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当她又在故意耍宝，裴歌却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人往椅背上一摊，开始了放空。
吃饱喝足再发发呆，生活真是美滋滋。
自从过上了退休生活后，这就是她的日常。
裴歌全程魂游天外，每次镜头给到她时，她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连眼球几乎都没转动一下。
有好事者截了她几张图，那几乎是复制粘贴备注着十五分钟前，十分钟前，七分钟前，四分钟前，一分钟前的五张图，让一些新涌进来的观众笑喷了。
旁边实时评论区，他们在拍桌狂笑。
[饭后摊饼放空的样子，像极了我哈哈哈哈！]八壹中文網
[她是怎么做到十几分钟一动都不动的？太强大了吧2333~]
[漂亮小姐姐快捡捡你掉在地上的形象，这样就像个傻憨憨~~]
[预感这图能火，先收了。]
而那些讨厌凌一一的观众，眼看着还有不了解情况的新人夸起了这个做作的心机女，气不打一处来。
弹幕，实时评论区，迅速就被他们占领刷满了。
[看过前几天直播的都知道这个凌一一是个什么货色，还喜欢她？有毛病吧。]
[在我这儿，她的黑点没得洗。]
[倒贴男嘉宾不成，破罐破摔，开始在节目装疯卖傻了呗~]
还有一些其他嘉宾的粉丝，给新人进行了大段的科普，控诉凌一一前面几天直播有多糟心。
直到将别的声音都盖掉了，弹幕上又全是骂凌一一的，他们才觉得爽了。
“一一，你是n大的，那你是个学霸啊。”
直播一哥董步言看凌一一独自在那发着呆，便cue了她一下，不让场面太尴尬。
“？”意识到有人在喊她，裴歌回过神来，身体也坐端正了些。
这是礼貌，也是应该具备的涵养。
“学霸谈不上的，学校里有好多人比我厉害。”
直播间顿时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
n大学霸，那可是凌一一前些日子极力在营销的人设，这会儿还谦虚起来了？
“但能考进n大，我也是有丢丢聪明的！”配合着这话，裴歌翘起了大拇指，还露出了自己闪闪发亮的两排大白牙。“嘿~~”
其他嘉宾：“……”
直播间：“？？？”
就连跟着师父身后学习的华章，都很想摇摇她的肩膀，问问师父到底是肿么了？
就算要换风格，这也换得太离谱了叭！
不走软妹甜妹风，那也可以试试别的啊，别放弃治疗走谐星风啊！
就一顿早餐的工夫，她留下多少奇葩动图了？
华章不敢想网上到处都是这些憨图丑图，要知道再漂亮的女生，都经不住这样的祸祸啊。
“噗！”董步言在愣神之后，忽地笑出了声。
与之前故意扮出来的可爱不同，这次他是真的被对方给逗笑了。
他想起了火影中的凯，没错，就是那个一脚差点踢出大结局的男人，与他招牌笑容毫无二致。
裴歌一秒收回这个动作和表情，乖巧坐好。
这副小模样看着太软太萌了，要是她维持着刚才那个搞笑的姿势，时间久一点就显得刻意和做作。及时这么一收，让她的表现自然无比。
就连其他反感她的嘉宾，都有些被她可爱到。
华章盯着嘉宾好感度实时显示屏，错愕地发现就在刚刚，凌一一跌到谷底惨成负值的好感度竟然有回温趋势。
虽然除了董步言，其他嘉宾们只有一点点，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是变动了。
而董步言呢，从负三一下子窜到了正十一，让华章都傻眼了。
华章不理解，同样都是演戏，她试图打造的人设比师父的要更占便宜，为什么没有取到任何效果，还适得其反了？到了师父这儿却这般神奇？
君兮和轻寒出现在她左右。
“厉害啊师父，这样难解的死局她都驾驭得轻轻松松，完全没有因其他嘉宾的冷落而烦恼嘛。多年未出山，仍然宝刀不老。”君兮赞道。
“那是，这可是咱们师父！还有，师父风华正茂，哪里老了！”小渣男兼马屁精轻寒，说得老自豪了。
“师姐，师兄，我不明白。”华章耷拉着小脸。
“笨！你和师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是万年道行的老狐狸，她要做戏别说底下这些人看不出来，就连我们都分不清真假。而你呢？道行太浅，又不知道遮掩，什么小心思都放在脸上。一眼就被人看透了，自然让人觉着做作又刻意。”
“还有，师父的演技收放自如，太知道表情要怎么给、又给多少了。无论什么样的人设给到她她都信手拈来，不，或许应该说，这就是她。师父她可是一人千面，变幻无穷。”
给师父吹彩虹屁这样的事情轻寒又怎甘落后？
一边摸着小师妹华章的脑袋，一边故作潇洒地扇着折扇。
“你看不上谐星人设，片面地认为搞笑女没有爱情。殊不知这是能最快降低其他嘉宾对她的恶感、修正对她印象的好办法。当然也得看是谁了，要换成你么，那只会招更大一波黑了。”
华章瘪瘪嘴，“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
“说你笨，你还没有明白你真正失策在哪儿。你一直都在想当然地用着你那套恋综理论和自以为是的演技去对待别的嘉宾，却没有想过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性格各异的人，不是只有书本上那些脸谱化的人设。”
华章怔住了。
这的确是她最大的一个问题。
“再免费点拨你一下，你知道师父为什么刚刚做出那个在你看来傻透了的笑吗？”
“为什么？”
“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想。”
“呜呜呜，我想不出来……”
“提示：董步言。”这要是还想不到，那真真就蠢死了。
“董步言？这跟董步言有什么关系？”华章还是毫无头绪。
君兮看不下去了，敲了一下华章的脑袋。
“敢情你执行任务前做的那些功课都是无用功啊！董步言最喜欢的一部动漫是火影，最喜欢的人物是四代目和迈特凯，还有些不为人知cosplay的小爱好，刚刚师父那个傻兮兮笑容像谁？！”
华章猛然反应了过来。
“！！！”
原来不只是在搞笑，还有这样的用意在里面。
这也太隐晦了叭！
“过去这些年，董步言每每感受到压力和前路难行时，都会对着镜子一遍遍做出那个傻兮兮的笑容，以此给自己打气。这点董步言从未对外透露过，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更增加了师父操作的可行性。董步言看到那个笑容，应该是想到了曾经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