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卿看了眼墙上的钟,拧眉,“都已经凌晨三点了,该睡觉了!”她倒是还好,可面前这个小作精是肉体凡胎,总得要休息的。
君烬渊也知道今天闹得太晚了,而且,他也得偿所愿了,是以很是乖顺,“那睡吧。”
说罢,又是熟练地抬起手环住商卿的腰身,身子微微往下,侧躺着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
商卿也是躺下了,随手一挥,便将房间内的灯光熄灭了。
倒是君烬渊,下巴在她侧肩处微微蹭来蹭去,让她有些泛痒。
黑暗之中,商卿清冷傲然的声音骤起。
“你下巴长刺了。”蹭得她心神不宁的。
“……”又被怼的君烬渊顿住,凉薄的唇一瘪,嗓音委屈巴巴地,“不是,是你的浴袍有些粗糙,磨得我下巴疼……”
十几万一件还每天更换新的浴袍:我******你
闭着眼的商卿,感觉太阳穴又隐隐泛疼了,语气颇为无奈,“那你就不能,不靠着我肩膀睡么。”
君烬渊小声嗫喏,却又坚定着,“……不能。”他就想贴着她的肩膀,嗅着她脖间的馨香睡觉。
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不至于让他在梦里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商卿也是想起她第一次和他睡觉时,他是怎么睡的了。
呵呵,这哪儿是什么小作精,分明是个小祖宗。
深吸一口气,商卿微叹,认命地抬手将靠近君烬渊那边的睡袍扯下一些,露出光滑无暇的侧肩。
还有v领口下隐隐的莹白弧度。
“小作精,你这会儿能睡了不?”再不睡,她拳头都要硬了。
借着阳台微光,再加上在黑夜中视力超乎常人的能力,君烬渊自然看清了她的动作,嘴角扬起浅浅弧度。
“能睡了!”语气雀跃,说罢,再次将下巴搁在她那光滑细腻的肩膀上。
侧身抬手环住她的细腰,乖巧至极。
也不反对,她给他的爱称,小作精。
作怎么了,他也是有人惯着才能作的,哼。
……
翌日。
有些刺眼的阳光从窗台洒进房间。
这一觉睡得很是沉的君烬渊,羽睫微颤,抬手摸了摸床边的位置,却发现空空如也。
眼眸陡然一睁,人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坐起身,侧头望向旁边的位置,阴霾的眸子还没来得及聚气黑气和薄怒,便看见枕头底下,有一张纸。
骨节分明,完美好看的手指捻起那张纸。
上面的字,内容如下:
醒来别发火,不许光脚踩地,我回学校了,记得把药膳和我给你的药喝了。
这就么几句简短的话,甚至从大气张扬,笔锋霸凛的字迹中,能看出隐隐冷桀威胁的姿态。
可是,君烬渊心里刚升起的怒火就这么陡然熄灭了。
甚至,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眼里的柔情暖意,似能将人溺毙。
“夜七!”
自得到商卿吩咐,熬好药粥便在门口站着的夜七,立刻抬着保温的药粥。
低眉顺眼,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主子,这是商小姐吩咐过的,让您务必喝下。”看似面无异色,实则他心里也有些打鼓。
毕竟,主子是真的极其不喜喝药。
可这是商小姐吩咐的,他不敢不听。
就在夜七已经做好,被君烬渊迁怒的准备时,却见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底透着淡淡喜悦的,“嗯,知道了。”然后下了床。
揭开盖子,抬起那碗药粥。
眸光颇为嫌弃地将那勺子拿出,“哐当”一声丢到盘子里。
夜七心下一颤,以为他要发怒了。
可半响没有动静,他微微偷觑一眼,便看见,一向不喜喝药,甚至暴怒时会迁怒他们的君烬渊。
就这么抬着那碗有手掌般大小的药膳,直接仰头喝下去。
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躺在盘子的勺子:嘤嘤嘤,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没有卿皇你都不用我装一下惨了。
夜七面色怪异,瞳孔震颤,一向稳重的他竟头一次像夜一那个憨批,做出这种呆傻的表情。
毕竟他之前是在暗堂以负责训练为主,没有夜一那么近身保护得多,自然,也错过了君烬渊和商卿之间,许多“精彩”的大戏。
还不大能明白两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相处方式。
不过,他后面会懂的。
一口气直接喝完药膳的君烬渊将已经见底的碗放回盘子上,拿起旁边的一张方巾,擦拭着嘴角。
“昨晚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随意将方巾丢回餐盘,阴郁冷戾的眉眼半阖,一丝幽暗黑雾肆意。
夜七颔首,“已经让各大公司开始慢慢断开和盛家的合作了,盛家最近在争夺的那块地皮,今早也被z集团拿下。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传来盛家资金亏损的消息了。”
从昨晚商小姐离开,他们回慕卿园的路上,主子就在暗戳戳地吩咐他给盛家制造一些麻烦。
大概,好吧,肯定是和盛言淮去见了商小姐有关。
闻言,君烬渊漆黑深邃的瞳孔,寒芒乍现,凌厉森然,“盛家,不是在和沈家争夺锦京市长的位置么……”他既已知道盛言淮对卿卿的心思,怎么可能隐而不发,既然他这么闲跑去京大找卿卿,那就让盛家热闹些,看盛山禹,会不会选择让这个曾经的盛家天才,置身事外。
气息微敛,却还是那么强势压迫,周身凛然。
夜七冷眸诧然一抬,“主子,您是要插手政事!可那位……”后面的话,他有些不敢说下去。
可君烬渊却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薄唇扯了扯,沉声,“无妨,反正盛家的人也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位大概也不会希望锦京四大世家的人,再继续扩张权力范围。”
“大选在即,你最近去找一些盛家的黑料,通过营销号放到网上,降低拥护度。”
至于沈家,他还没有免费替人做嫁衣的好心。
况且,除了盛家,那位也不会希望沈家当选的吧。
“是!”夜七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