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观众席看他动手,看了快三分钟才上来的商卿面色怪异地看着他。
冷眸低垂,一时无言。
趁着她刚进来没注意,自己掐红手腕,然后伸给她看的君烬渊,见她这样面无表情,面色冷淡,心里有些发虚。
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墨眉一蹙,凉薄的唇微抿。
“卿卿……”嗓音低落委屈,神情悲悯可怜。
听到他心声,睨着他白皙好看的手腕上,那抹泛红的商卿,嘴角忍不住又是一抽,隐约感觉额角跳动。
这个蠢货,她!
眸光一暗,冷桀的眉梢刚染上几分薄怒,可下一秒察觉什么。
低头看去,君烬渊正落寞地扯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卿卿,我手好疼……”暗淡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薄灰的尘埃,失去了灿芒光泽。
俊容颓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嗯,手疼是真的。
宋衍泽的皮厚,打得他手疼了。
冷桀霸凛的眉梢微挑,商卿潋滟明眸眸光一凝,终是细不可察地微叹,执起他的手轻柔地给他揉着。
嗓音冷厉中带着一丝温和,“现在知道疼了,我若是不上来你怕是要把这里拆了吧。”
下面的典礼仪式还在继续,可她看着他出手越发狠戾,神情不大对劲,这才上来的。
君烬渊的眉眼温润,那煞然冷刃的气息,早已在见到她进来的第一眼化作了绕指柔情,绯红的唇微扬,“没有,是他们非要和我切磋,还两个人对我一个……”
这话,是在含沙射影他才是被人欺负的一方,他没有主动动手。
虽然是他先动手拦住君烬渊的,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让宋衍泽心肝气得疼痛,噢,也可能是刚才被打之后现在来反应了。
宋衍泽走过来,那双狐狸眼微眯,咬牙切齿得怒瞪着他,捂着自己剧痛的胸口。
“君烬渊,你要点脸吧,要不是你突然发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冲下去,我至于吃饱了撑的拦住你嘛,你茶言茶语恶寒谁呢,明明受伤最重的人是我!”
这家伙,装起绿茶奶狗起来倒是很顺心顺手,为了媳妇脸都不要了,啧。
丢人!
“卿卿,他骂我……”他这话,让君烬渊幽深漆黑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暗光,羽睫垂下遮掩住,语气低落。
随即羸弱地往商卿身边靠拢,几乎要黏在她身侧。
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寻找靠山。
“靠,你装什么可怜你,刚刚一脚踹坏墙柱的人是谁!”宋衍泽一听,拳头顿时又硬起来了,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他见不得君烬渊为了博取媳妇可怜,就拿着他来开刀的模样。
这年头,有媳妇咋了,就不能正常一点。
还娘们唧唧的,一点男人威严都没有。
谁知,君烬渊还没说什么呢,商卿却陡然面色一寒,冷桀张扬的眸,冷戾的睨着他,“嗓音这么大,不去下面做啦啦队可惜了!”周身气势极其压迫。
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护着君烬渊。
闻言,宋衍泽眼孔震颤,眼睑半眯凝视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商卿这个人。
锐利得似能洞悉一切的寒眸打量着,被她这清绝霸气的姿态震住,心里惊诧,居然还能有人长得和君烬渊这样极致容貌。
甚至,气息恐怖得连他都有些心悸。
心里微动,压下对她极强气势的震颤,努力稳住心神。
他笑了笑,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算了,我这嗓音还要留着给你打官司呢。”顿了顿,颔首伸出手,“在下宋衍泽,你的,律师顾问。”
这话,直接表明了他的立场作用,无形中拉近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商卿。”
看出他与君烬渊交好,也知晓,这就是君烬渊所说的“还算有用的律师”,礼貌地惜字如金两个字,再无其他。
商卿瞥了眼他伸出准备握手的手,骨节分明,也算是好看的那一类。
只是,她不喜和男的接触,她还没说什么呢,某个人就先不乐意了。
君烬渊直接伸手大力地打开他的手,“你手不要我帮你捐了!”眼神阴郁极冷,带着刀刃一般的凌厉。
用力之大,声音之响。
宋衍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肯定被他拍红了,因为他收回的手还在袖口下疼得颤抖着。
倒吸一口凉气,蹙眉沉声,“你至于这么小气么!”不就是握一下手,那目光狠得像是要把他手砍了一样。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君烬渊俊容阴沉幽冷,目光警告意味地盯着他,像是暗夜中的王,不容置喙。
宋衍泽被他浑凛霸道的气势压得有些窒息,耸肩摆手,“行行行,不握就不握。”
他知道他占有欲这么强,但是遇到商卿后又让他见识到了这个疯子变态的占有欲。
啧啧,两口子怼人的气势语调如出一辙,不愧能走到一起。
“卿卿,他长得没我好看,手也没好看……”
见商卿若有所思地盯着宋衍泽,君烬渊偏执眸光一暗,袖口下扯着她的食指轻晃着,想要转移她的视线。
闻言,商卿侧头望着他,如远山轻扫的黛眉微蹙,轻笑着,“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
她知道,之前他一直在挽留她的事情以及他自身的性格让他极度的安全感。
是以,耐着性子地回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背。
这个无人察觉,在商卿看来是安抚,在某人看来是撩拨的小动作,让君烬渊眸色一深,像是黑夜里狩猎的狼人,被一些碎发遮掩的耳尖莫名泛红。
他极为安静地站着,不再说话,思绪不知道已经飞到哪儿去了,喉结微动。
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