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淮”嗓音嘶哑靡艳着,带着轻微的低音炮,像是在黑暗之中引人堕落的恶魔,透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不然,你以为,盛言淮这些日子为什么隔一久就会消失一段时间。而他一个不信佛的人,为什么会常年带着佛珠。”
“因为,他去杀人了!”
“他手里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他内疚,惶恐,自责,试过自杀,却都因为奇怪原因而活了下来。最后在日复一日的杀戮和无尽病痛的折磨中,消磨殆尽自我。”
“盛言淮”微微红润了些脸庞,泛着讥讽的弧度,幽黑的眼底似入魔般的癫狂。
听到这话,这些年为x基因组织效力的微生醉,隐隐想起了自己听到的一丝内幕,瞳孔一颤,这些消息,确实对上了!
因为他知道,在x基因组织之中,除了当初逃跑的君烬渊,还有一个实验体,被老板专门研究培养着,除了老板之外,其余的组织成员基本没见过。
只知道,那人似乎常年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原来,盛言淮戴佛珠,却从来不见他拜佛和设佛堂的原因,是这样!
无尽的杀戮让他内心自我厌恶,愧疚,却又无力改变着一切。盛家将他变成这样,他却还若无其事的生活在盛家,那内心,得多煎熬和恶心。
想到这儿,微生醉忽的瞳孔一震,目光狐疑之中逐渐清晰起来。
“所以,我当年投喂的那个人,是你!”
他淡绿琉璃色的瞳孔讶然的看着眼前,和芝兰玉树的盛言淮,天差地别的男人。
难怪,他第一次见到盛言淮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了在x基因组织里曾经嗅到的,似曾相识的味道。这才故意几次三番地试探他。
他还以为,盛言淮也是x基因组织里的人。
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他残废是真的,他温润如玉也是真的!
根本不像是当初那个充满邪恶之人给他感觉。
现在,之前的问题倒是全部迎刃而解了。
他四五年前见到的那个男人,确实是盛言淮,只是,是眼前的这个盛言淮才对。
见他想起来了,“盛言淮”幽幽笑着,幽暗的瞳孔略过激兴的光泽,他捏着微生醉精致的莹白下巴。
苍白毫无血色的指尖微微用力捻磨着。
在那羊脂玉的肌肤上留下红印,恢复之后又继续甚觉有趣重复着,像是个找到好玩东西的孩子。
“是,是我,当年我花了四天从一百个人之中厮杀活了下来,精疲力尽,毫无进食,老板想要看看我的身体极限在哪里,于是勒令他们不许给我任何水跟食物。”
明明是自己的黑暗经历,可是眼前之人说起来的时候,却是轻描淡写,丝毫不觉得怨恨。
“就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一只银白色的小狼叼着一剂特制营养液,喂到了我嘴里,然后我醒了,你也消失了。”
哪怕他当时饿得快要昏厥过去,但他也能肯定,那画面绝对不会是幻觉!
因为。
说着,“盛言淮”右手捏着微生醉的下巴,左手捻磨着他樱色的薄唇,动作轻缓又暧昧,然后骨节分明的苍白指尖探进去口中。
“唔!”
被冒犯的微生醉闷哼一声,想要直接合上嘴咬死这个狗男人的手指,可是下巴却被用力遏制住,无法闭合。
“盛言淮”轻嗤着,温润的眸光温暖,眼里却不带任何温度。
动作粗暴的直接掰开他的嘴,指尖一探,果然,在左边的内里,摸到了一颗断了一截的狼牙。
“啧,你看,你当年为了咬破营养液的保护栓,而断裂的牙齿,都还在呢。”
说罢,“盛言淮”微微俯下身,距离微生醉的脸庞不过一个拳头,十分温柔地靠近他耳边,温声诉说着。
“你说,我要不要,也将你的这颗狼牙也拔了,好和我当初藏起来的那截断牙凑一对,嗯?”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血淋淋的恐怖话语,这大概,就是被分离出来,面对一切黑暗的“盛言淮”,所扭曲的性格。
“拔尼玛!劳资当初就不该救你!饿死你得了,滚你大爷的,死开!”
微生醉扭动脖子将“盛言淮”的手从口中赶出去,“呸”了一声,被压以羞耻至极的姿态压制,面色恼怒涨红着。
恨不得冲着眼前的脖子一口咬上去,咬死他得了!
确实,当年他化作人形后,维持的状态尚且不稳,于是偷偷潜入x基因组织的基地,不小心误闯了一间实验室。
正好看见一个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周身插满了血管和各种仪器。
他看得出来那男人要死了,本来想一走了之,关自己球事。但是,却又一时心软走了回来,想着自己刚化人形,人类不是讲究积善行德么,自己做点好事,万一自己以后能够发大财,造福子嗣呢!
于是便去偷来一管营养药剂。
但是那个药剂的开关十分牢固,他不能摔破,就只能用狼妖去咬,谁知那玩意儿硬死了!
结果,就刚好断了一截狼牙。
那会儿心疼死他了,现在一看,当初就不该救这个变态!
闻言,“盛言淮”阴霾森寒的瞳孔眯了眯,冷嗤一声,用力掰过微生醉想要侧过头躲开的下巴,另一只手掐住他白皙,喉结不明显的脖颈。
“你那会儿要是真不救我,估计,你现在也遇不到盛言淮了。”
因为,他和盛言淮一体。
微生醉被他狠狠掐住脖子,双手又被领带束缚,想要抬脚踹死他,却也被他双腿用力压制着,两人贴得极近。
简直是憋屈至极。
“把你狗爪子撒开!你tm先让劳资穿个衣服再说话会死啊!”
他堂堂狼王不要面子的么!
而且,他这么压着,慌乱之中碰到是,是会......
偏偏,“盛言淮”眸色阴鸷恶劣的微眯,泛着黑夜凶兽的危险光泽,他捏着下巴的手又是按在了,微生醉那樱色极为娇艳的薄唇上。
邪佞笑着,目光紧盯着身下之人。
“穿什么,你这样子,倒是让我喜欢至极,你说,我要是就这么将你用铁链绑了,丢到大街上,盛言淮会不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