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季的话,孔衍樘和程钟萧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很好的解决办法,既然彼此谁都不服谁,那就一起管事好了。
“那么要设几位阁老之位?”
沉默片刻后,孔衍樘开口,如果是一家为尊的话,那么也不用顾忌其他人,但现在要成立阁老会,那么其他人就必须要顾及了。
“五位吧。”
朱季沉声道:“你我三家每家一位,再让其他人推荐两位德高望重之辈加入阁老会。”
“也好。”
程钟萧点了点头,其他人在也有权利的情况下,肯定会更加卖力。
“可以。”
孔衍樘也点了点头,虽然孔家没有完全掌权,但这种情况也不错了,有一个固定的阁老之位,掌握有一部分实权,只要再过几十年,这一代人差不多死光了,孔家的事情也就被遗忘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以孔家的声望,重新执掌儒家还是有希望的。
顿了一下后,孔衍樘才接着道:“不过我们虽然已经团结起来了,但想要改变儒家目前的局势,唯有重新在朝堂上夺回话语权才行。”
“孔兄有什么想法?”
朱季眼睛微眯,争权开始了,儒家现在的资源是有限的,刚开始是最为充足的,谁能占据更多,以后话语权就会更大。
朱季很清楚,孔家天生在地位上就比程朱两家高很多,如果再让孔家占据更多的资源,那么孔家重新崛起的速度就会快上很多。
“现在湖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许峰宾许大人离入京为官只差一步之遥,若是各位可以出力推许大人一把,那么接下来在朝堂上,我们儒家将会出现一个主心骨。”
孔衍樘严肃道,许峰宾为孔家出了这么大的力,他自然也要所有表示,当然了,除了报答许峰宾,主要也是为了孔家自己,许峰宾是支持孔家的人中官职最高的,许峰宾升官了,孔家才能跟着水涨船高。
“许大人确实是到了再进一步的关键时期。”
朱季摇头道:“不过现在各学说盯着许大人的可不少,许大人想要再进一步可不容易,说不定付出了大量精力后,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许大人想要升上去,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程钟萧也跟着附和道。
“两位若是觉得这样,孔某也没有办法。”
听到两人的话,孔衍樘也不恼,只是淡然道:“不过前怕狼后怕虎,我儒家想要重现往日的荣光,怕是一万年都没有希望。”
“再说了,两位认为我们不推许大人上去,其他学派的人就会让其他大人升官吗?”
顿了一下后,孔衍樘冷然道:“不会的,如今我们儒家团结了起来,为了防止儒家反扑,其他学派的人绝对会断绝儒家再次执掌朝堂的希望,如今在朝堂的孙乾他们都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如果没有一個拥有足够威望的人成为领头羊,那么朝堂上的那些儒家子弟肯定会被一点一点地排挤出朝堂!”
闻言,朱季和程钟萧两人也沉默无言,因为孔衍樘说的没错,之前儒家一盘散沙的时候,朝堂上的其他人都排挤着儒家。
更别提现在儒家团结在一起了,就算只是为了断绝儒家重新崛起的希望,其他人都不可能让儒家官员继续留在朝堂上。
“那就试试推许大人回京吧。”
朱季叹了口气,他们的人里面虽然也有布政使这个级别的官员,但是像许峰宾这样到了晋升关头的却没有,到了这个级别,已经不是说镀金一下就可以升官的了,至少要有足够的功绩才行。
毕竟左布政使是从二品,再进一步就是正二品的六部尚书了,除非有大背景,要不然想要跨过这一步可不容易。
如今许峰宾的功绩已经足够,差的就是有人推他一把,以儒家的势力倒是足够了。
…
随着儒家开始发力,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暗流涌动中。
………
乾清宫中,朱慈煌正低头批阅着奏本。
“奴婢拜见皇爷!”
这时候,魏忠贤匆匆忙忙进来。
“何事?”
朱慈煌头也不抬道。
“回皇爷,长沙那边传消息回来了。”
魏忠贤躬身道。
“哦?”
听到魏忠贤的话,朱慈煌终于抬起了头,挑眉道:“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回皇爷,据奴婢的人传来消息,孔家、朱家、程家三家暗中成立了儒家阁老会,统合了儒家大部分派系,想要借此对抗各学派的打压。”
魏忠贤躬身道:“而且听说他们似乎想要推动湖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许峰宾回京出任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
闻言,朱慈煌眉毛上扬,邹元标离开大明世界后,左侍郎魏星继任了尚书一职,不过魏星本就寿元将尽,顶替也只是暂时的。
如今两年过去了,魏星几次三番上辞呈,他一直没允,前些天,魏星再次上疏请辞,他也无法继续阻拦,没想到竟然成了儒家崛起的机会。
“盯紧一点,若是儒家那些人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全部锁拿进京!”
沉吟片刻后,朱慈煌开口道,虽然知道了儒家的目的,但他也没打算阻拦,这些年来,法家和墨家崛起的速度太快了,他也有心想要敲打一下。
他不偏向任何一个学派,虽说整个大明中,现在儒家的势力最大,草原、中亚、欧洲、东瀛、朝鲜,东南亚等地的文官中,儒家占了至少七成以上,但是在中原地区和朝堂上,儒家却是处于弱势的,只占了不到三成。
偏偏这些年来,各学派都是专注于中原和朝堂,根本没有向其他地方扩张的意思。
所以他也有心放宽对儒家的打压,让各学派的目光投向中原之外,否则时间长了,他怕中原之外会成为儒家的自留地。
自古以来,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尤其是偏远地区,一旦长期不受控制,很容易滋生出地方藩镇的。
尤其欧洲,哪怕有铁路在,那边也是偏远地区,如果那边的儒家官员看不到返回中原的希望,那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