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道温凉之中透着担忧的声线响起。
恍惚间,微生醉耳朵动了动,嘿,还真是发烧来劲儿了是吧,还出现幻听了。
下一秒。
微生醉只感觉自己被人轻柔抱起,落入了一个含有淡淡药香,熟悉味道的怀里。
嗯!这个气味!
微生醉倏然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熟悉俊容。
只见眼圈下有些淡青的盛言淮正抱着他,将他从铁笼里面解救出来,那双琥珀色的温浅眸子凝着自己,露出一抹细微却又能窥见的担忧之色。
“你先别动,我带你出去医治。”
盛言淮冷凝着脸,一向温润的脸庞鲜少出现阴郁的神色,毫无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难看,显然是昨晚一夜未眠。
微生醉瞳孔微动,发烧之中爪子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嗷呜!”你来了!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很危险,有那个坏女人!你只是个凡人,你快走!
微生醉下意识慌张地望向周围,果然,看见了符曦钥就站在门口,刚才还有些晕乎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警惕起来,微微起身作攻击状。
毕竟盛言淮只是一个凡人,比他还不如呢。
盛言淮抬手按住了他的头,温声安抚着。
“没事,我和国师已经谈好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没有危险,我先带你出去。”
闻言,发现符曦钥确实对盛言淮行为无动于衷,微生醉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刚才起身扯动了伤口,现在直接疼得他晕厥过去了。
“嗷呜~”
细弱蚊鸣的呜咽一声后,微生醉一只爪子下意识揪着盛言淮手腕上的佛珠,晕了。
见状,盛言淮脸上的表情冷的吓人,一言不发将怀里血淋淋的狼崽微微收紧却又避开伤口,随即转身就要往竹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
一直没开口的符曦钥倏然出了声。
“阁下有玲珑心,还望,看得清才好。”
闻言,盛言淮身躯一僵,下一瞬又恢复如常,冷声。
“多谢提醒,只是,我从未心盲。”
语毕,抱着微生醉就这般离开了,门口的薛忱跟上。
符曦钥倒也没拦着,左右不过是一个没什么交集的人罢了。
……
许久之后,微生醉才悠悠转醒。
嘶,疼死你大爷了~
淡绿琉璃色的瞳孔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盛言淮坐在旁边,闭着眼,右手捏着那串暗红色的佛珠,不紧不慢地转动着。
有些懵然的脑海中陡然想起昏迷前,自己被盛言淮抱着救出来的画面,眸色微动,阴寒冷冽的瞳孔中浮现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
微生醉目光怔怔地盯着眼前面如冠玉,颜若舜华的男人。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正在闭目养神的盛言淮察觉到了什么,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望向了床上趴着输液的狼崽。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
语毕,盛言淮拿出旁边放在保温箱里面的肉粥,拖着盘子放在了床上。
见状,微生醉倒也不客气,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他都快饿了一天了。
不过,他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怎么还是西陲市的那个庭院,他没回锦京?!
淡绿琉璃色的锐眸倏然怔忪,有些愣住了。
见状,睇着他的盛言淮温声。
“发什么愣,再不吃等会儿凉了。”
闻言,微生醉压下心里的怪异,继续低下头吃着。
吃完后,“嗝~~~”
微生醉趴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长长的嗝,毛茸茸的狼头瘫在枕头上,十分惬意。
如果他身上都是包扎着的白布,已经狼爪上输液的针管,只怕他还能在床上打个滚伸懒腰什么的。
见他吃完了,盛言淮操控着轮椅靠近了床边,将那碗收拾放在了桌子上。
随即抬手伸向了床上似乎有些长大的狼崽。
“嗷呜!”你做什么!微生醉有些闪躲,却还是被他稳稳当当地抓住了爪子。
“小白,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还在发炎没有。”盛言淮微微蹙眉,清隽精致的俊雅脸庞有些苍白,眼睑的乌青还未消散。
让微生醉倏然想起被他救出来时,他眼神里的担忧,不由得愣在原地,任由他翻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人,该不会为了找他一晚上没有休息吧……
“嗷呜!!!”哈哈哈,别,别碰哪儿,痒啊,我艹,哈哈哈~痒!
就在微生醉还在出神时,突然感觉腰间有些发痒,直接本能地狂笑起来,在床上癫狂状的打着滚,试图躲开盛言淮的手。
见状,盛言淮意识到自己刚才检查时,碰到了他身上的痒痒肉,下意识松开了他。
脸色有些怪异,指尖轻颤,低头垂目。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说着这里语气一顿,有些难以启齿。
微生醉躲开他的手后,突然激动的敏感神经也平缓下来,停止笑声,毛茸茸的尖耳动了动,故作无状地偏过身子,埋着头没有看向盛言淮。
装死。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好在,薛忱进来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两点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出发。
见到狼崽已经醒了,薛忱高兴地走过去,“小白,你醒了。”
那痴汉的模样似想动手抱抱微生醉,被他连忙躲开了。
“嗷呜!”微生醉龇牙咧嘴地瞪着他,颇为不满。
看就看,动什么手!劳资是你能乱摸的么!
见状,莫名看懂他嫌弃目光,已经伸出手的薛忱悻悻地该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傻笑着,“嘿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对了主子,老爷子先下虽然能动了,但是身体还是抱恙着,他再次传令让您回去主持大局。”
“盛妤歌呢?”盛言淮眸子微垂。
薛忱:“盛妤歌自从和萧寒策一起消失后,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出现,我们的人查到,极有可能是回到萨斯黑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