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苏扶住她,说:“婆婆,我先带你出去,给你治身体。”
“来不及了。没用的,我已经老了,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连一丝生命力都没有了,活不了了。”
“婆婆,我带你出去。”
“不,我不出去。我的族人都在这里,我要死在这里。”
至死的那一刻,老婆婆双手都紧紧地抓着夜落苏的手,双眼看向洞口外的那片天。
夜落苏将老婆婆埋在了洗髓池边上,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婆婆,你放心,你们的不甘,我会帮你们传达。你们想要的理由,我也会帮你们去问,安息吧。”
……
自从听到夜落苏的嘶吼声开始,李医生就担心不已,不停地来回踱步。
“你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了,晃得我眼花。”兔组队长月精不满道:“你女儿不会出事的,没听见她刚才的嘶吼声很有力气吗?”
李医生:“你也知道那是嘶吼声啊。我担心我女儿啊,怎么?你女儿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就能镇定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轻松过日子?”
月精沉默了起来。
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女儿,内心很忧伤。
风声大动。
常年不出现的太阳调皮地钻出厚厚云层,洒下阵阵金光。
“我没事。”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少女出现在火山口,似是刚睡醒的模样。
李医生激动地大声问:“落苏?你没事?”
简陋的衣袍随风飘荡,露出落魄的补丁,却在女人的绝世容颜衬托下,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高贵。
紧接着消失在远处。
夜落苏是突然出现在李医生面前的。
除了老齐和小邵,其他人并不惊讶夜落苏的消失术。
小邵:“老齐,这夜小姐真好看。我要追她。”
老齐:“拉倒吧。你没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势,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打更人都强。”
李医生牵着夜落苏的手,仔细打量,确定对方无误之后,骄傲起来:“我女儿就是厉害。对了,那个老婆子呢?有没有对你不利?”
夜落苏:“她死了!为了救我,死了。”
全场沉寂下来。
……
那座小木屋内,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烧的正旺。
夜落苏看着兔组队长,微微挑眉:“叶司令让我正式加入弑神小队,还要我自己选择队友?”
兔组队长:“这是他的意思。”
夜落苏:“那你们呢?”
兔组队长不屑一笑:“小姑娘,叶寒的本事,我们不敢说是打更人中最强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他看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小姑娘,叶寒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了。至于你究竟答不答应,那是你的事情。
顺便跟你说一下,这弑神小队啊,可不入打更人的系统。
你们除了能拿到钱,没有任何优待。你们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你和你的伙伴,在加入这个弑神小队的时候,所有信息都消失了。
换句话说,你们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好了,那个老婆子死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待在这里,和你们喝西北风了。有缘再见。”
临走的时候,他带走了一半的干面包。
“队长,我……”寂然拦住他的去路,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和她一起。”
兔组队长斜睨了他一眼:“正好我也想要赶你走。”
寂然兴奋地说:“谢谢队长。我会想念你的。”
兔组队长:“别!你想我干什么?被一个随时会暴走的疯子想念,你是要我的命吗?
滚滚滚,去霍霍夜落苏去吧。
我可没有经过洗髓池的清洗,身体没那么强壮,经受不起你的霍霍。”
他撞开寂然的肩膀,冷声道:“太好了,赶走你个瘟神,我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啊。”
寂然的脸色渐渐绷不住了,对着兔组队长大喊:“你个变装癖!”
兔组队长双腿一顿,抽出黑色长刀,阴沉地说:“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这不是便装,我这是怀念,你懂不懂?
不懂?好,我和我的黑鬼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怀念。黑鬼,给我砍了他。”
黑色长刀嗡鸣作响,自主脱离刀鞘,冲向寂然。
那一天,雪山迸发了。
寂然再度暴走了。
被兔组队长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被当成了旗帜,插在了天山脚下,随风摇摆。
紧挨着天山的另一座山上,月精将被寂然打断了一只耳朵重新戴上:“又要重新买一个兔耳朵了。”
副队长遗憾道:“不知道做这个兔耳朵的师傅还在不在啊?”
月精紧张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副队长:“一副兔耳朵而已。那个手艺师傅每次被你的要求搞崩溃了。
上次卖了你这个兔耳朵之后,那师傅就发誓自己再也不做兔耳朵了。”
月精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得力助手:“你好像跟着那个师傅做了不少兔耳朵。”
副队长敏锐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赶忙表明:“队长,我做的耳朵不好看。”
另一边,队员们看着随风飘扬的寂然,双眸湿了。
没了寂然在,再也没有人敢挑衅队长的威严了。
好失望,好难过。
……
最后还是老齐偷偷地将寂然放了下来,扛回了小木屋。
一感受到夜落苏的气息,寂然瞬间满血复活,从老齐的肩膀上跳下来,对夜落苏说:“队长,今天之后我们就是伙伴了!你休想再甩掉我。”
“嗯?甩掉?”李医生眸色深深地看着寂然:“小子,来,我们出去聊聊。”
寂然再度被当成了小红旗,挂在了天山脚下,随风飘扬。
夜落苏摊开成员表,在队长那一列,写上自己的名字,又在队员那一列,写上了寂然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袁天刚,问:“你是怎么想的?”
因为海底监狱大动荡的原因,袁天刚被定性为已逝人员,被羊组除名。
袁天刚微抬眸子,微笑道:“我以为我早就是你的成员了。”
在他决定放走夜落苏,跟着夜落苏一起离开海底监狱的时候,他就将自己和夜落苏归结为一体。
夜落苏写上了袁天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