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云棠也没客气,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动,便将玉带从他腰腹上取下。
随即丢在了一旁,玄色锦衣褪.去一半,极为贴身的里衣能隐约间看出腰腹的轮廓,云棠细臂一挥,脱得很是利落,锦衣也被丢弃在一旁。
最后一层,是里衣。
她纤指刚捏住系带,还没来得及解开,大手便将她手腕攥住。
云棠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红唇间的笑意若隐若现:“殿下若是玩不起便罢了!”
说着,作势便要抽回手。
他仍旧紧握着,不见分毫松开的意思,反倒是凑近她的脸颊,隔着一层面纱,他的气息却清晰可闻,那低沉的声音更是蛊惑人心,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你给多少男人脱过衣服?才能这么娴熟?”
“一定得是给男人脱过衣服么?”云棠杏眸打量着他,香甜的气息逐渐靠近:“也不是谁都能让我脱衣服的。了解男人的衣服,也不一定是真的给很多男人脱了衣服,怎么,殿下很在意么?”
在意?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他敛起凤眸,身子直了回来,声音恢复平静:“继续吧。”
上身最后一层里衣被脱下。
云棠毫不含蓄地打量了起来,他的身材精壮,宛如山林间的猛兽之王,腰腹间的肌肉块条理分明。
不愧是战王,这身材的确是不错。
“好看么?”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半敛的眸子睁开,已经在观察她了。
“也就……一般般。据我所知,王爷这身材,放在蛮夷,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有!倒也没什么太惊艳的地方,顶多只能算作是平平无奇。”
话音刚落,云棠腰身忽然微紧,紧接着一把被他揽入怀中。
她欲挣扎,拦腰的手却如钢板似的坚固不可移。
云棠索性不挣扎了,伸出手指勾住他的下巴,调笑道:“殿下这就急眼了?我还以为殿下是个能沉得住气之人。”
“是不是本王太纵容,才让若大夫变得有恃无恐?”这是周辰安第一次这般称呼她,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明明含着些许笑意,却让人彻骨阴寒。
蛮夷在周辰安的眼中,不过是手下败将。
既是手下败将,自然没有与他比较的资格。
倘若方才那话,是别人说的,怕是此刻已经死在他手中。
“殿下不是纵容,是放纵,一般男子可说不出让不相关的女人亲自给他脱衣服这种话。”云棠在他身上挪了挪,意思是松开手。
周辰安非但不松,反而搂得更紧,她隔着一层纱裙,都能清楚感觉到他肌肤上的炽热温度,“脱个衣服就算放纵?那要是更放纵的事情,在你这里,又如何形容?”
他唇间的热气都吹到云棠脖颈间了。
云棠一抬手,按在他炽热的胸膛上,刚要说什么,书房的门忽然传来被推开的声音。
现在,周辰安裸着上身把她抱在怀里,被王府的人看了去,还以为他们在书房里干了什么!
想着,云棠迅速将他往地上按,心里也在想借口,一会儿好与进来之人说。
但没想到,周辰安往地上躺的同时,也不忘将她按下来,力道还不弱,虽然武力上两人相近,但在劲头上,云棠弱他一些。
紧接着,便被强行按着趴到了他的身上,红.唇隔着一层面纱准确地吻在他的薄唇上。
两人几乎是同时瞪着眼,一时间呼吸都忘了。
推开门后,洐垣走了进来,视线环顾一圈,没瞧见人,才唤了声:“文昭?”
听到这声音,云棠动了动身子,作势要移开唇,既然来的是洐垣,她说是给周辰安治病才脱掉了衣服,也能说得过去!
但没想到她刚动就被按了回来!
“唔!”
她有些想骂人,嘴被堵着骂不出来。
这男人,真是放纵得很!她移一下头又不会发出声音。
“谁?”洐垣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却没听清楚从哪传来的,环视一圈,因为是视觉盲区,他未曾看到趴在桌案下折叠的两人,便只能轻叹了声,抬步往外走,一边离开一边呢喃道:“只能晚些时间再来找他了。”
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周辰安抱着云棠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猛然坐起身,刚抬起手,却像被预判似的抓住了,他玩味一笑:“怎么,还想动手?有大夫打病人的道理?”
“病人也得看是什么病人,像殿下这种,若不是才貌双全,还能入眼,我早就毒死了!”说完又扫了眼周辰安的大手,红.唇平添了几分凉意:“请殿下松手。”
这次,周辰安倒是没说什么,将她的手给松开了。
两人也没再闹腾什么,开始进入了正题。
周辰安坐的端正,云棠则是开始观察他的身体,只见他的后背上有一块巴掌大的乌黑印记,那模样瞧着像是胎记,又不像。
将手放在他硬朗的背部,稍作抚摸,也没从那乌黑印记上感觉到什么,云棠便问:“殿下这背后是胎记还是诅咒?”
他答道:“都是。”
周氏皇朝的嫡系,生来便伴随着诅咒和一块乌黑胎记,每个人诅咒效果不一样,有深有浅,但在年纪上,都普遍活不过五十岁,从祖上皇来算,建立周氏皇朝招来诅咒之后,刚过完五十大寿便驾崩。
而如今的皇上,距离五十岁,也只差最后七年的时间,因为常年被诅咒折磨,身边需要一直有太医陪同调理。
不过,至今也没人知道,祖上皇是如何招来诅咒的,祖上皇死后,也带着这个秘密落入九泉之下。
而诅咒的真相,也是周辰安这些年来一直在秘密调查的事情,短命对皇室而言并非好事,而且这种诅咒,还是会变通的,倘若继承皇位的人并非嫡系而是庶出,那么登基之后,也同样会身怀诅咒。
施咒之人,仿佛就是想彻底覆灭周氏皇朝!让其失去长久的光景!
……
云棠捏起一枚银针,杏眸微微眯起,转而刺入漆黑的胎记之中,只停留一瞬间便又将银针拔出,只见银针稍微有些变色,却并没发黑,反而是变成了棕色,云棠取了帕子一摸,棕色便在银针上消失,沾到了帕子上。
棕色的东西,不是血,也不是毒,这到底是什么?
果然是很蹊跷的东西,她即便医术精湛,但给周辰安把脉也只能看出他脉象与常人不同,根源性的问题,有些无从探查。
要么就是剩余的那种可能性……
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有些棘手!
“可看出什么了?”周辰安背对着她,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