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两个字,让李龙庭不寒而栗。
“你是谁?”主要是他杀掉的人太多了,他自己都想不起来都有谁死在他的刀下了。
“你还记得糖人镇吗?”
李龙庭听到糖人镇这三个字时,手指微微一颤。
这个地方他当然记得,当年他刚接手江南没多久,鲁帝就告诉他说鲁国又泛灾了需要一大笔赈灾,要不然鲁国要亡。
可江南虽然是富庶之地,那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无奈他只能盯上了当时江南最富的镇,糖人镇。
那个镇上,据说就是一座金库,他原本想好好栽培以后当自己的摇钱树的,无奈鲁帝的急诏让他改变了策略,直接先抢了。八壹中文網
那一年,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带上自己的亲兵去把整个糖人镇都给屠了,抢了金银财宝一共约计一百万两。
在江南风靡一时的糖人镇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变成了一座死城。
这笔钱在当时动荡的局势里算是一笔巨大的巨款,鲁国收到这笔钱后,不但灾情解决了,还让国力水平上升了一个档次。
鲁国也从此渐渐发展迅速了起来。
他之后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行,放火把全城都烧了,并把糖人镇各个出口都给封锁了起来,对外声称是糖人镇闹了瘟疫,为了防止周围的城镇也被感染,让周围的镇也全都搬离了。
从此,所有人提到糖人镇都只会感到可惜,而他江南王只是做了一件善事,为了不让瘟疫祸及他人,他只能下令将糖人镇烧了。
这件事就被他这个江南王爷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摆平了,而当年参与一起放火抢钱的人也都被他处理干净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有人来跟他提这件事。
“你是?”李龙庭不确定问,不知道对面的人,是糖人镇的遇难者,还是当年被他杀害的刽子手。
“我是糖人镇的幸存者。”李俏儿说出这句话时,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当年她在地窖室里待了几天,再偷偷爬出来时看到的场景。
她的父母亲人,所有同胞全都被杀然后烧死了。
她偷偷爬了出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龙庭下的命令,还对方宣称他们糖人镇是感染了瘟疫。
有没有瘟疫她最清楚,而且,他们所有的钱财都被洗劫一空了。
从此,她就过上了一心要报仇的日子。
上辈子她报仇失败,被李龙庭杀害,竟然又附身到了李龙庭宝贝女儿的身上重生了。
她眼泪满面的看着李龙庭,“老天终于开眼了。”
“你真的糖人镇的人?”李龙庭惊恐的问道。
“没错!”
“还有我一个!”
随着李俏儿的声音落下,一枝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李龙庭认识一枝梅,他看到一枝梅时也是一愣,“一枝
梅?”
一枝梅笑着说,“难为你了,还记得我。”
他们之前交过手,李龙庭还抓过一枝梅,最后被‘李俏儿’救了,难怪!
但是他知道一枝梅是半月门的人,所以他以为一枝梅想杀他,是被谁雇佣了而已。
没想到是他自己想杀。
“如果你们真的都是糖人镇的幸存者,那挺好的,行刑的时候,希望是由你们来帮我动手。”
当年的事,他虽然掩盖得很好,可毕竟是那么多人的性命,他也时常寝食难安。
现在若是能死在糖人镇的人手里,那或许还能死得安心。
“你想得美!你以为由我们俩行刑你就能死得安心了?呸!你做梦!你的罪行,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等你死了,还有那么多被你杀害的亡灵在下面等着你呢,你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一枝梅一口气骂了半天都不带停顿的。
他这些年天天骂李龙庭,都骂出心得了。
他们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了却了心愿,准备离开,一枝梅还在李龙庭的身上吐了一下口水才出去。
他们三人出去后,立马就有人过来把李龙庭押去了行刑房。
“凌迟开始!”随着监刑官的报备声音在身后想起,元凌和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走出了刑部大牢。
兄妹俩站在原地,看着这刑部大牢的牌匾发呆,一枝梅突然跪在地上仰天大哭,“爹、娘,仇人终于死了!”
李俏儿也抬头看向蓝天,激动得泪流满面,感觉到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
李龙庭是被元凌打败,然后活抓回来的,所以李俏儿心里很感激元凌。
一枝梅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起了身,走到元凌的面前,真诚的跟他道了声谢。
元凌也没有说守着,也没有拒绝,而是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一枝梅说,“谢就不用了,说过的话,还请大舅子记住就好。”
一枝梅这才想起来这是之前他答应元景的时候随便写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在元凌的手里。
一枝梅没好气道,“你们叔侄俩竟然合伙起来骗亲啊。”
“当初你写这字据的时候不存在胁迫吧?而且我也确实是收到了这个以后才拼命把李龙庭活捉回来的。”元凌说到最后,语气里全都是委屈。
一枝梅看得直翻白眼,吐槽道,“老男人竟然还会撒娇了。”
可是落在李俏儿眼里却满是心疼,她主动伸出手去牵住了元凌的手,然后说了一枝梅一句,“哥!”
在她哥哥眼里,元凌比她大十岁,很多了,可在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眼里,一切都刚刚好。
如果按照上一辈子死的时间,加上这辈子活的时间来算,她应该跟元凌年龄差不多。
“得,我不说了,现在就开始护着了啊。”一枝梅懒得看他们俩秀恩爱,直接走在了前面。
元凌看着气呼呼的大舅子,再看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忍不住笑起来。
他靠在李俏儿的耳边说,“我听说下个月就有个吉日,要不咱们下个月就成亲了吧。”
李俏儿一愣,随即脸色爆红起来,想把手抽回来,无奈被他缠得更紧。
“不行。”李俏儿说,“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李俏儿,但确实是占据了她的肉身。她爹才死,我就立马大半喜事,我怕会引人非议。”
如果是说她自己她倒是可以不在乎,但是她是要嫁给元凌的时候,说她就等于说元凌,元凌堂堂睿亲王,怎么可以让人说这些。
她不愿意,也不舍得。
元凌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沉声问,“那你不会还要为这么一个狗贼守孝三年吧?”
“这倒不会!不过……”她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