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怕墨镜男连累到自己,连忙抬手去按他的脑袋。
墨镜男如梦初醒,连连点头,“会、会做的。”
“还要注意什么?”贺云洲又问。
他的声音虽轻,却极具压迫感。
纹身男几乎一瞬间就懂了贺云洲的言下之意,他看了几眼秦筝,连连点头。
见纹身男这么快意会,贺云洲满意这才招了招手。
“车让你们开回去,至于接下来怎么演就看你们了。”
“如果她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头发……”
贺云洲垂眸看着跪在轮椅前的二人,冷眸微变,未竟之言是希望他们自己好自为之。
墨镜男这次可比纹身男反应快的多,他连声道,“我知道了!”
贺云洲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见此墨镜男松了口气,而纹身男依然紧绷。
这个蠢货!
没看到贺云洲虽然有些许笑意,可他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依然是冰冷的。
“秦筝?”贺云洲看向身边人的时候,声音缓和了不少。
秦筝愕然的回过神来,她直直地看着贺云洲,一时间红唇微动,不知说些什么。
她的眼底写满了新奇、不可置信,像是对刚才的贺云洲感到有些陌生而新奇。
她的情绪不加掩饰,一览无遗。
贺云洲微微蹙眉,还是吓到她了吗?
“可以吗?”贺云洲的声音又轻了很多,问她。
秦筝察觉到了他的照顾,语气的变化,微微一怔又道,“嗯。”
她的声音很低,完全是因为贺云洲。
但不是被贺云洲吓到了,而是因为贺云洲的体贴照顾。
她这完全像是在胡闹,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纵容默许了她的胡闹。
甚至……
他还为秦筝开路。
“还不快去换车?”贺云洲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二人。
那二人不敢再窥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去跟贺云洲的手下交换车。
刚才他们的车已经撞坏,报废了一部分,虽然还能开,但贺云洲可不放心。
秦筝看着他们过去,视线追随而去,“那个车……”
车很贵吧。
光是看着秦筝都觉得这个车应该不便宜,现在贺云洲又被亲贺氏剔除,不在贺氏任职。
他不过是仍然姓贺罢了,那辆车要是赔付的话应该花销不小。
“车怎么了?”贺云洲不明所以的问道。
凌远刚走过来,也是看着秦筝直勾勾盯着那车,似是很心疼。
这辆车不过是贺氏车库里不起眼的,手下随便能开的车。
“车很贵吧,这要是让他们开走,到时候坏了或者不见了……”
她越说越小声,更不敢去看贺云洲的眼睛。
“很贵吧。”
虽然秦筝没有说为什么会很贵,但是贺云洲瞬间反应她在担心什么。
贺云洲忍俊不住,低声道,“没事,我有钱。”
“你哪来的钱?”秦筝下意识的反问,又忙补充,“我不是想管你要钱。”
贺云洲失笑,“之前存的,多少还是有的。”
“哦。”秦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贺云洲有钱,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的对话凌远是听不懂了,一头雾水,但不敢说。
“去吧,别怕。”贺云洲将手收回。
秦筝点点头,随后走向那辆车,临走前不忘回头看了几眼贺云洲。
贺云洲怎么这次这么放心的纵容她胡闹?
秦筝想不通,但还是飞快的钻上了车,太久的话秦婉柔那边肯定会起疑的。
眼看着秦筝的车绝尘而去,贺云洲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那车的身影彻底消失。
凌远这才走到了贺云洲的身边,将显示定位的屏幕交给了贺云洲。
贺云洲看着屏幕上运作的红点,确定无误后,将显示屏又转交给凌远。
他则阖眸闭目养神,从容又冷静,仿若没什么能撼动到。
“报警,可以准备收网了。”
……
另一边,秦婉柔正在焦急等待。
秦婉柔在库房里来回走动,极度的焦躁不安,还没看到人回来。
“别担心,我们老大办事,你放心。”见秦婉柔这模样,留下的小弟劝慰道。
秦婉柔看了一眼时间,奇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快傍晚了,人都没有回来。”
“别气,别气,做的别的转移注意力嘛。”
“大小姐,这事儿急不来。”
说着,留下的小弟讨好的拿起一份报纸要给秦婉柔看。
不拿报纸给秦婉柔看还好,一递过来秦婉柔就犹如受到刺激般,狠狠的抄起报纸砸过去。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秦婉柔怪叫道。
小弟不明所以,觉得她简直太暴躁太疯狂了。
整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直到小弟弯下腰捡起来报纸,这才看清了报纸的内容。
报纸上关于秦婉柔的消息几乎占据了几大个版面,而且都是有实证的!
第一个版面最为显眼,是秦婉柔正是当年导致家姐坠崖的凶手。
第二个版面,虽然没有第一个版面显眼却也异常的夺目,是写秦婉柔抄袭。
这个版面,甚至还附带了抄袭的对比图。
小弟瞪大了眼,不敢声张,又继续往下看。
第三个版面的内容,是秦婉柔横刀夺爱,插足当年家姐的婚姻,与姐夫厮混!
怪不得秦婉柔看到报纸会那么歇斯底里,小弟现在可算明白了。
看不出呢,长得这么好看,心肠竟那么恶毒,小弟心底吐槽却不敢直言。
就在这时,秦婉柔的手机振动起来,她以为是那边的人来消息立马接起。
她急切的问,“喂,在哪里,人到手了没啊?”
“婉柔,你、你真的绑架了秦筝?”一开口,电话那端是颤抖的女声。
秦婉柔一秒反应过来,电话那端的不是她想找的人。
来电的人是她的母亲,蒋玉梅。
“婉柔,你收手吧,你明知道秦筝背后的人是谁?”
“你怎么敢的啊?”
蒋玉梅见秦婉柔沉默,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就此服软,连忙搬出理由来。
可秦婉柔听到‘贺’字更激动了,她怒道,“这还不是怪你?本来是我嫁去贺家的!”
“明明是——”
明明是秦婉柔不愿意嫁,说对方是残废毁容,明明是她不愿意。
现在过得不如意,反倒是将这一切栽赃到蒋玉梅头上。
蒋玉梅本想反驳,却又不敢,现在最紧急的就是劝秦婉柔收手。
“婉柔,你想想妈妈,你这样做妈妈……”
听到这里,秦婉柔更是怒从心头起,双眼通红。
“妈,别人都会为自己的女人着想,起码秦筝还有她母亲留了天竺给她。”
“你呢?你留给了我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你只是怕现在丢了秦夫人的身份!”
对,这一切都是蒋玉梅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她有什么错呢?
她才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