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言邸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他撇过头,耳根子已经红了。
凌落星观察到了这个小细节,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说待会儿有两人三足,我可以参加吗?”
说罢,她眨眨眼睛,很是期待地看着言邸。
似乎是从前的习惯,无论做什么都会去问言邸的意思
言邸就像是家长一般。
当然,有时候言邸不让她做的事,她也会偷偷去做。
最好是不要被逮住,否则的话,会被罚不能吃饭,不能吃任何零食。
当然,最后这个惩罚,也会以言邸看到凌落星饿得皱着眉头,而心疼地不了了之。
想着凌落星的伤,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可回过头,对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眸时,言邸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像是中蛊了一般,言邸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好。”
凌落星意外的同时,也非常高兴,“好耶!我要和你一组!”
“嗯。”看到凌落星高兴,言邸也跟着笑起来。
受伤的那条腿还没好全,那就绑伤腿,这样另外一条好的腿就可以拿来跑步。
言邸弯腰,将两人的腿绑在一起。
而凌落星则是让吴忧在自己脑袋的绷带上写了加油两个大字。
“好了!”吴忧合上笔,后退了两步欣赏着自己的字。
虽说她的学习算不上太好,但这从小就开始训练的字,她还是很拿的出手的。
“谢谢。”凌落星伸手,正了正已经脑袋上的绷带。
刚好这时,言邸也直起了腰,“绑好了。”
“那咱俩走两步?”凌落星看了看自己的腿,提议道。
“行。”
说干就干,话音刚落,两人就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没想到,这一走倒发现两个人还挺有默契。
到后面,更是越走越快。
“想不到啊,你们俩还挺有默契。”本来已经要回观众席的纪思江看到操场场要参赛的这两个人,就又跑了回来。
“那是当然。”凌落星昂着脑袋,洋洋得意。
“啧啧啧,夸一句,就上天,你们俩别输了,给我丢脸。”纪思江一副大家长的模样,还装模作样地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
“我们不可能输,而且就算是我们输了,怎么就丢你的脸了?”凌落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纪思江,觉得他是在说屁话。
“那当然是丢我的脸了,我是你们的爸爸啊。”纪思江嘿嘿笑了两声,那贱模样,让人恨不得踹上两脚。
凌落星也确实是要这么做。
她左手紧紧拽着言邸的胳膊,伸出右脚就要踹。
但奈何腿有些短,而纪思江又躲得远,所以怎么踹都踹不到。
见凌落星踹不到他,纪思江更加的嚣张了。
竟然不要脸的开始背对着他们,扭着自己的屁股。
凌落星和言的相视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她踢不到,可不代表言邸踢不到。
只见言邸挪到了纪思江的正后方,抬腿对着纪思江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
纪思江大叫一声,被踹得趴倒在地上。
而凌落星两人看到大仇得报,便见好就收,互相搀扶着离开现场。
“你们俩等着!太过分了!”纪思江捂着屁股,侧躺着身子,委屈地冲着凌落星和言邸的背影叫喊着。
热身结束,大家也基本上熟悉了这种感觉。
所以比赛也就可以正式开始。
“砰。”的一声枪响。
凌落星和言邸一马当先地冲到了最前方。
边走着,凌落星的嘴也没过,“嘿咻嘿咻嘿咻。”
她不停地在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加油打气。
但这个比赛,是要围着操场转一圈。
一圈就是400米,到最后,有些平时不太运动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有的甚至已经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嘿咻嘿咻嘿咻……”而凌落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仅嘴里不停地念着口号,腿也在不停地倒腾。
但快到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也许也是觉得有些累了,而且后面也没什么人可以赶上他们。
凌落星开始打趣,“言邸,咱们俩现在特别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言邸抽了空,看了眼两人的腿,倒真是像。
但有时候两人并不是像一根绳上的蚂蚱,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言家孤立言邸,但奈何几乎所有有用的家产都握在他的手里。
所以言家人不得不去奉承言邸,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利益。
凌落星呢,一个不起眼的支系的孤女。
十八岁时,意外碰到言邸,被言邸带回家中。
四年间,凌落星从漂泊无依到有所依靠,从唯唯诺诺到脚踢四方。
而这一切,都是言邸给的权利。
他们是绑在一起的,所以没了言邸,根本就不会有人把凌落星当一回事。
不过还好,言邸留了一手。
当初转移遗产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一句。
如果遗产继承人去世,那么所有遗产将会全部捐给福利机构。
所以言家的算盘敲了个空。
在他们以为把凌落星害死,就可以拿到遗产时,却扑了个空。
什么都没有。
言邸唇角微扬,“就差十几步了,可以冲刺吗?”
他边说着,边察看看着凌落的状态。
凌落星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在确定了之后,两人甚至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了一会儿后面的一组人。
在后面一组人快要追上他们的时候。
他们瞬间加快脚步,直接一鼓作气冲破红线。
观众席的学生开始欢呼。
虽然赢是意料之中,但凌落星还是高兴地一把抱住言邸,原地蹦跳着。
言邸就这样虚抱着凌落星,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又蹦又跳。
“我们是冠军,看到没,我们是冠军!”
凌落星高兴地对着言邸喊着。
言邸微笑着点头,眼前的这些场景就像是梦一样。
仿佛他下一秒闭眼再睁眼就会消失。
但事实证明言邸的顾虑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不是一个梦,凌落星是真实存在的,是可以碰触到,有温度,有灵魂的。
是和以前一样,随心而活,但绝不轻易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