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君烬渊眨眼再次想要确认,她眸色的意味时,她已经微微侧着头,挪开了视线。
难道,刚才是他想多了?
漆黑的瞳孔微暗,君烬渊浅笑着摇摇头,“不了,就想吃橘子。”
其实,是他不怎么敢再让她屈尊,做那些事情了。
闻言,商卿红唇扬起一抹细不可察的浅弧,没再说话,只是继续剥着橘子。
君烬渊也说回了正题,“那景彦行呢?”
夜九:“景少已经回到了景家,目前,还没有在景老爷子面前出头,但是,也在动着手脚了。似乎,是准备将景陆嘉这一脉这些年做的阴暗事情摆到明面上,不仅要用舆论压制他们,还要让景老爷子在宗族压力下,做出选择。”
“而且,还暗中将与景陆嘉这一房斗争最为激烈的四房,引到了最为明显的位置,一旦景陆嘉他们落败了,其他的人就会将矛头指向独大的四房,借力打力。”
“就只有这些?”君烬渊神色不明地问了句,似,有些不满这家伙的手笔。
夜九点点头,“是的,目前我们掌握的线报就这些,至于景少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手,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君烬渊俊容冷沉,神色隐晦难测,沉默着。
须臾,他开了口,“……把盛家的那条线,引进来!”
闻言,夜九微微抬头,“主子是说,盛家找来巫族之人的事情?”
“既然盛家找死,那就别想置身事外。”君烬渊没有否认,阴鸷眸色泛着血戾煞气。
盛家之前表面上对商卿已经歇了心思,可是,却暗地里找来了巫族的人,哪儿有这么容易脱身!
“你去将证据放到景老爷子和何施远面前,顺便把景陆嘉失踪的事情,也引到那个巫族女子的身上,就以我的名义,说是看在景彦行的面子上。”
即便景老爷子顾及着明面上的和平,不会突然质问发难盛家,但是,隐忍之下的暗手,才是最为致命的。
景陆嘉,只能由他来处理!
是以,这个锅,由已经死去的那巫族女子来背再合适不过。
届时,对比盛家和他,景老爷子,会知道该选择哪一边的。
毕竟,他能和景陆嘉结怨,不也是因为巫族的人么,可不关他什么事呐……
夜九蹙眉,有些狐疑,“可是,对于巫族这种玄学的东西,何施远那边也无法出具证明这和盛家有关。”
毕竟,这是唯物主义的时代。
君烬渊却是恹恹地垂眸,额头有些泛疼了,嗓音透着一丝冷凝寒凉,“即便如此,盛家和景家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还有,如果景彦行那边有什么帮助,你看着递一下刀。”
这“刀”,指的自然是让景陆嘉这一脉再无翻身可能的雪上加霜。
见状,夜九只好点头,“是!”
随即走下去办事了。
商卿见他紧锁眉心,面色又微微发白,有些隐痛的模样,放下橘子擦拭干净手之后,替他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
并且,注入神力缓解他的疼痛。
“你这几天,还需要忙什么事?”
“……嗯。”君烬渊侧头枕在她的怀里,闭上倦意沉沉的双眸,轻微闷哼一声,“还有公司的一些会议,以及m洲那边的事情。”
说着,抬手环住她的纤细腰肢,深吸着她身上令人安神的幽香,紧蹙的眉梢微微舒缓着。
“会议改为线上的可以么?”既然他这个样子了都要忙的事情,那想必是不能推掉的事情了。
君烬渊闭着眼点点头,喉结微微动了动,“嗯,我已经吩咐夜七改为线上的了,九点的时候就会有一个。”
闻言,商卿抬眸睨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四十五了。
随即又低头垂目,看着他,温声问道,“那我抱着你去书房?”
“没事,就在这里也可以。”君烬渊缓缓睁开眼,低沉的嗓音有些冷冽悦耳。
商卿挑眉,潋滟美眸戏谑,“你不怕你公司的人,看见你这副样子躺在我怀里,会有损你威严的形象。”尾音微扬。
君烬渊薄唇微勾,漆黑的眼眸透着柔光深情,“无妨,反正我们已经官宣了,只差一个结婚证和婚礼,他们看见了才好。”
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背,“……也只会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会不会有损他威严的形象,他们会知道,他的温柔和耐心,只对谁。
“啪!”商卿反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轻不重,倒像是一个情趣一样,朱唇清浅弧度。
“你这是在暗示我,还没有跟你领证结婚,给你一个完整的名分?”
闻言,君烬渊抚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拢,将她身子往自己越发紧靠着,漆黑瞳孔笑意温浅,写满了无尽深情的眼眸紧盯着她。
薄唇微扬,“那卿卿愿意么?”
商卿对上他那双满目的柔光,清冷的眼眸半阖,不答反问,“你的生日是哪天?”
君烬渊一怔,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但也下意识地回着,“十月十号。”
虽然,自他出了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生日了。
“……那就是,十全十美么。”商卿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君烬渊眉梢微拢,随即,似想到什么,瞳孔陡然放大,眼眸微怔,带着肉眼可见的喜色希冀。
“你的意思是……十月十号和我领证?”
嗓音微颤,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见状,商卿眉梢眼角一弯,透着纵容的笑意,“怎么,你不愿意?”
她之前倒也没想过这件事情,毕竟,人类的一些习俗太过繁琐,她不怎么了解。
但是,既然他提了,也是喜欢的,那她。
也未尝不可纵着他,给他一个令他开心的机会。
“愿意,我当然愿意!”一听见商卿的话,君烬渊连忙急出声,眉心蹙着,十分紧张而又激动。
甚至忍不住揪住她的袖子,漆黑耀眼的双眸星辉熠熠,十分明亮夺目,好看极了。
一副生怕她就这么后悔了,十分不值钱的倒贴模样。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要不是她想着十月十号,刚好在他生日那天领证,他都恨不得现在就把民政局搬过来,给自己安上她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