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君,这长戈对战你可曾见过?”
“两军阵前,这长戈方阵可是启禀最强的克星。长戈之下,任你启禀来势汹汹,我自长戈横扫一切。这可是战场上,最强大的的阵战之法!”
一旁,王贲负手而立,笑着说道。
“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不过想来,的确足以克制骑兵!”
秦用微微点头,虽然他没有真正见过两军交战的场面,但就这冷兵器时代,要说什么兵种最为强大,不用怀疑,必然是骑兵。
骑兵,那是纵横天下数千年的最强兵种,来去如风,攻略如火。这一点,但凡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不过这骑兵最怕的是什么?不正是拒马吗?
这长戈方正,兵器长达丈二,往前面一斜,那就是最简易的拒马。
你骑兵冲过来试试,撞上来一个死一个,那根本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不得不说,这古人的智慧的确值得佩服。骑兵本该是嘴克制步兵的兵种,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步兵所能相提并论的。
可这长戈方阵一出,局面瞬间转变。
这骑兵的力量和速度,反而成为了最大的缺陷。基本冲的越快,死的就越多。
“来,宣文君这边请!”
说话间,王贲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秦用秦用来到校场另一边。
秦用几人跟上,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阵弓弦颤动,以及箭矢破空的声音。
走进一看,只见数千人的靶场中,箭矢横飞,宛如流星雨般在天空划过,
那无数箭矢,已经把前面百步之外的数千箭靶射成了刺猬一般,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几乎不敢去看。
“豁,这箭法可以啊!”
秦用眼睛一亮,虽说在场数千人都不敢说百步穿杨,但基本上十箭有八九箭都射在了箭靶上。
这等箭法,倘若在战场上,尤其是千军万马中,那还不得一射一个准?
“怎么样,我骊山将士的箭法还算可以入眼吧?”
“此前,我骊山羽箭军可是和蓝天羽箭军有过交战的,三战三胜,无一败绩,曾得大王亲赞,大秦第一羽箭军!”
听到秦用的喃喃自语,王贲仰着头,一脸自傲的模样说道。
秦用微微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还没有枪支弹药的时代,这箭法神通,的确很强。
尤其是在万军交战中,那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
“哎,对了,我方才看过的长戈方阵,完全可以克制骑兵。那这羽箭军,岂非完全克制长戈方阵?毕竟这长戈方阵摆在那里,可就相当于活靶子!”
突然,秦用想到了什么,一脸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宣文君果然大才,从未见过方阵战法,却也这般快就看破其中玄机!”
“没错,这羽箭军,就是长戈方阵绝对的克星!”
王贲哈哈大笑,一脸赞赏的看了看秦用,说道:“宣文君是一个读书人,应当听过弓马骑射四个字。现在,宣文君应该知道为什么弓马骑射这般厉害了吧?”
秦用略一沉思,明白了,笑道:“所谓弓马骑射,弓箭射术搭配战马骑术,纵横战场,以箭伤敌,再战马破之。这长戈方阵想要阻挡战马冲击,首先就得扛过骑手的弓箭,是这个道理吧?”
王贲点头,笑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秦用皱眉道:“如此说来,那这羽箭军岂非无敌?尤其是骑手搭配射手,战场上,岂不任由纵横?”
说话间,秦用心中疑问越来越多。
古人曾经说过,战争是一门艺术,其中变化莫测,招式繁多。
这没接触过的人,连最基本的兵法战略都无法想象,总觉得很多所谓的战法很不合理。
例如历史上各种战争,为什么伏兵永远那么强大?总感觉只要埋伏,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似乎每一支伏兵,最后都一定会打得对手溃败而逃。
举个例子,秦用前世历史上,韩信对项羽的十面埋伏,还有那些所谓的口袋阵云云。
这军队中,不是还有斥候探子之类的存在吗,难道这些兵种都是吃素的,看不到对方的动静?
真要如此,干嘛还要培养这些兵种?
要是能看到,明知道有埋伏,为什么还会中埋伏?
这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摆出来还好,一摆出来,简直就不合理。
甚至于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古代的城池,四方筑墙,为什么打天下就非得打下城池?
难道就不能绕过去,四面包围,断绝敌军粮草,来个以逸待劳,兵不血刃?
难道这古人都是傻子,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们就一点不懂?
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疑问,例如后世电视上,那些攻城用的梯子,为什么城墙上的人不直接退到,砸得爬楼梯的敌军粉身碎骨,还要举着巨石滚木去砸,最后还让人杀了上来。
再例如,为什么有那么多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难道我不争,我还不能绕路打你大后方?
就好像曹操过江东,为什么要大摇大摆,大张旗鼓的朝着对方早就准备好的战阵而去,难道就不会锋芒,换一个位置上路,那样不就没有火烧赤壁的说法了?
这各种各样的问题,谁都会奇怪,包括秦用也不例外。
此刻,一进这军营校场,他的问题顿时就冒了出来。
“宣文君此言差矣,所谓天下没有万全之法,这骑兵射手,的确是战场上一支看成无敌的兵种。如那赵国,正是胡服骑射,方才那般强大。可这不代表弓马搭配就真的无敌!”
“真要如此,赵国早就一统天下了,即便我大秦的骑兵,也不见得是赵国的对手!”
正当秦用心中无数疑惑涌上来时,一旁的王贲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样说来,似乎也有道理。可什么样的兵种能克制得住骑射大军?”
秦用微微点头,沉声问道。
王贲一脸无语的看着秦用,前面还以为秦用只是少些接触,不太了解。
现在才发现,这位怕是连关于军士战争的消息都没听闻过,否则也不会问出这般白痴的问题了。
也亏得他是开酒肆的,这酒肆之中,平日里尽是一些谈天论地,谈的不就是这方面的知识吗?
这位到底是怎么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连自家酒馆里面的谈话都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