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的眼眸幽深,带着简意不想去探究的情愫。她迅速的低下头,刚打算将他的外套还给他离开,就听周起又问道:“你的情绪好像不高。”
简意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打算对此做任何的解释。她多多少少是有些疲倦的,说:“这和您无关。”
她说着就将他的外套还给他,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往里边儿去了。
周起站着没有动,昏黄朦胧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萧瑟却又孤零零的。他将指间的烟递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抬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
他的清净只有片刻,一支烟抽完,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找了出来,见着他客气的叫着周总,殷勤的地上名片介绍着自己。
外边儿实在太过安静,大厅内同外边儿像是两个世界一般,简意生出了些恍惚感来。
交流会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简意和小许出了酒店,正准备步行回酒店,下了梯子,就见周起在一旁站着。
他没有看小许,视线落在简意身上,说:“一起吃饭吧。”
他的口吻实在太过熟稔,小许是有些吃惊的。但却没有露出任何八卦的神情来,很识趣的说:“那宋姐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不等简意说什么就迅速的撤退。
简意是有些恼的,她知道周起是故意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周总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而已。”这儿显然不是说话的地儿,是引人注目的。周起的面色柔和,说:“先上车吧。”
他的司机早开了车过来,就停在不远处。
简意不想在这地方引起过多的关注,没有说话,随着他上了车。
周起没让司机开车,过去后便让司机回去,他自己开车。车子很快便驶离酒店,简意也不问他去哪儿,面无表情的就那么坐着。八壹中文網
周起将车窗放下了些,外边儿的风轻轻吹拂着,并不觉得冷。这座城市的夜晚繁华,比起榆城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人行道上均是三三俩俩散步的人,脸上没有疲惫和麻木,只有轻松和惬意。
周起见简意一直看着外边儿,便开口说道:“这儿的生活节奏比较慢,是很宜居的城市。”
都已经上了车,简意没有在木着脸,但也没有说话,只是欣赏着外边儿的夜景。
她不说话周起也不介意,看着前方的道路继续开着车。简意以为他是要往市区去,但缺没有。她对这儿不熟,眼看着他的车子越驶越偏,本是想开口问的,但最终还是没有。
倒是周起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来,开口说道:“是朋友推荐的餐厅,很有本地特色。我去过一次,觉得还不错。只是位置有些偏。”
车子驶了四十来分钟才到地儿,餐厅就在一栋独立的小院中。简意一下车目光就被墙上如藤蔓一般攀附着的丛丛茂密盛开着的紫色花儿给惊艳到了。
周起脸上的神情温柔,一手抄在裤袋中,说道:“很漂亮吧,这边气候温和,一年四季如春,花期也很长。”
简意点头,掏出手机来拍照。然后随着他往一道半开着的大门进入,里边儿的围墙内也都挂满了花儿,一座挂着幽幽灯笼的小院像是处于仙境中一般。
大概是这边比较偏僻的缘故,人很少。两人走到一半才有人迎出来,带着他们往里边儿的包间。
楼上包间的窗户半开着,花枝攀爬到了墙上,争先恐后的挤进窗户中。
两人坐了下来,侍应生过来点过菜后周起给简意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说:“是不是有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简意惊叹着这这株花的长势,点点头,说:“这些花应该都很多年了吧?”
“嗯,几十年了。花枝虽是茂密,但也只有一株花,看那边蔓延过来的。”他说着往转交的围墙处指了指,那边的花朵更加的茂密,已经看不到主枝干了。
简意这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花龄的花,在住在小院时,她曾经也想让围墙上都长满了花朵。但大概是天气不适应的缘故,种了几株会攀墙的花都死了。她的热情被浇灭,自此以后就没再种了。
这株花的长势那么喜人,大部分都来源气候。别的地儿恐怕很难培育出来。
侍应生没多时就送了菜上来,这儿的菜式也极为精致,丝毫不输于市里那些需要预约的餐厅。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大概是饿了的缘故,简意吃了不少。尤其是小鸡炖蘑菇,汤很鲜香,大概是食材不少普通的食材。
来时耗费时间,吃过饭已经将近是十点了。简意时不时的看着时间,她要迟迟的不回去,小许大概又得脑补点儿什么了。
她对这儿是不舍的,走时又拍了好几张相片,打算回去给罗郁看。让她以后出差有时间也来这儿看看。
再次坐到车上,周起没有往回走。简意对这边不熟,并不认识路,他以为他是要走别的道,并没有在意。直到车子驶了会儿后往上驶,她才意识到周起并不是要回市区。她这下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侧头看向了他,问道:“我要回市区,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没有开口多问上一句。
上山的路有些窄,周起聚精会神的开着车,说:“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想知道,请停车,我要回去。”简意抿紧了唇。她就不该上他的车,来到这么一寂无人烟的地方。
周起就跟看一闹脾气的小孩儿似的看着她,笑了笑,问道:“这儿荒郊野岭的,你打算怎么回去?”
“麻烦停车,我怎么回去就不劳您操心了。”简意面无表情的。
周起微微笑笑,说:“乖,别闹脾气,前面就到了。”他显然没有停车的打算,就那么往前开着。
简意既不能去抢方向盘,也不能让他停车,整个人处于发火的边缘,身体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