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天,咸阳城那边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这天下学府还没开府,就已经沦为了天下笑柄。
秦用心中暗自想着,这让他的心一沉。
开府之事,虽然是一件美差,但困难程度太大。如今还没开始就出事了,那更是雪上加霜。
在他心中如是想着的时候,只只见周围的人都一脸失望的姿态。
“这也算论题?”
有人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
“没错,天下皆知,如今的秦国天下学府,纯属闹笑话,秦国除非真的连最后一丝颜面都不顾,否则,这天下学府莫说开不成,就算开得逞,它也不能在秦国开啊!”
有人拍着楼上的栅栏说道。
“谁说不是呢,秦国把事都做到这等地步了,但凡还要三分颜面,这学府他就不能建。否则你我等天下士子,岂能让秦国如愿?”
“哼,秦国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天下学府,岂是秦国配得上的?”
说话间,周围所有人对天下学府,或者说对秦国都是一脸不屑,都觉得此刻这论题,压根没论下去的必要。
答案所有人都知道,再论下去也没意义。
见周围人这般模样,秦用双手不自觉的一紧。
这就是天下士人对天下学府的评价?
还没开始呢,就这般抵触,那自己这天下学府还能开的下去吗?
他没有说话,可前面的乌雅已经气坏了。
自家夫君之前就放弃了主持天下论道的美差,如今好不容易掌握如此大事,这些人一开口就这般不屑,简直欺人太甚。
尤其是乌桓,别看这小子老实,但也继承了其父老甘的火爆脾气。
眼看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笃定了秦国天下学府不可能开下去,他第一个就忍不住了。
侮辱谁呢?
是侮辱秦国还是自家少爷?
这跟侮辱他不是一样的吗?
“嘭……”
骤然间,乌桓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叫道:“谁说天下学府无法开府的,你们凭什么这样说?”
乌桓一脸气愤之色,这些人说话简直太口无遮拦了,不纯属侮辱人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乌桓看了过来。
秦用并没有阻止乌桓,他此刻的心中也不好受。
就好像一个孩子刚决定做一件人生大事,结果还没开始就被人全部否决了一样,能好受才有鬼了。
“哦,阁下觉得秦国学府能继续开府?”
“对啊!难道阁下还有什么高见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朝着乌桓看了过来,一个个满脸趣味的笑道。
似乎此刻,乌桓的这一句反驳,就是他们今天听过最大的笑话一样。
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乌桓身上,秦用也不想乌桓为难。
毕竟一个刚读书写字几天的乌桓,论起这些天下大事,哪会是这些人的对手?要是一味的吵下去,怕是非得闹笑话不可。
眼看乌桓就要反驳,秦用终于站起身来。
“高见谈不上,只是从提起这天下论道之事开始,就听诸位一个劲的贬低天下学府。”
“这天下学府即便还没开,但能提学府二字,便是神圣之地。诸位身为天下士人,在学之一字前,不懂得恭敬有礼,难道这就是诸位自家学派的教义?”
秦用起身,来到走廊栅栏旁,负手而立,目光睥睨所有人。
众人一愣,不禁气急。
什么意思?这是在骂大家无礼吗?
不过很快的,有人认出了秦用。
秦用如今好歹也是名人,在场的,最少有近半以上都认识他。毕竟当初论道,在状元楼见过他的人太多了。
“是宣文君?”
“宣文君!”
“宣文君!”
随着有人喊出秦用宣文君的称号,立刻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惊讶的注视着秦用。
众人的这种表现,看得秦用微微皱眉,怎么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只是稍一注意,秦用就发现了,全场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都很复杂。
包括此刻酒楼中那些侍者,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莫名其妙。
“是在下没错,诸位,敢问我大秦这天下学府有何不对之处,竟然遭受诸位这般蔑视!”
秦用也没想过隐瞒身份,今日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能说出写什么道理。
“宣文君,扶华有礼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谈论天下学府之事,正主竟然出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心思和秦用扯皮,而是用一副看笑话的姿态看着秦用。
“客气!”
秦用拱手回礼。
却听那扶华道:“宣文君可能有所误会,今日我等可不是针对天下学府。虽说这天下学府尚未召开,但学之一字,乃天下圣者之字,我等岂能不屑?”
“我等今日论言,不过就是为您感到惋惜,看不下去这秦国所作所为罢了。就秦国,若要开创天下学府,我等也没意见,可那是此前,现在,敢问这秦国还有何颜面开创天下学府?”
“还有,宣文君,都到了这个时刻,您竟然还在为秦国说话,敢问宣文君究竟是心胸宽广,还是不知所谓?”
秦用眉头紧锁,这话越听越怪了。
“你等论言,是为我秦用感到惋惜,打抱不平?”
秦用本来还挺愤怒,一听这话,他就疑惑了。
这秦王把这么大的事情都交给自己了,这些人不支持没关系,反而为自己感到惋惜,惋惜什么?
听秦用这一声问话,周围众人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感情这宣文君是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呢?
不过想想也是,或许宣文君现在还没得到消息,否则这种事发生在谁的身上,谁能不管不顾,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就就是一群他国士子过来看笑话的,见秦用如此,此刻众人又更加的期待了。
只听有人突然大声说道:“宣文君,这秦国都把您的宣文君府都给灭族,化作灰烬了。”
“就凭借这个,宣文君您都不愤怒,还时时为秦国说话,难道这还不算不知所谓吗?”
那人话音刚落,又是一人拱手喝道:“没错,宣文君,关于天下学府的开创起因,我等都十分清楚。”
“可如今,您的宣文君府、状元楼、造纸坊,皆在一夜之间为秦国所灭,难道这就是对得住,配得上宣文君的天下学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