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钱哒。”
小财迷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
显然,这一点非常重要。
她年纪太小,说话虽然字正腔圆,却也奶声奶气。
如果刚刚那一幕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将刚刚那一幕跟这个团子联想起来呢?
唐今虽然是看着老爷爷说的,但符纸却是塞在了最近的中年男人手中。
中年男人此刻都还没有彻底的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但还是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符纸。
“有了这个,囡囡的病就能好了?可,可她是癌症啊,根本控制不住,医生说——”
“生病是凶兽作怪,没有了凶兽自然能控制住,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来势汹汹,所以今今才不收费哒,你们剩余的钱足够处理这一次的事情了。”
小团子仔细解释着。
“你是有传承的风水玄学师?”
老爷子终于开口,刚刚被凶兽扼住的嗓音有些低沉嘶哑,直直的看着唐今,眼中还带着一分愧疚。
“我,我愧对祖师爷——”
“愧不愧对我说了也不算,不过如果真的愧对的话,你就遇不到我了。”
这话倒是真的。
毕竟这一位前辈的定价完全足够合理,祖师爷又不是财神爷,他又不能保佑你吃饱穿暖,他只能传承下来本事,靠着这些本事赚钱嘛,不磕碜。
不过这话说完,中年男人回过味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狼狈,之前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眼底的红血丝清晰的吓人。
他捏着符纸小心翼翼的放好,回过头去看向老爷子。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些东西——”
他口中说着,还有些难以置信。
“而且爸,这是你年轻时候招来的东西?你年轻的时候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样的东西?”
他显然是想到了这一段时间自己小闺女受的苦,眼中都快落下泪来。
听着像是埋怨。
不过只说了一句也就闭上了嘴,看着垂下头去的老人家。
“爸,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囡囡,她在医院这一年多太苦了,每次听见她说等她好了,她也要跟外面的小朋友一起玩,明明那么疼还在笑的时候,我的心就要揪起来了,我宁可受苦的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后面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老人家略有颓然,眼中有些茫然。
“我老了。”
早就没有年少时候的意气风发,孑然一身,什么地方都敢去闯,什么事情都敢去做得气势。
风水玄学天赋是固定的,他没有办法再精进一步,甚至于现在渴望的平凡生活都总难以实现。
“不是哦。”
唐今正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塞回自己的小包里。
听见这话抬头,正经的打断对方的话。
“前辈我观你面相,山根三纹,证明你身上三大劫难,身陨,妻离子散,家中不宁,前两道都靠着你自己顺顺利利过来了,最后这一道,如果您年轻的时候没做这些事情,您就更没有那个底气在这里摆摊,而我明天中午就要回神都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所以才有面遇贵人之相。
是愿你永远一颗热忱之心。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前辈你当初救了许多人,身上是有大气运在的,三劫全过,往后便是事事顺遂,子孙平安。”
唐今背好自己的小黄包,唇角带着灿烂的笑意。
老人从刚刚内心的折磨中清醒,终于忍不住清泪落下。
千恩万谢过后,唐今目送着两人离开,匆匆赶去医院。
小胖崽看着人走了,满意的哼了个不知名的小调。
虽然今天是做了白工,但高兴。
毕竟她只在书本记录上看见过几十年前的那场对食人凶兽的围剿,现在看见了真人,属实是教科书走进生活了。
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样说来,今今也算是为当年的围剿收了尾呢。
她早就说了,三清道观的顶梁柱,非常可靠!
身后传来声音,小奶今以为是自家哥哥过来了,转头难得孩子气的蹦蹦跶跶的往那边跑。
才两步,小团子停住,猫瞳眨巴了眨巴。
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人。
唐文霍没停,直接向着小团子走过来,陶允站在一脸生无可恋的谢慈前面,正打量着小团子若有所思。
显然刚刚那一幕三个人看了一个七七八八。
唐今被自家哥哥抱起来,小黄包也被接了过去。
她瞪圆了眼睛,趴在自家哥哥耳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这是没拦住吗?”
唐文霍想着刚刚两人走过来的画面,还有他们说的话。
高大男人轻轻掀了掀唇角:“谢慈没有他妈妈精明。”
根本拦不住。
好吧。
小奶今眨巴了眨巴眼睛,缩回自家哥哥怀中。
反正今今尽力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这边虽然没有路灯。
但驱散黑暗月光洒落下来之后,倒也能照亮个七七八八。
很明显已经能看出陶允的身子开始消散,趋于透明。
陶允似乎还没有察觉,而是盯着唐今,随后又看看谢慈,大眼狐疑的眯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们想要瞒着我的事情?你们也是风水玄学师?”
谢慈:……
“对。”
不过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陶允就不用出手,也不用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很弱,轻易动用些力量就连这的一点样貌都保存不了了。
“都是同道中人你们倒是早说呀。”
陶允很快放松下来,带出一个爽朗的笑意,几步走到了抱着唐今的唐文霍跟前,伸手终于是没忍住摸了摸唐今的小光脑袋瓜。
“天哪,我也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风水玄学师,你是哪个传承的啊?我听着刚刚算的那些,好像不是上清这边的,跟我们这边几个世家也没关系,主要是我没听说过姓谢的世家。”
“我是三清山那边的,谢慈是我师兄,我们认识。”
唐今乖乖回答。
“我就说,你们要是兄妹三个的话,你俩也太亲了,他跟个外人似的。”
陶允笑开,说着说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她的指尖已经慢慢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