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皱眉,转头朝阿瑶看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似乎两人是老相识一样,平日里不开玩笑的阿瑶,今日竟然开起了玩笑。
但还不等秦用看清楚阿瑶的脸色,一旁的王贲却是吓了一跳,本能的摸了摸屁股,笑道:“阿瑶姑娘,没必要如此吧。这姑姑都是那些宫娥寺人叫的,我王贲堂堂大丈夫,既不是宫娥,又不是寺人,这般叫法,以后岂有颜面统帅大军?”
秦用回头,笑道:“看来王贲将军与阿瑶姑娘很是熟悉啊!”
王贲闻言,豪迈大笑道:“熟悉,当然熟悉。当年入宫救驾,本将军可是一眼就相中了阿瑶姑娘!”
“奈何阿瑶姑娘看不上某家,本该是一段大好姻缘,最后却是三十大板作为解决。迄今为止,想想本将军都觉得这屁股发疼啊!”
“不过宣文君,这阿瑶姑娘可是一个好姑娘,这天下都找不到几个这么好的,他日你二人若是成亲,你可得好好对待,否则,我王贲可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
说着,王贲还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向秦用。
那架势,好似一只癞蛤蟆抓了好久的天鹅,最后没抓到不说,反而看着天鹅落在别人手里,瞪着一双蛤蟆眼看别人一样。
“慢着慢着,王贲将军,你这一会儿开口定亲,一会儿开口成亲的,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与阿瑶姑娘有这样一段姻缘了?”
此刻秦用倒是没有注意别的,他注意到了王贲话中的意思。
前面他还有些发愣,这阿瑶要和谁定亲呢。
甚至还想着,如此一朵鲜花,是不是就要插在哪坨牛粪上了。
可现在一听,似乎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做自己二人成亲,自己摇好生对待?
“宣文君不知?”
王贲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伸手抓着那一脸络腮胡,笑道:“不知道就罢了,以后宣文君自然会知道!”
“瞧这风大雪大,天寒地冻的,天色也逐渐暗沉,今夜不妨入我骊山大营歇息一夜吧,有什么事明日在办!”
“本将军可是已经下令,摆好宴席款待诸位了!”
说着,王贲大手一挥,也不给秦用一个解释,直接做出请的架势,道:“宣文君,阿瑶姑娘,对了,还有这位应该就是宣文君夫人吧,果然天生绝色,这边请!”
秦用一脸懵逼,看了看阿瑶红着的小脸,又看了看那豪迈冲云霄的王贲,带着满脑子疑惑,踏马而行。
一旁,乌雅同样一脸不解。
这别的她不知道,可阿瑶和嬴政的关系,这两天与阿瑶同吃同住,她也大概了解了些许。
这位并不是秦王的女人,但却是秦王政最亲近的人,宛如妹妹一般,说是一个公主都不为过。
如今让他跟随在自家夫君身边已经令人惊讶了,莫非还有心让他们成亲?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烈的,瞬间就想到了其中关键点。
奈何,秦用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曾经,他也打过阿瑶的注意,但也只是心中有那个念头而已。
他可不是一个种马,看到一个美女就恨不得拉倒怀里。
在夫妇二人的疑惑中,大军前行,又走了十几里路,终于来到一处平原。
这里四面广阔,营帐林立,十万大军日夜操练,巡逻。
一进营地,那一声声咆哮,还有踏步声滚滚而来,仿佛大江大河席卷一般,令人血脉直冲脑海。
这军营中的热血气氛,似乎就连大风大雪依旧无法掩盖。
“轰轰轰轰轰……”
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支三十多人的巡逻队伍手持长戈,踏步而来。
那脚步声整齐得没有半分杂音,每一步下落,都仿佛用尽全力一般。
三十人的脚步声,竟然给人一种排山倒海的感觉,凌然不禁肃然起敬。
秦用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朝着这些人看去。
如此踏步,他曾经见过。
那是前世读书的时候,军训时,在教官的身上有看到过。
教官踏步的姿势,规律与这些甲士有的一比,可要说力量,那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相对来说,这些人每一步落下,那带起的力量,都是前世教官每一步的数十倍力量。
这般力量的轰然踩踏,让秦用不禁怀疑,这一般人真的受得了?
怕是走不了几步,这骨头都得震裂了!
“宣文君应该是第一次来我骊山大营吧,别看大秦百余年来更为重视蓝田大营,可我骊山大营也不差,与蓝田大营互为犄角,守护着咸阳!”
“这样,看宣文君似乎很好奇,不妨让本将军陪着宣文君四处走走,看看我骊山大营的军士风貌如何?”
一旁,王贲注意到了秦用的眼神,忍不住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贲将军了!”
秦用拱手一笑,虽然前世有过军训,但真正的军营还没见过呢。
尤其是如同骊山大营这般的大军事基地,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如今,仅仅只是踏足进来,便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向来推崇军人,此番若不抓住机会见识一下,倒是有点深入宝山空收回的感觉。
“好,既然宣文君感兴趣,那咱们就四处走走!”
王贲双手一合,大手一挥,对身旁一名副将道:“陈亭听令,立刻带宣文君夫人与阿瑶姑娘前往中军大帐避风,好生招待。本将军今日好好陪陪宣文君!”
那名唤陈亭的副将闻言,刚要应诺,却听乌雅道:“将军客气了,家父也是军伍之人,时常念叨军中之事,乌雅也心生好奇,若是可以,乌雅也想见识见识,不知可否?”
王贲皱眉,正要说什么,一旁,阿瑶的声音也跟着传来,道:“没错,虽说女子不得如军营,但如今来都来了,看两眼,将军应该没有意见吧?”
王贲缩了缩脖子,转头看了阿瑶一眼。
他似乎有些害怕阿瑶,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每次阿瑶一开口,他总是有种莫名依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