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玉梅声嘶力竭的控诉,秦鹤一时间无法反驳。
不可否认,正是因为秦筝报了警,这才将秦婉柔逼上了绝路走向极端。
但秦鹤不说话,秦筝却再也不是那个隐忍懦弱的大小姐了。
她冷笑一声,“到底谁是杀人凶手,警方那边白底黑字清清楚楚。”
“你——”
警方那边的的确确记录在案,秦婉柔涉嫌故意杀人与绑架。
这一点蒋玉梅无法反驳,但她抓住了自己唯一占理的地方,就死失去了女儿的母亲。
反正秦婉柔已死,蒋玉梅哪怕参与过或者出谋划策过都统统不存在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一个受害者。
“你也是杀人凶手,就是你逼死了我的女儿婉柔。”
“我的女儿啊,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啊。”
蒋玉梅哭着,恨不得让全办公室的人都来看看。
尤其是看到了办公室外聚拢的一些影子,蒋玉梅哭的更起劲。
“蒋阿姨,你还要闹是吗?”秦筝冷不丁的开口。
蒋玉梅愣了愣,对上秦筝那双冰冷彻骨的眼,一时间失了言语。
秦筝微微抬起手,轻触了一下自己被蒋玉梅刮伤的脸,发现竟有些见血了。
她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身前的蒋玉梅。
蒋玉梅看到了秦筝手上的那一抹红,心下一个咯噔,仿若是被什么恶鬼跟盯上了。
刚才嚣张的气焰因着这淡淡的一眼就被压低了不少,还隐隐生出后怕感。
“我、我才没有闹,哪怕捐掉天竺珠宝都不能给你。”蒋玉梅嘴硬道。
秦筝轻笑出声,“您说的好笑,这是我母亲的公司,凭什么捐掉?”
“不、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是老秦的。”
“少说两句吧,玉梅。”
眼看牵扯到秦筝的禁忌,秦鹤急忙要拉住蒋玉梅。
蒋玉梅甩开秦鹤的手,怒道,“拉我干什么呀,我就要说你就是——”
话还没有出口,秦筝淡然的走到了门边直接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外那些偷听凑热闹的人顿时就尴尬的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他们没想到秦筝居然会突然打开门,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要散去。
秦筝却喊住了他们,“站住。”
那些人不敢不听,明明是这般清婉的声音却带着异常的压迫感。
他们纷纷站在原地不动了,面面相觑。
“说,我是什么?”秦筝再次向蒋玉梅发问。
蒋玉梅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你、你是杀人凶手?”
“我杀了谁?”
“你杀了我的女儿,你害了我的女儿现在还下落不明,你这个恶毒的人!”
现在那么多人在听,正好合了蒋玉梅的意。
蒋玉梅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看清秦筝的嘴脸。
“我为什么会害她下落不明,因为她当年推我坠崖一事东窗事发。”
“是不是?”
秦筝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问,蒋玉梅却连一个辩驳的字都说不出口。
蒋玉梅急的脸色都白了,“谁、谁说我女儿推的你啊?”
“我说的,难道现在连受害者的证词都不能作证了吗?”
蒋玉梅缩了缩脖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人群顿时就掀起一阵热议,对着秦婉柔开始评头论足。
“原来当初秦筝坠崖是秦婉柔害的啊,天啊,长得那么可爱怎么那么恶毒。”
“你还不知道啊?当初还登了报的。”
“那凭什么董事长夫人还敢那么理直气壮啊,她女儿差点害死人诶!”
“就是就是,我刚才看闹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果然是后妈!”
之前设计部的人也与秦婉柔共事过,他们有些人对新闻鲜少关注根本不知道这一事。
现在一听,更是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
“她下落不明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走向极端绑架了我,不是吗?”
“就凭这些,我秦筝就算希望她死,这也绝对不为过!”
秦筝的说话掷地有声,话语中带着清晰可见的恨意。
她又问,“难道秦婉柔希望我死是对的么,秦婉柔这不叫被我害死。”
“那、那算什么?”蒋玉梅顶着所有人的视线依然不愿认输。
秦筝轻笑,一字一句道,“那叫,罪、有、应、得。”
不知人群里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像是为秦筝加油打气似的。
渐渐地,陆陆续续整个办公室都响起了鼓掌声。
秦鹤感觉脸都被丢尽了,却又心疼确实蒋玉梅是失了女儿的母亲。
“走吧,还嫌不够丢人?”秦鹤为蒋玉梅开了一条路。
蒋玉梅连忙跟着秦鹤要离开设计部,她走过,嘘声一片。
“快走吧!”
“就是,跟秦婉柔一样讨人厌。”
“有其母必有其女,怎么还想祸害秦部长呢?”
人群中的嘘声听的蒋玉梅面红耳赤,发誓再也不会来天竺珠宝。
眼看就要走出设计部,声后的一道声音喊住了秦鹤。
“爸爸。”
听到久违的称呼,秦鹤脚步一顿,他回过身来。
秦筝没有追出来,她只是远远的站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他身边的蒋玉梅。
她没有避着蒋玉梅,反而直白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
“爸爸,婉柔做了那么多事情,蒋阿姨作为母亲。”
“她真的完全无辜吗?”
不等秦鹤回答,秦筝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去。
他回想着秦筝宛若劝告般的话语,陷入了深思。
……
下了班回贺家午休,秦筝端坐在化妆镜前。
这道口子明显,秦筝瞧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叹气。
身后却冷不丁的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继而一阵只属于他的体香袭来。
瞬间将她身上的不安拂去,全身都松懈下来。
“怎么回事?”贺云洲看到了镜中的刮痕。
小家伙清丽的小脸上多了几道口子,看起来不深,蹭破了皮。
许是小家伙的脸蛋娇嫩,那被刮破的地方发红,红的就像是要滴血。
“没——”秦筝下意识的就要说没事。
可刚一个字出口,男人冷厉的视线看来,她就不说了。
秦筝老实了,“有点疼。”
“出血了?”
他只需一看,大概便知是出过血了。
秦筝点点头,“不碍事。”
“谁伤的你?”男人凑近,与她平齐。
话音刚落,秦筝感觉到了男人伸出手来轻触她的脸。
她怕疼,下意识的缩了缩。
就在他要碰上时,秦筝又闭了闭眼,身边却传来男人若有若无的低叹。
“你这么怕疼,怎么还那么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