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他嘶吼着。
大锤在风中起舞，大汉讥笑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对啊！我也不服，所以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可能没有机会了。”
“砰！”
白光大亮，刺破阴霾。
金属触碰在一起的嗡鸣声，冲破云霄，将惨白的月击败，换来黎明。
“不服，那你就找机会积攒自己，来日为自己的好兄弟报仇。”少女挡在他的面前，清脆似夹着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天地间。
张飞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夜……落苏。”
红光万丈中，少女挺直身体，手执白光。
她回头看着张飞：“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张飞：“……”
大汉突然见到这么好看的妹子出现，一时兴奋不已。
“真好看！如果在你这张脸上，露出惊恐绝望的神情的话，我敢保证，你将是我所收纳的艺术品中，最惊艳的那一颗。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错？来，露出害怕的表情给我看看……”
“嗡！”她举起光剑。
大汉不屑地甩起大锤，和对方对上。
“咔咔咔咔……”大锤裂成了一块又一块，碎裂在地。
光剑却依旧没有停下攻占的步伐，快而稳地落下。
“哧……”
“啊！”
鲜血和惨叫声齐发。
粗壮的右臂被高高抛起，落在地上，转眼间，就被风吹掉落到草丛里。
大汉双目猩红，好似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兴奋道：“想不到，你倒是厉害。”
夜落苏面无表情，冲了上去，手起刀落。
大汉自额心开始，身体一分为二。
光剑上，却没有沾染到任何污秽的颜色。
赶来的寂然看到那些珠子和牧野的尸体，心生不忍，别过脸去。
只有张飞走了过去，一向粗手粗脚惯了的汉子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捡起头，抱起他的身体，流着泪说：“我带你回去！红红还在等着你呢。”
寂然思索一瞬，一手摊上心口的位置。
等张飞抱着牧野的尸体从他的面前走过的时候，他伸手拽住张飞。
张飞转过头。
寂然这才看到他那泪流满面的样子。
曾经就算被导师打死也不服软的汉子如今像个受了气的旧社会的裹小脚的女人，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寂然一手伸进衣服内，用力一抠。
鲜红的血液自黑衣缓缓释放，将被风吹干的衣料浸湿。
他伸出手，摊开手掌。
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泛着莹润的淡淡光芒，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间。
“让我给他超度一下吧。”
传说，身首异处的冤魂，可能会因为在世时的执念，不愿回归地府。
他捏着舍利子，在牧野的面前，轻轻晃了晃，说：“回去吧！你所在意的，我们会帮你照顾！
你所仇恨的，我们已经帮你解决！留在这个世间，只会徒增你的孽障，给你在世的亲人好友带来困扰……”
他还在轻轻诉说着。
张飞看到虚空中的场景，泪水戛然而止。
他惊呆了。
漆黑的世界之中，牧野飘在半空中，朝着他打招呼，说：“谢谢你为我出气。我现在不难过了。”
一只透明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自他的身后，出来另一个跟他长相有五分相似的少年。
明明看上去只有十岁不到，牧野却叫他：“哥，你等我很久了？”
少年死去还很小，音容笑貌保持了死去的模样，声音正处于变音的尴尬期。
少年说：“我不放心你们！所以一直逗留在这个世界上。没想到你这个小子这么不省心，这么早就死了。”
牧野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兄弟又齐齐看向张飞，露出满意的笑容。
少年说：“阿飞，想不到你现在长得这么彪悍了，真看不出来小时候的你竟然是个连泳都不会游的好哭鬼。
我看到你有不错的伙伴，又可以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和弟弟都很开心。
我们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记不要再哭鼻子了。”
张飞咬着牙，努力不哭。
两兄弟对视一眼，满意地点头，手牵着手，消失了。
“哇……”张飞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悲凉，嚎啕大哭起来。
寂然收起舍利子，伸手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男人，哭吧。
“呵。”轻哧声传来。
空气里的湿气加重。厚重的乌云齐聚，再度将明月遮掩。
“有两个！”夜落苏手握光剑，挡在寂然和张飞的面前。
“嗖嗖！”数千水剑从天而降。
夜落苏快速舞动手臂，将透明的兵器击飞。
深深插进泥石流的沙质土壤中。
“哗哗。”水箭软化了，成为了真正的水，渗进土壤中。
“想不到，这里还有个敏捷的人。”
来人双手拿着两把大刀，看着地上死去的同伴，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讽刺之意。
“真是不自量力。”
后又十分挑衅地看着张飞，说：“你的朋友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悲伤？没关系，很快你就不用悲伤了，因为你也会死了。“
他双手握紧大刀，冲了上去。
夜落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人的身后，一脚踹出去。
“哗啦啦”那人竟然化为了一个水做的人形，消失了。
“愚蠢！你以为你们这些平凡的人，能够打过有神赋予过力量的我。”嘲讽的声音就在身后。
“嗖！”一道银光从身后刺来。
落了个空。
男人惊讶地看着空空的前方，并不惊讶，“你的速度再快能快的过吸血鬼？”
一刀砍下身后的方向。
“刺啦”衣袖沾着血渍的飘落在地，而夜落苏再度消失在原地。
男人用刀尖掂起那沾血的衣袖，癫狂一笑：“不管你跑到哪里去，都不会躲开我的水汽。”
空气中，缓缓凝结出无数细小的水珠。
有了这些，他能感受到世间万物。
“在这里！”他将刀甩了过去。
夜落苏刚刚出现，又立刻消失了。
刀击了个空。
很久之后，男人都没有感受到夜落苏的气息，以为后者的实力上升了，正憋着大招。殊不知，夜落苏早就用速度加消失术，跑到了另一片山头上。
正巧看到躲在这里的男人的同伴。
这些同伴们都是男人的信徒，实力不如那个耍水男人的一半实力。
三两下解决掉这些信徒之后，她顿在林间，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系统，感受到神明的气息了吗？”
【没有。这次出现的可能是神明的信徒，得到的神明气息，可以少到忽略不计。】
“那他能耍水，是怎么回事？”
【应该只能控制少部分的水。宿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信徒是造成泥石流的帮凶。】夜落苏沉默了。
一个会耍水的信徒，能够依靠空气中水分，探测到她的存在。
说明这些水珠不可能自成个体，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和主人联系在一起。
“要怎么做，才能避开那些水汽呢？又或者说，将这些水汽变成自己的……”
“自己的……自己的……”她眸中微亮，“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