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陵的助理学足了许清陵那一套,故意将话说的隐晦不忍直说的模样。
这果然引起了效果,女人微微蹙眉,像是若有所思。
“怎么会?”
女人鲜少来云城,来的不过短短数次而已。
许清陵与贺云州早些年在女人来时还是一段佳话,金童玉女。
哪怕是如今他们不在一起,女人也没有想过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这个可能。
可是现在……
加之女人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在配合上许清陵患上抑郁症,似乎隐隐所有事情连成了故事。
“清陵小姐回来了,不说了。”
就在女人还在沉思时,许清陵的助理看向了窗外。
“殿下,可千万不要让小姐知道我跟您说这些事。”
“小姐向来都是有苦自己受着,现在又承担起许家的重担,她可不许我说这些的。”
说着,许清陵的助理立马坐直了身体,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女人闻言,抬眸看向坐进副驾驶的许清陵,眸中露出微微怜惜之情。
许清陵也正好对上后视镜上女人的双眼,看到女人眼里的情绪。
她知道。
成功了。
……
秦筝见贺云洲还没回来便拉上了晓白径自地走向了医院的饭堂,饭堂的人都还记得秦筝。
秦筝一来,各个窗口便热情的招呼秦筝,更没想到秦筝还会回来。
毕竟现在秦筝在院内的身份可不是秦医生,而是贺夫人。
堂堂贺夫人居然还会来这儿,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因而格外热情。
晓白忙前忙后替秦筝拿饭菜,拿完了之后拘谨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坐下一起吃啊。”秦筝看向身边的人。
晓白眸中闪过异色,“少、少夫人,这不合规矩的。”
“什么规矩?”
“不管怎么说,您是主,我是仆。”
不等秦筝再开口,晓白想起刚才秦筝为自己动手的事情,头低的更低了。
虽然这件事错不在晓白,但也因晓白而起,晓白觉得内心多少有点愧疚。
“而且今天我……”
表现不好。
明明是被贺老夫人要求来照顾秦筝,可现在反而变成了秦筝来照顾她。
秦筝微微一怔,拉过了晓白的手,“今天怎么了?瞎说。”
“可是少夫人……”晓白不敢坐。
秦筝轻轻一笑,眉目如画,清婉又秀丽。
“坐。”
听着秦筝这么说,晓白顺着秦筝的力道坐了下来,却多少有点拘谨不安。
秦筝侧过头,淡淡笑起来,“平日里那么大大咧咧的,怎么跟我那么客气?”
“少夫人!”晓白被打趣的羞红了脸。
对外人那大声是怕秦筝受委屈,她就那么个性子,不然贺老夫人也不会让她来照顾秦筝。
贺老夫人这么做,怕的就是秦筝性子太温柔受人欺负。
现在看来,晓白觉得是贺老夫人想多了,少夫人虽是温婉如小鸟依人般却也是指定对象的。
“吃,看着我干什么?”秦筝轻笑出声。
晓白这才回过神来,还是觉得不好,“少夫人,不然我还是待会等您吃完了……”
“不是说我是主吗?”
“啊?”
秦筝这么说,吓得晓白立马站了起来。
秦筝无奈一笑,扯了扯晓白,“我是主,你就该听话,一起吃。”
闻言,晓白才发现自己误会了秦筝的意思又慢吞吞的坐下来。
晓白还是第一次这么跟名义上的主人这样吃饭,吃的很快,生怕耽搁了事情。
秦筝倒是跟本人一样,她做什么,或者是吃饭,一惯的细致,慢条斯理的。
晓白悄悄的打量起秦筝,觉得秦筝真的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很温柔。
是令女人都会心动,产生保护欲的类型啊。
晓白晃了晃将自己的想法晃出去,连忙吃完手里的饭。
眼看秦筝也吃的差不多了,可惜还没等到贺云洲回来。
晓白却有点替秦筝抱不平了,小声嘟囔道,“少夫人,三爷还不回来?”
“怎么了?”秦筝扬了扬眉。
晓白抿了抿唇,还是将自己的困惑问出口,“霍小姐跟三爷出去那么久……您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
“可是为什么少夫人您对许小姐就介意,那不一样吗?”
明明都是女人,而且霍桑宁或许跟贺云洲更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霍桑宁的能力不俗,可谓是实打实的女强人,要能力有能力,相貌也不差。
要不是早些年明确表明心有所属,贺老夫人也不会将注意打到许清陵身上。
在贺老夫人看来,或许与霍桑宁在一起才能孕育出更完美的下一代吧。
“许清陵和霍总不一样,霍总是朋友。”秦筝解释道。
晓白想了想,又问,“可是少夫人,您不吃醋吗?”
秦筝愣了愣,清丽的面容有一闪而过的无奈,她轻轻摇摇头。
“醋什么?”
“不过是跟别人说几句话的功夫,我连这都不相信他以后又当怎么自处。”
晓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要再说话,却看到了秦筝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晓白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浑身僵住。
“吃了?”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晓白的身后响起,不用去看,晓白就知道是贺云洲回来了。
贺云洲回来,推着轮椅来到秦筝的身后。
秦筝微微侧过脸,有些得意俏皮,“当然了,不然等你么,大忙人?”
“会顶嘴了。”贺云洲淡淡评价道。
秦筝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对,会顶嘴了,不喜欢了?”
“你啊。”贺云洲无奈。
秦筝听到男人无奈又带着纵容的声音,她压了压得意的唇角。
这小家伙比起二人刚相处时,果真是骄纵了不少。
但,只对他。
秦筝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身侧的贺云洲便伸出手来,轻轻的触上她的肚腹。
察觉到腹部的力道,秦筝起初是一怔。
“累吗?”贺云洲问道。
秦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摇头,“不累。”
看到男人担心的眉头紧皱的样子,秦筝笑了笑凑上去又亲了亲。
“真的不累。”
贺云洲这才微微释颜,“不要逞强。”
“我才没有逞强。”说到这里,秦筝的声音十分坚定,“这是我的选择。”
她会孕育这个生命,不是因为贺家,不是因为贺老夫人,也不是因为贺云洲。
是因为秦筝自己,是因为她自己想要这个孩子,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为此,她才选择冒险的。
这是她的选择,不为任何人。
贺云洲闻言反而释然了很多,眉目间的寒霜也褪尽。
“很好。”贺云洲点了点她的鼻子。
爱人之前,一定是先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