另一幕。
霍晴雯好像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好像被什么打击的总算承受不住。
秦筝看着霍晴雯逐渐蜷缩起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可怜又无助,隐隐的听到了啜泣声。
但作为成年人的体面,秦筝虽然作为最好的朋友,她也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
“不去看看吗?”
临走前离开医院,贺云洲突然开口。
秦筝微微一愣,本以为贺云洲指的是霍晴雯,转念一想却不是。
贺云洲说的是秦鹤,失去了记忆在医院疗伤的秦鹤。
“不去。”秦筝轻轻摇头。
秦筝孩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现在的秦鹤,现在秦鹤的记忆应该在蒋玉梅刚进门。
她要是去见秦鹤,该如何面对秦鹤。
说她秦筝设计激怒秦婉柔,好让秦婉柔数罪并罚永无翻身之日。
说她调取监控查明的真相,继母企图谋杀她的父亲,被她送进警局。
这要秦筝怎么说?
怎么能说?
她本该是要恨秦鹤的,可现在看到秦鹤孤身寡人,记忆全无。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纵然有千万般的怨怼,秦鹤已经不记得了。
秦筝突然就恨不起来,亦不想去面对。
所以,秦鹤摇头。
“好,回家。”贺云洲尊重她的想法。
随后车发动,扬起一地的烟尘。
……
“那个耳坠你要是拿不回来,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刚到贺家的本宅,秦筝就听到贺老夫人难得声色厉茬。
贺老夫人针对的人是贺玄之,贺玄之被骂的头也不敢抬。
不就是秦筝送不值钱的破东西,贺老夫人竟为这个跟他大吵一架。
到头来,贺玄之这个亲生的儿子倒不如孙媳妇亲。
看到秦筝回来了,主位上的贺老夫人深色稍缓。
“你先回去吧。”贺老夫人冷声道。
贺玄之狠狠的瞪了一眼还莫名其妙的秦筝,听从贺老夫人的话转身离开。
秦筝真的整个人就是莫名其妙,更奇怪这个点贺老夫人竟还睡。
老人家向来睡的早,这一次贺老夫人不像是不睡,就像是特地等他们。
“云洲,你们回来了。”贺老夫人怒容尽褪。
贺云洲微一点头,又道,“奶奶您不是要……”
“是时候该谈谈你们订婚的事情了。”
“订婚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事情来的突然,贺云洲也始料未及。
贺云洲本以为晚上贺老夫人特地等她们,或许为的是那所谓皇室图腾的问题。
不曾想,竟是谈及订婚一事。
秦筝更是完全呆住,“奶奶……”
“怎么啦?”贺老夫人和蔼的笑着。
秦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开始秦筝只是以为这是一种保护手段。
不过是因为贺老夫人想替她撑腰故意放出的风声,完全没想过真的会践行。
“当初你过贺家的门,没跟你像样的仪式。”
“你是未来贺家的少夫人,这些东西都是你应得的。”
末了。
贺老夫人看向了贺云洲,怪责道,“作为丈夫,你更应该积极点。”
秦筝心下一个咯噔,这哪儿能怪贺云洲。
但出奇的是,贺云洲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应了一声。
“是。”
秦筝唰地一下扭头看向贺云洲,又谨慎道,“奶奶,真的不用。”
“为什么不?”贺老夫人觉得奇怪。
当初许清陵订婚时的排场可谓是云城第一,轰轰烈烈。
否则当初许清陵跟贺云洲分开,云城也不会那么多看笑话的。
可这小妮子倒是奇怪,哪里会有女生不喜欢郑重有仪式感的嫁娶。
贺老夫人见秦筝不答,“你是嫌云洲这样子不好看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下就将秦筝逼急了。
“不是的!怎么会?”秦筝生怕会被误会,立马开口。
看到贺老夫人带笑的双眼,秦筝才反应过来是戏弄了。
可这样带着家温暖的戏弄没有让秦筝生气,反而令她心生暖意。
多久了……
自从蒋玉梅进门后不久,秦筝就在一点点失去家的温暖。
现在拥有的一切更像是梦一样,无数次秦筝都怕从中醒过来。
她已经拥有那么多,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不管怎么样,这些是必要的,是立威的一个方式。”
“就当时让是奶奶想让你们举行订婚仪式,是奶奶的心愿,好不好?”
贺老夫人没有用强迫的,反而委婉的说是她的一个心愿。
说着,贺老夫人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贺云洲的轮椅。
这孩子,怎么不上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