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叹了口气,说:“我听同学们说,她从去年起就有意无意的在说你在给她补课,并且好多知识考点在课上没说,但却给她补课时说了。她重新回到学校后成绩上升了很多,所以大家都当了真,难免在家长的面前抱怨,所以才会……”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本以为宋简意会惊讶或者是愤怒的,但她的脸上很平静,什么都没有。杜老师有些诧异,说:“你都知道了?”
宋简意没有回答她的话,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都已经过去了,这事儿还请您别对外说。我打算辞职了。”
蒋南恩将仇报,如果将这事儿说出去,她在学校必定会受到排挤。这不是她想看到。这事儿,到此结束就好。
杜老师是惊诧的,说:“你怎么会想到辞职?校长都说了,下星期就会通知你回去上课。而且班上的学生们也都挺想你的。”
简意摇摇头,挤出了笑容来,说:“一直做同一工作挺乏味的,我打算试试其他的工作。”
她意已决,杜老师不由得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她,说:“以前我就说过你太心软,最后你还是在心软上吃了亏。”
可不是,她是学校里最好说话的老师了。学生们有什么事儿找她她从不会推辞,耐心开解或是帮忙。
宋简意和杜老师分别后没有马上回家,在路边呆呆的站着。直到手机响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电话是彭童沅打来的,简意接起电话,才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童沅就开口说道:“阿意,你现在有空吗?我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简意吃了一惊,立即就上前拦车,问他在哪个医院。
童沅告诉了她医院,让她别着急,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阑尾炎而已。他是被同事送去医院的,已经做手术了,他不想打电话告诉家人,于是就告诉了简意。并让她回去给他那些日常用品。
宋简意应了好,打了车迅速的往他家。幸而她身上是有他家钥匙的,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她到医院时彭童沅还在输液,脸色苍白。
简意放下东西后就先去找了医生问了他的情况,知道没什么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后放下心来,责备他:“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和我你也那么见外了吗?”
彭童沅无奈的笑笑,说:“不是没来得及吗?不过只是小手术而已,不用担心。”
他现在暂时还不能吃东西,简意用棉签沾水给他润干裂的嘴唇。他精神并不好,没多时就恹恹的睡了过去。
虽是才刚手术过,但彭童沅和周起完全不一样,能做的事儿都是坚持自己做,从不让简意帮忙。简意强调他是病人,他也依旧我行我素。
她在医院的第二天竟然遇见了曹秘书,她抱着厚厚的文件,两人打招呼后简意才知道周纪宁住院了,就在楼上的vip病房。最开始是感冒,他出差拖着没去医院,回来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所以才住到医院来。已经住了三天院了。
简意手头有事儿,问了曹秘书周纪宁的病房号,打算待会儿再上楼去看他。她好歹是去探病的,总不能空着手去。
曹秘书忙,说了几句后电梯过来便匆匆的进电梯了。简意给童沅弄了吃的,他午睡后才买了果篮去楼上看周纪宁。
周纪宁住院并没有告诉别人,病房里安静得很,也没有鲜花之类的东西。曹秘书没告诉他遇到简意的事儿,他看见她有些惊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宋简意这下便说中午遇见了曹秘书,又问他有没有好点儿。
周纪宁笑笑,让她自己倒水喝,说:“好多了,烧已经退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话虽是那么说,但他的脸色并不好,苍白而又憔悴。
宋简意坐了会儿,便从果篮里拿了水果削好给他。周纪宁微笑着说了谢谢。他住院老爷子也是不知道的,虽然知道有人会给他送吃的,简意还是问了他喜欢吃什么,说给童沅送时就给他带上一份。
周纪宁也不推辞,说想喝汤。这些天的餐都是曹秘书订的,外面餐厅里的都是一个味儿,吃得他没胃口了。
简意应了下来,于是在第二天给童沅送饭时给周纪宁带去了汤。只是她今儿一进病房,就见周起在病床前坐着。
她显然没想到会遇到周起,不由得一愣。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同周纪宁打了招呼。
她带来的汤和饭菜都是一人份的,自然没法招呼周起一起吃。在周纪宁用餐时周起就在一旁面不改色的坐着,只是看也没看宋简意一眼。
待到这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宋简意收拾了保温桶就准备走人。谁知道刚走到电梯口,周起也跟了上来。
他一手抄在裤袋中,懒懒散散的靠在一旁,睨了宋简意一眼,说:“看不出来,你最近挺忙的么。”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的讥讽。
宋简意闷着没吭声儿。
电梯很快便上来,门一打开她就走了进去。待到到了所在的楼层,她又快步的走了出去。谁知道她到外边儿,周起竟然也跟着出来了。
她不由得警惕的看向了他,问道:“你干什么?”
周起挑了挑眉,慢腾腾的说:“你朋友也算是我朋友,既然是生病么,我在这儿怎么也该来探望一下。”
宋简意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幺蛾子,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说道:“他不用探望,你回去吧。”
周起并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将宋简意看得不自在时,他才说道:“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需要探望?”
他说完便直接往前走,边走边问道:“哪间病房?”
宋简意一下子着急了起来,赶紧的往前边儿拦住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干什么什么?”
周起的脸上虽是似笑非笑的,但一双眼眸中却是冷冷的,说:“我只是想探病而已,宋简意你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