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这些年已经恢复了些的……”君烬渊垂眸避开她的目光,语气低缓,微微有些底气不足。
他不好奇商卿会知道,他除了心病之外,还有一些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虽然不明显,但是却也藏匿在身体里,时不时让他的身体出现问题。
好在,这些年来研究所研发出的药能让他的情况好些,这才让他之前没有在商卿面前表露出任何问题。
可没想到,她还是看出来了。
商卿冷眸半阖,倏然从空间里,拿出一小瓶用淡绿色琉璃瓶装着的药。
她丢在床上,“这药你拿去稀释五次后再服下,每周一次。”说完,转身走出门口。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体似乎是出了些问题的,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提前衰竭损伤的现象。
这倒是和她的心脏无关。
君烬渊面色陡然惨白,刚要又直接光脚下床去追她,却蓦然听见她头也不回地。
“再敢光脚下床我就让打断你腿,既然不好好珍惜,那就别要了!”
听出她语气里不甚明显的愠怒,君烬渊动作一顿,身体猛然僵住,随即默默又把修长健硕的腿,收回了床上。
舒眉敛目,乖顺地坐在床上。
因为,他看见商卿走到门口从夜九手里接过那碗粥之后又返回来了来。
显然,那碗粥是给他准备的。
君烬渊眸光骤亮,俊容柔和暖意地望着她,冷硬的轮廓微微柔和。
哪里有半点方才落魄失魂的可怜模样。
商卿缓步上前,将碗递到他面前,“喝吧,这是药粥,我加了一些滋养身体的药材。”
倒不是她炖的,她哪儿会厨艺那玩意儿。
是夜九负责煮,她在旁边看着,哦,不是学习厨艺,只是有些无聊。
而君烬渊却以为,方才看见她亲自端着,默认是她替他下厨房做的。
他眼里的光泽明潋星辉,似黑曜石熠熠夺目璀璨,凉薄的唇微扬。
手指缓缓伸出,扯了扯她的衣角,绯红的唇微启,嗓音嗫喏,“我……我手疼,想……”
话还没说完,商卿就直接冷冷打断,“我不喂,你要是不吃,我就直接扣你头上!”语调慵懒高贵,毫无商量的余地。
惯的他!
说着,把碗直接塞到他手里,绝不纵容他装柔弱的烂调子。
“……”君烬渊眸光暗淡,默默低头看着手里的粥,耷拉着头,方才的生气活力一下子又恹恹起来。
一声不吭,颓然地抬起碗。
直接舀起一大勺粥,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塞。
“咳!咳咳……”这就导致了他的舌头被烫着不说,还呛着了食管,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陡然红一阵白一阵。
眼里水雾弥漫,莹光闪烁,眼尾泛红,脆弱病态的模样看得人心揪担忧。
“你!”商卿后槽牙一咬,蹙眉迅速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着喂他喝下。
等喝下几口水后,君烬渊这才缓过一些气。
“卿卿……”
但是眼角的泪光闪闪,很是可怜委屈地仰望着商卿。
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欺负了他。
商卿额角突跳,拳头攥紧,深呼一口气,最后还是。
“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十条命吧!”
她咬牙厉声,努力压抑住眉心的燥意。
认栽地从他手里拿过碗,接着舀起一勺粥,先是放在嘴边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再喂到他嘴边。
动作舒适算不上温柔,但也是尽量适应的,显然,她也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
见状,君烬渊精致如画的眉眼一弯,就着她的手喝下了粥,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底,是一抹黑雾得逞的狡黠。
两个容貌气质惊若天人的人,一人喂,一人喝,画面温馨悦目。
当然,如果忽略掉商卿眉宇间,隐约有些烦躁压制的不耐的话。
她当了神明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这么妥协伺候人过。
也就是这个蠢货,要是换做别人,她早就一巴掌拍得他挫骨扬灰了。
喂得差不多了,商卿将碗放下,眉目清冷,还颇为自觉地拿起方巾给他擦了擦嘴。
冷桀傲然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睨着他,红唇轻启,清冷的语调带着柔意。
“我既然和你说过,只要你一直坚持那颗心,我就宠着你,这话不假。你也别一直患得患失,像今日这般没有安全感,慌了神,让自己有什么闪失。”
既然她有了这份恻隐之心,也许诺了,自然会做到。
喏,她方才不就是尽量在放纵宠着他的伪装柔弱嘛。
只是她到底凉薄无情了这万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着感受罢了。
但似乎,对于这么一个时而疯狂时而委屈矜纵的美人宠溺着,感觉也不错。
闻言,君烬渊心里的那份不安失落感这才微微放松些,眸光微动。
他起身环住她站着的腰身,侧脸贴着她的胸口,鼻尖蹭了蹭,很是无辜温顺地勾唇温声。
“好,我记住了。”冷眸一弯,眼里柔情宠溺。
他忽地抬起头,耳尖有些泛红,眸光闪烁,含糊其辞,“那……我,我想……”喉结微动,脸上有些燥热。
俊美无俦的容颜似蒙上一层薄雾梦幻的纱,勾人魅惑,让人想要深究坠入。
可是看着商卿那双清明的桃花眼,他又有些语塞。
商卿垂眸望着他,“怎么?”桀骜冷然的眉眼有些费解。
君烬渊喉间一滑,漆黑如墨的眼眸,羽睫遮掩的深处掠过一丝似盯上猎物的精光,他陡然立起身子往上抬头。
直接吻上了商卿那殷红饱满的诱人绛唇,嘶摩细品。
潋滟的桃花眼微挑,商卿冷艳的眉眼一弯,抬手环住他坐在床上的腰身。
接着将他往下一推。
两人齐齐倒在床上,耳鬓厮磨。