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那点小心思的商卿牵起唇角，眸色带着一丝宠溺，微微摇摇头。
抱着他的一只手松开，捏了捏他的脸庞，嗯，手感极好。
“不是，猜出来的。”
闻言，君烬渊更加郁闷了，原本还以为能让商卿猜一猜，弄点小情趣的。顿时眼眸一垂，耷拉着头，闷声闷气地。
“哦！”了一声。
见状，商卿忍不住轻笑着，“这有什么难猜的，我周身的习惯极有可能与你有关，先是替你挑菜的毛病，再是你的冰糖葫芦。”
顿了顿，“唯一剩下的，万年来伴随着我的，就是这荼蘼花了。”
说着，睨了眼袖口处，那栩栩如生的荼蘼花花纹，眸色隐晦。
“你刚才这么一问，不就是很明显的答案了么。”
闻言，被她捏着脸的君烬渊，眸子微闪。
“所以，你这万年来，一直都喜欢着荼蘼花？”
那，那他还没有记起的后半段记忆，也就是他死后发生了什么的记忆里，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些什么。
否则，她若是一直对他无心无情，又怎会，即使是失忆了，也惦记着荼蘼花呢。
这般想着，君烬渊漆黑阴鸷的眼眸，掠过一丝欣喜。
闻言，商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直接点点头，“嗯，自我万年前醒来起，便自然而然地钟爱荼蘼花了。”
那时候，她脑海里没什么东西，仿佛是被封印起来了。唯有一些从混沌深渊里传承而来的记忆，可后来，她第一眼见到荼蘼花的时候，便心生一股从来没有的喜欢。
后面，她衣裙上面的花纹，也唯有荼蘼花了。
她也曾怀疑过，是否是和丢失的记忆有关，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
爱屋及乌罢了。
这下，瞥见她眼里毫不掩饰的一丝柔意宠溺，君烬渊嘴角擒着欢喜的弧度，忍不住执起她的一只手，紧紧攥住。
黑眸紧凝着她，绯唇微张。
“所以，你，现在有没有一丝的喜欢我？”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随即，在商卿即将开口的时候，又抬手捂住她的朱唇。
“算了，先别说！”
瞳孔震颤，带着一丝紧张仓惶。
再等等，他不敢在现在听到答案，他怕，这个答案，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即便，即便这一世，她待他宠溺许多。
可是。
万一呢，万一，她还只是当他一个小宠呢。
看见他眼底的不安卑怯，商卿眼眸微凝，抬手将他放在自己唇上，骨节分明的手拿下。
随即，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
她清冷浩瀚的美眸，与他深邃深情的瑞凤眼，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眸里，皆是对方的影子。
接着，君烬渊便听见，那飘渺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对他一人的独宠。
“阿渊，我喜欢你。”
霎那间，君烬渊脑子一嗡，仿佛有万缕烟花在脑海中盛开一样，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瞳孔震颤怔忪。
绯唇张了张，定定地望着她。
她，她说……
她喜欢他！
君烬渊呼吸猛然滞住，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倏然剧烈跳动着，身体内的血液紧凝，似能感受着全身的颤栗。
半晌，见他一直呆呆地望着自己，眸里逐渐湿润，聚起了一层水雾，随即，又是一阵痴痴破碎的傻笑。
她终于，终于肯留一点位置给他了……
眼尾染上薄红，俊容上的笑意是那样惹人心疼。
“怎么又哭了。”商卿拧眉，抬手轻柔抚上他眼尾的水。
“你以前，也这般爱哭么？”
“……才没有。”
君烬渊耳根子一红，吸了吸鼻翼，薄唇翕合，垂眸嗫喏否认着。
虽然后面的记忆不完整，但是，刚开始他和她相遇的记忆里，他确实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
最多，就是他在她怀里死的那一刻，有些不甘的落泪而已。
他记得，他当时哭得蠢兮兮的，开口哀求商卿。
“如果我死了，我再来找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认出我，别赶我走了......”
最后，他还没得到商卿的承诺，便闭上眼死了。
为了掩盖住脸上的薄红，君烬渊直接从躺着的姿势起身，半跪着，扑在商卿的怀里，跪坐在她的身上，将头埋在她脖颈间，下巴轻搁在她的侧肩。
“……卿卿，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嗓音低呢沙哑，尾音透着一丝如梦似幻的轻颤。
这句话，他上辈子，等了好几百年，也没等到。
“哪一句？”
商卿却故意逗弄着他，嘴角微扬，明知道他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
“你！”
闻言，知道她恶劣心思的君烬渊趴在她怀里，蹙着眉，嗔怒瞪着她。
“你，知道的！”
“哦，我又突然知道是哪句了。”
商卿见他急了，轻笑着，便也不好玩过火，怕他又哭了，直接一手环住的腰，一手勾住他的精致下颚一抬。
她微微倾身，在他耳边，清冷嗓音带着肃穆的认真。
“阿渊，我喜欢你。”
“前世喜欢，这一世，也喜欢。”
“扑通！扑通！”
心跳声再次加快，在胸腔内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闻言，君烬渊瞳孔微颤，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甘甜，眼眶又要止不住的水雾弥漫了。
脑海中满是自己的心跳声。
蓦地，商卿也能清晰地听到这声动，她冷冽的眉眼一弯，泛着柔意，直接就这勾住他的下颚，温柔中透着一丝霸道地吻着。
“唔！”
君烬渊又被她猝不及防的吻弄得有些惊呼，盯着商卿的泛着一丝谷欠色的幽暗美眸，他耳尖一红，下意识闭上了眼。
不敢去看她。
只能乖巧地承受附和着，趴在商卿的怀里，屈指揪着她的衣襟，寂静的空气中能听见一阵令人面红心疼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