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声音冷彻,“因为我听不懂狗叫。”
“嫂子!”贺耀宇听不下去了。
秦筝猛地拔高了声音,与平日那温婉的形象完全不一。
“她都这么说贺云洲,你还要维护她?”
秦婉柔仿若被秦筝吓到了般,身子抖了抖,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入贺耀宇怀里。
贺耀宇也恰好顺势将人接住,秦婉柔身前柔软便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她才好像突然注意到这姿势多暧昧,脸红红的马上退开。
贺耀宇也一时愣住,心跳的快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比之前任何一人都热烈轰动。
继而,红毯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声音一阵比一阵大了起来。
“那是谁?”
“不认识了么,那张脸是——”
“是贺三、贺三爷。”
秦筝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但围过去的人太多,她根本看不见。
贺耀宇也诧异,不过是贺云洲来了,怎么会突然那么热闹。
难道是因为这是贺云洲第一次出席这种对外的盛宴?
很快地,人群不约而同为来人让出一条道,那条道正是朝这边疏散开来。
秦筝微微一愣便看见了道的尽头的男人,那么陌生又熟悉。
她红唇微张,双眸写满了不可置信。
尽头的贺云洲虽是仍身坐轮椅,但他的那烧毁了的半边脸已然没有了可怖的伤痕。
男人肤白如玉,长眉入鬓,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生的极其冷峻。
他的眸极冷,光是远观便夹杂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令人不敢窥探他的天颜。
这便是贺云洲,当初云城无数人惊叹的容颜,毁容后也无数人可惜的容貌。
如今,一如最初。
灯光直射下,他冷峻更锋芒毕露,光彩逼人。
“天……”霍晴雯惊呼一声。
霍晴雯都不敢相信,贺云洲这张脸竟能复原的这般完美。
这张脸,哪怕是残疾,有这张脸完全都可以靠脸吃饭了啊!
贺耀宇呆住了,讷讷道,“大哥。”
“不、不可能。”秦婉柔瞪大了眼。
贺云洲怎么会呢!
他明明在车祸里毁容了,他的脸怎么会恢复的这样好。
要是当初——
要是当初贺云洲的脸也是这样的,哪怕是残疾,秦婉柔也一定会嫁给他的。
可惜没有如果,她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云洲来到了秦筝的跟前。
她嫉妒的要发狂,尖锐的指甲不由得狠狠的陷入掌心之中,掐的自己生疼。
如果当初嫁给贺云洲的是她秦婉柔,现在站在秦筝位置上的也该是她才对。
但凡一想,当初还是可以选择的,是她选错了。
现在秦婉柔懊悔的快要发疯,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看着那人来到秦筝面前。
“对不起,我来迟了。”
贺云洲来到秦筝的跟前,众目睽睽之下,他牵起秦筝的手。
无惧所有的聚光灯,无惧无数黑压压的镜头,他坚定而认真的与握紧了秦筝的手。
秦筝只觉得周身的声音都远去,她只有眼里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她不敢相信,也不习惯这样的贺云洲。
她想过贺云洲好起来会是怎么样的,但是真正恢复的贺云洲还是令人太过惊艳。
“没、没关系。”秦筝讷讷的摇了摇头。
贺云洲淡然一笑,那刹仿若冰雪消融,尽显柔情。
周遭都响起一阵低呼声,谁都知道贺云洲的性子,暴虐喜怒无常。
而今,他竟对他们这些喊不出名字的一个女人,这般温柔缱绻。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目光又纷纷的聚拢在了秦筝的身上。
秦筝感受到了外界的视线,轻微的有些慌乱无措,甚至有那么瞬间想抽离自己的手。
这样真的好吗?
她又怕又喜,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贺云洲好像一眼看穿了她,坚定的来到她的身边,握紧她的手。
“别怕,让他们拍。”贺云洲眸色淡淡,声音温柔。
秦筝找回了熟悉的感觉,脸慢慢的变红了起来,甚至不敢去看贺云洲的脸。
“嗯。”秦筝低低的应了一声,脑海里思绪翻涌。
她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怎会如此陌生又熟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贺云洲这般模样,她整个人的思绪都乱成一团。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白捡了个大便宜!
霍晴雯看到还未看到过理智的秦筝这样,用手肘碰了碰她。
“看看秦婉柔的脸色,快看。”霍晴雯小声的提醒秦筝。
秦筝啊了一声,虽然没听明白为什么要看,但还是下意识的顺从着看了过去。
只见秦筝气的眼睛发红,刚才那得意的神色一下全无,看起来要气哭了。
见秦筝看过来,秦婉柔猛地撇开脸,不想让秦筝看到现在自己不甘心又狼狈的样子。
刹那间,秦筝就明白为什么霍晴雯让自己看了。
霍晴雯嘿嘿一笑,又道,“看她还得意什么,是我就拉着我寄气死她去。”
“好了,晴晴。”
“你就是那么善良,是我的话我非得要气死她去。”
秦筝忍着笑,垂眸看向身边的人,“你的脸,好了?”
既然贺云洲告诉秦筝别怕,秦筝也不再畏惧外界的目光。
她蹲下来,昂起头认真又专注的看着贺云洲,想看个清楚。
贺云洲举起他牵着秦筝的那只手,将手覆在自己的脸侧,“你摸摸。”
“你……”秦筝到底还是脸皮薄了点。
她能感受到好多好多的人在看,她不知道这样真的好么。
要是这被许家家主看了去,要是许家家主一生气公布了贺云洲的身世——
这样真的好吗?
贺云洲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让她有一点退缩。
男人的坚定同时也打动了秦筝,她眼眶微微发热,动了动自己的手。
她顺着贺云洲脸边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摩挲着,感受着男人温热的肤感。
“太好了。”秦筝的声音微颤。
她真的好高兴,贺云洲能好起来。
二人仿若有了屏障,根本没注意到此举一出,一片哗然。
云城贺云洲从不近女色,为人禁欲高冷。
除却他那之前退婚了的未婚妻许清陵外,身边从未有过一个女人。
哪怕是当年的许清陵,贺云洲也没有在公众面前如此纵容疼爱一个女人。
面前这个叫不出名字,不知是哪儿来的女人竟如此特殊。
“等等,这好像是瑞斯相机里拍的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