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没事,但凌落星的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从前,她和言邸是合法的,但现在并不是,看来平日里,还是得保持距离。
想着,凌落星就连人带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言邸注意到了,但没说话,只继续听讲。
在学校,两人的距离就拉开,但在家里,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但言邸觉得很别扭,特别是凌落星刻意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总是会克制不住地咯噔一下。
尽管就在身边,可还是会觉得凌落星下一秒又会消失。
消逝了很久的恐慌感又卷进了言邸的心里。
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纪思江都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同来。
“你们俩闹矛盾了?”纪思江像往常一样来二班蹭自习课,就坐在凌落星和言邸的面前。
凌落星觉得,再这样下去,纪思江就可以直接把东西打包搬到二班了。
“没有啊。”凌落星抬头,疑惑地眨眨眼睛。
“那你们中间的那个空位,是留给我坐的?”纪思江指着凌落星和言邸中间那空出来可以坐一个人的空位说道。
言邸笔尖微顿,但却未抬头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狗屁?”凌落星说着,赶紧挪着椅子往言邸旁边移了移。
言邸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可两人之间的空位还是很大。
纪思江见状,直接不客气说道,“早说是给我留得嘛,我现在就坐!”
言邸听到这话,没等纪思江挪起屁股,就直接拉着凌落星的凳子,把凌落星拉到了身边。
凌落星一脸懵逼地举着笔。
看到的同学立马戳着旁边没看到的同学,以至于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凌落星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盯穿了。
她想挪回去,却没曾想言邸按住了椅子,“别动,好好做题。”
“好。”凌落星只好乖巧点头。
看到这一幕,屁股还悬在半空中的纪思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两个人别扭了几天,看得他都别扭了。
果然,这个家,没有他纪思江,迟早得散。
夜里,三人洗漱完,准备休息。
纪思江已经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孟姜的房间。
而言邸则是在凌落星关门的空隙,直接进了凌落星的房间。
啪嗒,门被关上。
本来一只脚已经踏进房门的纪思江一看这情况,立马就溜到凌落星的房间门口,开始偷听。
“你进来干嘛?”凌落星被言邸的动作吓了一跳。
以前补习的时候,言邸会进来,因为这里有书桌。
不过集体补习后,言邸就很少进凌落星的房间了。
哪怕是前世也是如此。
尽管两人领了证,言邸进门之前也会先敲门。
像今日这样直接闯进来,更是没有。
言邸攥了攥拳,“我想你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再刻意躲着我了,我……我会觉得不舒服。”
凌落星心中有些难受,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她只顾着躲着言邸,觉得接近言邸,会给言邸带来困扰,却忽略了言邸真正需要什么。
她还真是和从前一样蠢!
看着言邸有些委屈地模样,凌落星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心疼地上前抱住言邸,拍拍他的背,轻声说,“对不起。”
言邸摇摇头,也回搂住凌落星,“我不需要对不起,我只想你别急我太远就好。”
凌落星松开手点头,“好。”
得到肯定会回答,言邸这几日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想着深夜了,待在女孩子的房间里,不是很好,就开门准备出来。
门外的纪思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可他根本就来不及躲,所以在言邸开门的瞬间,直接扑了出去
言邸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救了他一条小命。
凌落星眯着眼,眸光危险地看着还趴在言邸手腕上的纪思江,“你趴我门口,干嘛呢。”
纪思江赶紧起身,故作镇定地甩甩手,“哎呀,这不是今晚月色好嘛,我想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赏个月。”
凌落星看了眼窗外,毫不留情地拆穿这个谎言,“今天是阴天,哪来的月亮。”
“什么!”纪思江故作震惊地拍了下脑袋,“是嘛,我刚刚明明看到了月亮的啊,哦~可能是我看错了,把路灯看成了月亮。”
纪思江边说着,边往后退,最后退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直接走了进去,赶紧关上门。
他的小把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凌落星和言邸对视一眼,摇摇头,接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凌落星把厚实的毛毯紧紧地压在被子上后,这才关了小台灯,闭上眼睛睡觉。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很大,仿佛是猛兽在哀嚎。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凌落星的困意渐渐袭来,慢慢地就要闭上眼睛。
突然,一声尖叫,吓得凌落星的心脏差点儿跳漏半拍。
她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反应过来,就连身子都有些僵硬。
凌落星吞了口唾沫躺在那里,心里已经把那个尖叫的人的祖宗骂了个遍。
大半夜的,未免太吓人了些。
还未等她缓过来,又一声尖叫传来。
这一次,凌落星听清楚了,那两声尖叫都是从纪思江睡得房间传出来的。
凌落星心道不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她卡在书架后的铁棍,就打开门,准备朝纪思江房间冲去。
刚一出来,就碰到了言邸。
两人对视一眼,就朝着纪思江的房间走去。
家里的灯都关了,客厅的光亮完全来源于外面的路灯。
纪思江的房门打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借助路灯的光亮,凌落星看清那人是纪思江。
他完全是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爬了出来。
他抬头,刚好看到了言邸和凌落星,于是立马爬到他们面前,差点儿没哭出来。
凌落星一把两纪思江拉到身后,把他挡了起来。
这时,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的,似乎是一个女人,还穿着件黑色旗袍,只不过那种黑,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