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掏出来,就又被孟姜制止,“不用打了。”
“嗯?”凌落星抬头,奇怪地看着她。
此时,孟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已经来了。”
果不其然,孟姜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凌落星和纪思江几乎同时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外面的天早就已经黑透,似乎是心理作用,凌落星只觉得屋内的灯闪了一下。
砰砰砰,敲门声越发急促。
凌落星和纪思江面面相觑。
这诡异,可怕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凌落星吞了口唾沫,对着纪思江朝门外努努下巴。
纪思江瞥了一眼大门,随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二人又把目光投向孟姜。
孟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去,这也太不仗义了,凌落星心里想着。
她伸手拍了一下纪思江的肩膀,“要不,咱俩一起去?”
纪思江闭了闭眼,然后坚定点头,似乎是接了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于是二人起身,朝门口挪去。
这时,言邸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
看着站在客厅的二人,又看了看门外,“有人敲门,你们咋不开?”
说着,言邸径直走到门旁。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
凌落星和纪思江纷纷伸着头朝门外看去。
只听扑通一声,跪进来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站在他身旁的言邸,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认识他的身材。
“老高?”远处的凌落星倒是能看清老高的脸。
只是老高这大半夜的干嘛?
刚才孟姜还说要找他。
只不过那诡异的气氛,让凌落星和纪思江一度以为是什么来寻仇的人,或者是鬼。
凌落星慌忙上前,和言邸一起想将老高扶起。
但老高就跪在地上不动,他抬头,泪眼模糊,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我女儿不见了。”
“你先起来说话。”凌落星又试了一把,这一次终于是把老高给扶了起来。
她和言邸扶着老高往屋内走,纪思江见状,忙拉开一张凳子让老高坐下。
“怎么回事?”凌落星蹲在老高面前,与之平视。
言邸则是去倒了杯水,他方才看的清楚,老高的嘴唇都已经干的起皮。
听到问题,老高端着杯子的手颤抖着,他抬起一只手抹了抹眼泪。
“我送完那些学生后,就回了家,回到家里,根本不见悦心,我就每个房间找,最后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她留得一封信。”
老高说着,拿出一张纸。
凌落星接了过去,和言邸,纪思江二人看起了信的内容。
他们一目三行地迅速看了一遍,也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
老高的女儿要和孩子的生父私奔,只不过那个男人都快四十了,不仅如此,老高的女儿还“借”走了老高大半辈子的积蓄。
老高拍了拍大腿继续说着,“若是她平时要花,那大可随便去花,反正那总是要留给她的,我只怕她是要拿去给那个野男人!”
三人听罢,面面相觑,不用想,老高的女儿拿走钱,肯定有那个男人教唆的成分。
但现下最要紧的是,去哪里找人。
偌大的淮港,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应有尽有,他们可以坐任何交通工具离开。
而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已经坐上火车离开。
“我报警了,但我实在是等不了了,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吧!”
老高说罢,又要下跪,纪思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您先别急,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在火车站什么地方工作的朋友留意一下。”纪思江安慰着,拿出手机。
刚准备拨通号码,就被凌落星叫停。
“别打了,直接去火车站!”凌落星说着,就冲到门口换鞋。
刚才孟姜在她脑海里传话,说人现在还在火车站。
三人换了鞋,拖着老高朝楼下奔去。
走到车旁,凌落星担心地问,“老高,你还能开车吗?”
“能!”老高肯定回答,虽然他很着急,但车上有人,开车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分寸的。
火车站内,孟姜站在一个角落的阴影中,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
夜晚,火车站的人渐多,位置本来就不多,有的人还直接躺在公共座椅上。
所以许多人就只能扑张毯子,或者找个纸板子坐在地上。
高悦心此时就是如此,只不过她的身下没有毯子,就连木纸板都没有。
怀着身孕的她,就这样硬生生地坐在冰凉的瓷砖上。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端着碗泡面朝她走来。
站在她面前,将泡面砸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活像是在喂狗。
高悦心端起那碗似乎已经少了一半的泡面,搅动了一下,没有吃。
这些都被男人看在眼里,男人很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嫌弃?嫌弃你就别吃!”
说着,男人伸手就去夺高悦心手里的泡面。
高悦心连忙服软,“没有没有,我吃。”
她叉起一大坨面就往嘴里塞。
男人的面色有些缓和,给自己垫了个纸板,坐在高悦心旁边。
“你说你,你现在把钱给我,我不就可以带你去吃香喝辣了,你是我孩子得妈,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还偏偏非要到了地方才给我,你去外面看看,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谁会要?”
高悦心不说话,只埋头吃着泡面,只有一半的泡面她却吃了很久。
她并没有立马把钱给男人。
虽然这次男人说,她怀孕了,要带她回去见父母,还需要些钱创业,先向她借,以后挣了大钱,一定会还,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立马把卡给男人。
毕竟男人抛弃过她一次,她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只是她的孩子也需要父亲,不是吗?
男人并没有注意高悦心的变化,只继续喋喋不休,“我遇到过很多漂亮的女生,但我选择了你,不是吗?所以你应该感恩,感到幸福,你……”
“幸福你个偷吗头,你一个老男人,怎么能说这么恶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