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打乱重新分组,而不是让他们按照原来的部落居住在一起的原因。”
肖柏山自信的道:“因为上一场战争的原因,三大俚人部落之间起了龌蹉,相互仇视的情况很严重。”
“让他们交叉居住在一起,能起到相互监视的作用,谁都不敢逃跑。”八壹中文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朋好友,俚人也不例外。他自己可以跑,但现在他的亲朋住在另一个村子,他跑了他的亲朋怎么办?”
“等将来他们摆脱俘虏的身份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这里有房子、有田地、有粮食,主公又爱民如子轻徭薄赋,对待俚人也能一视同仁。”
“俚人也是人,不会抛弃现在安稳的生活,钻进深山老林里过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啪啪啪……”文易忍不住鼓掌赞道:“好,很好,非常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一连四个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震惊。肖柏山的一连串方法,说实话文易自愧不如。
肖柏山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容:“都是从主公讲的故事里学到的,属下不敢居功。”
文易道:“听我讲故事的人很多,能从中学到东西并灵活运用的凤毛麟角,你……很不错。”
肖柏山道:“谢主公夸奖,属下还有一个计划不知道可不可行。”
文易顿时来了兴趣道:“哦,什么计划?”
肖柏山说道:“您曾经说过中原王朝皇权不下县,县以下实际掌控在地方豪强和士绅手里……”
“想改变这种情况必须从多方面着手,但最重要的是两点。”
“一在县以下设立乡,由朝廷直接委派官吏管理地方,和豪强士绅抢夺管理权;二是推广学政体系,让百姓读书开启民智。”
“我准备在晋安县之下设乡,同时建立学政体系培养更多的读书人,就是不知道是否合适。”
这个问题他确实提过一次但没有细说,文易没想到他还记得,思索一番道:
“设乡可以,刚好可以趁此机会为我们培养更多的行政人才。不过学政体系暂缓吧。”
肖柏山不解的道:“为何,可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先生?”
文易摇摇头道:“你可有想过要教那些学生学些什么?”
肖柏山先是不解,不过很快就恍然大悟道:“谢主公指点,我明白了。”
文易道:“明白就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等他离开,薛大元才感慨的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高看他了,没想到他比我所想的还要优秀。”
文易也赞道:“我也是啊,真是个意外之喜,如果能多几个这样的人才何愁大……事不成啊。”
得到允许肖柏山开始第三项改革措施,考虑到晋安县的实际情况,他在下面划分了四个乡。
这四个乡真正管理的地方就只有县城周围数十里的村落,再远的地方就属于荒山野岭或者纯粹俚人的地盘,想管理那里也不现实。
乡衙门的官吏大多都是从阆湖选拔出来的人。
这几个月的扫盲让大多数阆湖人都能认识一些常用字,其中优秀的已经可以正常阅读书写了。
为了确保乡衙门的安全避免被匪徒袭击,每个乡都驻扎了两个排的士兵。
但驻兵只是临时措施,后续乡衙门要从地方征募青壮当民兵。忙时务农闲时过来训练,轮流巡逻保境安民。
乡衙门的设立确实大大加强了县衙对地方的掌控,同时也减轻了县衙的工作量,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也彻底折服了晋安县衙门的所有人,没有人敢因为年龄轻视他。
文易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确认流民安置妥当,肖柏山也完全掌控了晋安县城的局势就准备返回阆湖。
就在他出发的前夕贺方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又让他延迟了自己的行程。
“你说你们发现了夷州岛?”文易惊喜的道。
贺方也高兴的道:“是,我们一直在尝试往您说的方向去寻找,只是海上风浪太大又是逆风始终未能成功。”
“前几天趁着风浪较小,我们向东航行五个多时辰看到了一座大岛,只是不敢肯定是不是夷州岛。”
文易却非常肯定的道:“按照方位和距离当是夷州岛无异,你们有没有登上去?”
贺方摇头道:“我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又起了大风浪,我怕遇到暗礁就没有靠的太近。”
文易纵使很心急对他的稳重也是给予了称赞:“你做的不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兄弟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在五月份之前必须要探索出安全的道路,并建立码头。”
五月份摸熟道路派人上去考察地形,然后移民开垦土地,到六七月份刚好可以夏耕。
贺方心中松了口气,他就怕文易着急强行命他出海,那样太危险了。五月份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很充足。
关键是到四月份风向就会变成西南风,风浪也会变小,那时候才是探索夷州岛最佳时间。
有了这个好消息文易也不着急回去了,先去水师大营看望表彰了大家,给每个人都发了奖赏。
然后又去造船厂转了一圈,查看了这里的情况,只能说很喜人。
因为政权逐渐稳固,文易又采取了较为宽松的政策,晋安县对周围区域产生了虹吸效应。
主动投靠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许多都是拥有一技之长的人,懂造船的人尤其多。
造船厂得以补充了大量的造船匠和熟练工,造船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
现在晋安县的情况已经不是人等船,而是船等人。
文易很清楚自己未来对船的需求量有多大,仍然让船厂继续建造。
但也同时下令让他们研究建造更大更结实速度更快的船。
就在文易参观船厂畅想未来的时候,有一伙儿不速之客也在悄悄的观察着他。
晋安县城外某处,一伙人聚在这里,其中几名还做官差打扮。
此时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向一位五十多岁身穿道袍的道士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这就是晋安县现在的情况,和孙好隐说的截然不同,教主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去了。”
其他人也都担忧的劝说。
老道士却笑道:“本来只是想来这里避避风头,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如此趣事,我又岂能错过。走,咱们去会会这位阆湖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