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刚见过商卿,即便是看过无数美人名媛,还是被她那身惊若天人,绝世无双的气质容貌所惊艳的楚逸,却是墨眉一蹙,俊雅的面容有些不赞同。
摇了摇头,温润的嗓音沉了沉,“不会的,就算我没和商卿说上一句话,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会是为了男人而和别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人。”
“反而,她比君烬渊身上的气场压迫还要强大,哪怕她只是看你一眼,你都会觉得后脊发凉,像是无数座大山压在你神经上一样。”
“况且,你要知道,能让君烬渊这个黑心肝的人都能臣服温顺于她的人,能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么一说,确实在理。
楚逸顿了顿,望向沈枫眠,“不过你放心,看她们俩今晚的谈话,应该是没什么恶交的。”沉吟片刻,思忖着开口,“但是,我感觉盛妤歌身上似乎有什么异常。”
沈枫眠蹙起眉,面色阴沉,白了他一眼,“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会看不出来么。”
说罢,转回头低垂,眉梢紧拢,有些郁气阴鸷。
他也能感觉到,再回来后的盛妤歌,有很大的变化,不论是她那用枪的熟练程度,还是那眉宇间,以前温婉从不曾有的冷冽寒凉,都让他感到陌生。
却也更加心疼。
他酗酒不是因为自己被她误会,而是,他有种感觉,他和她之间,已经隔开了一条鸿沟,他似乎,已经融不进她的世界了。
可是,他又不甘,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开她。
他,已经等了她五年……
他不知道她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不是没想过去调查,去询问她,可是,她那天的态度却已经将他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那已经对他没有温情的目光了。
“你就,非她不可么?”景彦行冷峻的眉梢微挑,有些好奇地问着。
他又没喜欢过谁,自然,搞不懂他们这种互相折磨,来回交织的痛苦爱情。
闻言,沈枫眠顿住,身躯一僵,那双带着水雾的含情眼眸,染上一丝哀痛和酸楚,心里似有千千结。
静默半晌,他垂目敛眉,嘴唇微张,终是开口,嗓音低沉颓然。
“如果不是她,我谁都不要。”
喉头哽咽,声线微颤,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深情。
都说,人呐,青春的时候不能出现太惊艳的人,不然,会陷进去,最后遗憾收场。
可是,如果他年少时没有遇见那个,矜骄而又明艳似晨曦的盛家大小姐,他的青春,也不会在阴暗中,看见阳光了。
见状,景彦行眸色一暗,手中拿着的酒瓶微微捏紧。
终究没说什么,让他放弃之类的话。因为,他是局外人,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劝阻别人的执着。
仰头喝了口酒,俊美的脸庞染上一分醉酒的怅然,他,又何尝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来买醉的呢。
“你们继续,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站起身。
沈枫眠蹙眉:“你可别想跑,今晚不喝到吐谁都别离开!”
“放心,不跑。”景彦行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桀骜冷声说道。
见状,沈枫眠望向楚逸,“他这样没事吧?”
他刚才也知道了,他是被景家推出来解决景陆嘉那件事情的挡箭牌。
真是,这些豺狼长辈连脸都不要了。
楚逸挑了挑眉,微微摇头,“放心吧,他没喝醉,有分寸的。”
反正这是在沈枫眠的地盘,他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们,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会来通知的。
闻言,沈枫眠也懒得管他了,继续喝着酒,和楚逸互怼吹牛。
这边,景彦行去了卫生间之后,没直接回去包间,而是站在一处窗台吹着风。
借着那带着一丝温凉的夏风,垂散着心里的燥热。
点燃根烟,叼在嘴里,俊雅的五官,野性又痞意。
清隽冷峻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在走廊里明亮的灯光下,深邃的五官,半明半暗,显得清冷孤寂。
就在他低垂眉眼,静默思忖着什么的时候,蓦然听到一声带着娇俏而又温软的嗓音,怒斥响起。
“你是笔筒吗,这么会装逼!姑奶奶都跟你说了,对你的人钱,你的人,都没兴趣!你以为我能来这里玩是没钱的啊,我警告,你再敢骚扰我,我就打得你断子绝孙!”
那明明带着几分少女娇软的糯甜嗓音,十分冷厉怒气,倒是让景彦行眸光微动,但也没任何动作,继续吸着烟。
这显然是一场,恶霸调戏少女的老套戏码。
声音是从侧面楼阁,相隔距离挺近的五楼传来的,那里是一处巨大落地窗笼罩的走廊,由于设计精妙,从他这个角度望下去,几乎能看的清楚大半。
是以,他随意垂目一瞥,就能看到,那走廊里,有两个穿着打扮还挺富贵的男人,拦住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长着一张略微婴儿肥,但却恰当好处显露的俏丽鹅蛋脸,姿态张扬随性,穿着一身紧身白色上衣,下面是黑蓝色牛仔短裙。由于抬手动作,略微显露出一截莹白的纤细腰肢,窈窕身姿,微卷长发。
尤其是那双似含水的湿漉漉杏眸,里面是一片明艳恣意的无忧无虑,显然,她是个涉世未深,被宠到大的女孩。
“臭丫头!你穿成这样,不就是等着我来找你么,装什么装!”
“给你一万,够不够,不够再加。”
对面的那个人见她这么不识趣,一改刚才还算假装温和礼貌的态度,直接破口大骂,想要用钱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