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逛了三个小时。
由于现在是锦京大学的放假阶段,带三人吃了饭之后,商卿便一个个将人送回了家。
最后一个是樊钰琪。
虽然今天三人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她偶尔的失神却是没逃过商卿的眼底。
将她刚送下车,刚回车上的商卿,蓦然看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樊钰琪所居楼栋的下面。
几个打扮十分戾气的保镖下了车,手里拿着个箱子,走进了楼道。
坐在驾驶位的夜九,看见商卿在望着那些人,出声询问。
“夫人,要回去么?”
商卿眯了眯戾色的桃花眼,绝美侧脸冷厉,声线冷然。
“等等。”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那些保镖下了楼,只是,其中一个保镖的肩上靠着一个巨大的麻袋。
看形状,有人这么大。
那些保镖将麻袋,迅速扛着上了车,鬼鬼祟祟,很快启动车辆,准备离开。
“跟上!”商卿美眸一眯,泛着寒光。
夜九敏锐察觉到什么,冷艳的脸色正色。
“是!”
显然,那麻袋里面,极有可能是夫人刚刚送回来的那个女孩。
商卿没有直接救下樊钰琪,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抱着什么目的,要是不彻底解决,她救得了第一次,却不一定救得了第二次。
前面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开得很快,似赶着去交差。
夜九继续在后面保持一定距离跟着,混在车流之中,倒也没有被发现。
很快,那辆车进入了一处私人小区内。
夜九的车放慢速度。
“夫人,这里是私人小区,我们恐怕进不去。”
“不用管,直接进去。”
商卿指尖微动,一丝鎏金色灿芒闪过。
夜九很是相信她,直接将车开到了检查处,结果问都没问,直接放行了。
最后,跟着那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一处别墅旁边。
商卿坐在车内,看着那些人将麻袋扛进去,清冷的淡墨色瞳孔半阖,没有急着下去,而是问了夜九。
“我记得,樊钰琪和盛妤歌似乎是堂姐妹的关系,樊钰琪是进入了盛家族谱的。”
夜九点点头,“是的,樊钰琪的生母是盛家的私生女。”
闻言,商卿留下句话,“打电话给盛妤歌,让她立刻过来。”
说罢,便径直打开车门,迈着长腿走了下去,连伪装都没有,直接大摇大摆朝着别墅而去。
夜九嘴角一抽,为那些人默哀三秒,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盛妤歌的电话。
“谁。”
盛妤歌温婉的声线响起,看样子,旁边是有外人的。
夜九:“盛小姐好,我是夜九,我家夫人让你立刻过来一趟。”
“......”盛妤歌那边沉默了几秒,最后是一种想要发怒,却又打不过的憋屈声线,连温婉的伪装都忘了。
“发定位!”
商卿又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再抽自己几鞭子?!
......
别墅内,保镖将麻袋放到了沙发上。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那些保镖下去了。
随即,那男人走到麻袋方便,缓缓将绳子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一声低沉的悲切男声响起。
空荡的别墅中,格外清晰突兀。
侧躺在麻袋里的樊钰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刚被注射了麻醉药的她还有些瘫软无力。
一睁眼,看见了眼前之人,她俏丽的脸庞一白。
“你,你抓我来做什么,下一个星期,就该是你和许家小公主结婚日子了吧。”
嗓音淡淡,透着一丝不愿挣扎的沙哑和疲惫。
劫持她的人,正是之前因为她的身世,而被盛妤歌威胁做事的马家少主,马青尧。
男人一身墨色西装,气质沉稳,浑身透着难以捉摸的内敛。
听着她的话,马青尧脸色不可否则的苍白了几分,但他温凉的眸色略过一丝隐痛,手里紧紧握着拳头。
“是,我是要和许烟结婚,但是,我说过,你不要轻易离开盛家,马家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时刻对你不利!”
樊钰琪清丽的脸庞蓦然笑了,冷静而又悲凉,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句承诺。
“好,我会一辈子都待在盛家,让马家无法将我当成威胁你的把柄,这样,你可以放我离开了么,马少主。”
樊钰琪杏眸复杂酸涩地盯着眼前,一起和自己在孤儿院长大,青梅竹马,突然有一天传来死亡噩耗,等自己赶回来的时候,连骨灰都没剩下,只有,名义上捐赠给沈枫眠的那颗心脏。
如今,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不再是那个为了给自己买几百块生日礼物而去修车,而是即将迎娶世家小姐的马家少主。
听着这话,马青尧心里揪紧,疼得厉害,他紧绷着面色,抬手捧起她的脸庞,蹲下身看着她,眼里血红。
磁性清冽的嗓音微哑,带着颤音,“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一再克制自己,不敢去见她一次,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冲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可是,他不能,这其中有太多太多利害关系,尤其是她!
樊钰琪一向是个安静内敛的女孩,甚至,因为身世,有些自卑,自尊心也强,从来不会哭的人。
现在,却是一边笑着一边眼里泛起水雾。
“问什么,问你问什么要炸死回到马家?问你,问什么要娶别人?还是,问你还爱不爱我?”
樊钰琪竭力抬起麻醉还在作用的右手,拍开脸颊上,那双熟悉的手,温和的声音带着犀利的逼问。
“问了有什么用,你现在是马家少主,我问了,就能改变让你回到该回的富贵生活?还是能让你不娶许家的小姐,亦或是,问了之后,你说你有苦衷,你还爱我,再娶了许家小姐后,又继续和我在一起,让我无形之中去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